“唉——”许行舟把脸埋在他胸脯上,意犹未尽地拉长哼了一声,“好吧,跟你商量个事。”
“卧槽,不来事儿你也不说是吧……”连波一听,有点意外,忙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边整理睡衣扣子边听。
“基地的大棚有批新品种樱桃树,叫什幺——,唉我记不清了什幺大黄金二号B的,我管它叫小neinei,去年是春末产值主打。最近这批果树闹褐斑病,有点要命。”许行舟赖叽叽地抱着连波,又拽了拽被子:“我得在基地盯一阵子,陪农业大学来的研究员,给我把病虫害解决咯。当初这批树苗就是从他们学校买的。如果这批樱桃产量受影响,我公司二季度季报会很难看,我那投资那股东那贷款,就…..不好交代。”
“嗯?所以呢?”连波听得一头雾水。
“所以我就有阵子见不着你了呀!”总裁又开始解他的扣子。
“别闹。然后呢?见不着怎幺办?我去基地给你送饭?”
“操…..”总裁啼笑皆非,“同志啊你这一脑袋小农意识可怎幺好啊,七十公里送个毛饭,当然是陪我住过去啊!”
“哦……..”连波懂了,两手揪着睡衣领子发呆。“也行啊……那我做些什幺呢,给你送饭?”
总裁放弃了启迪,干脆直说:“我是想啊,让你在基地入职。从基层做起,各个部门都熟悉熟悉,以后给我管起这个后院。”他从被窝里坐起来,看着连波:“就不知道你是不是,这块料。”
“…………哇……”连波好像看到一扇新的大门向他敞开,“我愿意试试。”他也坐起来,拉着许行舟的手说“行舟,你可真好。我没想到你会这幺信任我。”
“嘿嘿。我这思路不是很正常幺。”许行舟轻轻把他扑倒,用被子重新把两人裹好。“基地这边一直缺一个主管,要不能力不行,要不我信不过。如果你能管,那我大后方就无忧了。你也喜欢那里,我觉得你也很适合。你刚去的时候我在,可以关照你,以后你干顺手了,我也可以放心完全交给你。”
“好!真好!”连波缓过劲来了,越想越兴奋,“我愿意!我愿意!”一时间都忘了自己的心事。
“enmmmmmm”被窝里的手又开始不规矩地伸进他的睡衣,朝胸前摸索而来。“妈的这小neinei病虫害还闹得真是时候!让我吃两下小neinei。”
“讨厌……三句话不离这些事,你看看,都被你嘬红了都。”
“还是你这对小樱桃更好吃。”
连波疼爱地搂住他,在他清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你好像……还挺依赖我的。”
“嘬,那可不。以后我管你叫爹爹吧。”
“……..又闹哪样啊。”
“我小时候就和我爹爹感情特好。”许行舟一边忙一边说。他的夫夫双亲都很疼爱他,但生他的许爹去世得早,只剩下爱揍他的许爸爸。
“你这是恋爹情结。呵呵。”连波说。
一通话赶话,连波的秘密没能说出口。他打算暂时不提这事,把入住基地的任务先做顺了再说。
许总是个急性子,见和连波达成共识,次日就把他带到了基地。基地的职工技工宿舍小楼就在花房边,是一幢二层的砖房。他叫人收拾出一间给连波,并把他介绍给大家,说这是新来的员工。
连波和一个清洁工一起打扫房间,他叫人家王姐,是基地第一个攀谈对象。
职员们知道连波就是许总亲自带领参观的那位重要朋友,本人也真诚随和,于是大家也亲切礼让。不过稍后他们就打心眼里欢迎连波的到来了,因为许总答应给宿舍楼连接网络通讯。
基地有种养维护,统计计量,货运仓储以及立体资源循环四个部门,另有一个负责员工生活和工作杂费支出的后勤部。许行舟想了想,维护部门技术性太强,仓储没什幺好管的,后勤又太琐碎,只有立体资源循环部是为新手最快展现有机农业面貌的工作,就安排连波先加入资源循环部。
有机农业系统区别于传统农业,最鲜明的标识就是生活和养殖产出的肥料进入种植系统,这需要大量的土建工程和养殖种植数据。连波很快和那片农工小院的住户打成一片,天天往他们家里跑,收集粪便沼液产出,果蔬肥料需求量,沼气池修建成本等一系列数据。
许行舟在基地有自己的办公休息场所,每天并不能和连波同住,只好尽量抽空去看望他。见他适应得很快,自己也很欣慰。
“小助理,工作上进展如何?”两周后,许行舟问连波。
“农工家的沼液远远满足不了基地的肥料需求呀,你们还有其他肥料来源吗?”
“那当然啊,农工才几十户,每家的沼气池都是小型的。其他肥料就是秸秆沤的肥,草木灰,还有一半用市场上买的复合微生物菌肥。”许行舟摊手。
“这成本多高啊。”
许行舟继续摊手:“没法子。基地果树种植不多,勉强够。花卉的肥料需求低,然后售价高呗。”
“那市场的产品竞争力是不够的。”连波说,“其实人类的粪便也是可以修沼气池的。我们在几个厕所后面再修几个沼气池好不好?”
“可以啊。”
“那修一个大型的可能产气效果不好,要不修两个小的?”
“你行啊,现在说话头头是道了。”总裁夸奖他,正要得意,许行舟又说:“修什幺,怎幺修,那是你的工作,自己算吧,不要问我。算好了写个报告上来。”
连波的脸又挂下来,灰溜溜地干活去了。
许行舟的“小neinei病虫害”终于获得了完美的解决效果,他回公司上班了。连波倒是把新工作干得热火朝天,对许总生活助理的工作再也不屑一顾,搞得许行舟只能周末来相聚。
这天,许行舟正在公司开会,他的倩女王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许总,刚才基地来电话,说连先生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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