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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川坐上去之后两脚都没沾到地,靳嵘站到迎风的方向替他挡好风,这才抬手拨开他披风上毛绒绒的领子,斐川红着眼睛仰头看他,秋水盈盈的眸子里多了许多活气,水汪汪的杏眼比漫天的繁星和满街长灯都要明亮动人,泪水似乎洗掉了他这些日子里蒙上的尘土,靳嵘心间软得无以复加,他甚至自己也鼻头一酸,继而弯腰低头,温柔而郑重的吻上了斐川的眼角。

他吻去了斐川的眼泪,起身之后撩开衣袍单膝跪到了青砖铺成的地面上,他捧住斐川不老实的双脚放到自己膝上,纤瘦的脚踝被他握在手里摩挲了片刻,斐川怔怔的低头看他,秀气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哭懵之后又被吓懵的不解。

彩灯在他身后连接成长长的光,像是夜幕中的几排桥,浓稠的夜色就是波澜不惊的河水,将他们浸在其中,刚才骤起的凉风很快就微弱下来,只剩下绵软的威力,缓缓的吹动斐川的发梢。靳嵘在一瞬间忘记了先前想好的说词,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少年,璞玉未雕,稚嫩纤弱,这是他曾觊觎很久的美好,更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的执念。

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倒塌了,靳嵘低头吻上了斐川的靴面,他跪在地上低微谦卑的吻着,灯火掩不去他眼里的光亮,他带着一种赤诚到虔诚的爱慕,有两滴眼泪落在斐川的靴面上,但很快就无影无踪,他一寸一寸的上移,越过脚腕吻上小腿,最终他托住了斐川的膝弯直起身子再次将他完完全全的拥进怀里。

他抵着斐川的额头从自己袖口里摸出了两件东西,一个是斐川当掉的玉坠,一个是被黑布裹起的挂饰,他将圆润精巧的玉坠丢到数尺之外的地方,掷地有声的清脆声响里他将黑布打开,里头是一枚镶银的狼牙。

“这是我猎到的第一匹狼,很小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了,以后你带着,能辟邪,还能保你平安。”已经斑驳的狼牙上有几道细密的裂缝,里头嵌进了些许鎏金,暗金的线条和古朴银制狼头相辅相成,而尖锐的牙尖早已被磨平,“这是我族里的习俗,狼牙当护身符带着,等到嫁娶的时候就要给自己的爱人。”

他把狼牙带到斐川的颈子上,又在手里连搓带捂的暖了一会才帮他藏进厚实的衣服里,他咧嘴笑开,嘿嘿的笑声衬得他平添了几分傻气,他堵了斐川的唇,深邃的眼睛里蓄着他鲜少向外留露的情绪,他试探性的去撬了斐川的齿关,而斐川只是身子顿了片刻,继而很快就主动开口任由他闯了进来。

隔着衣服也能摸到狼牙的轮廓,斐川闭上眼睛配合着轻柔之极的亲吻,他并不清楚靳嵘的族里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习俗,也不了解这颗狼牙真正的来历是什幺,但他知道靳嵘肯定是又在骗他。

靳嵘以为他不知道这颗狼牙的用处,但他在很久以前听说过传闻,传闻里说靳嵘的兵符是一枚狼牙,见此信物如见靳嵘本人,至少可以调度整个恶人谷中近七成的兵力,所以把这枚兵符说是靳嵘全部的身家性命也不为过。

久违的亲吻似乎可以消减掉所有的东西,斐川的痛觉被甜腻的亲吻浸染到模糊,他叼着靳嵘的舌尖尝试啃咬,犬牙笨拙的蹭着他的舌头,他甚至还弯了弯眸子,靳嵘的胡茬扎红了他的下巴,他哼哼唧唧的伸手去摸,身子稍微一动他才觉出了下身的湿意。

再往后的事情变得不太清晰,他一头雾水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腿间,大量的血迹在他下身晕开,坠痛在他看见血的时候才开始叫嚣,只一眨眼就吞噬了他眼前的一切,他只能用力去抓靳嵘的衣襟,泛着凉意的布料被他紧紧的攥进手里,斐川惊恐又慌乱的睁大了眼睛,他漂亮温润的眸子很快就涣散开来,又是一阵夜风吹动彩灯,可烛火再怎幺暖黄跃动也没能在他眼里引起波澜。

铺天盖地的疼痛将他完全淹没,靳嵘抱着他回客栈上楼进房间,殷红的血迹从雌穴里蜿蜒而下,在他苍白的腿上留下弯曲的痕迹,一直浸湿了他的鞋袜,浓郁的血腥味立刻充盈在室内,他陷进还存着暖意的被褥里,痉挛的腿根泥泞一片,大量粘稠的血迹从他腿间狭小的甬道里流淌出来,不过片刻就染红了素色的床单。

斐川疼得叫不出声,嘶哑的吸气声已经是他竭力而为的成果了,他抠着床柱拼命的仰头呼吸,像是有钝器在击打脆弱的腹脏,毫无规律的疼痛一下比一下重的苛责着发育不全的子宫,他连靳嵘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他不知道男人在用发抖的声线哄着他别怕,更不知道他的手早就被靳嵘扯去护住。

斐川什幺都不知道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在同他做最后的道别,他只是疼,疼到眼前泛着白光,疼到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他不知道靳嵘抱着他口对口的喂了一碗药,他也不知道他隆起的小腹是被靳嵘亲手推拿抚平的。

刺目的血迹里混杂着粘稠的东西,那是他们还没发育完好的孩子,斐川两腿张着,即便是被擦拭过很多遍,但他腿上还是沾着浅红的液体,靳嵘垫高了斐川的背,他单手搂住已经神志不清的少年,干裂的唇瓣一次次的吻着他跳动微弱的脖颈。

他将右手里纤长的器具小心翼翼送进了窄小的穴口,斐川濒死一样的瑟缩了一下,温热的血迹随着导流的器具缓缓流下,靳嵘听见怀中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夹着化不开的倦意和凄楚,还有满满的哀伤。

斐川只挨一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冰凉的硬物触到了他体内深处,孩子发育的并不好,滑胎之后的出血量在可接受的范围内,靳嵘连着看了多日的医书就是为了亲手送走他的孩子,他不会让旁人触碰斐川的身体,他不会让斐川在这种时候还要遭受陌生人的带给他的羞耻,

靳嵘清理了足足半个时辰,他起先根本不敢动,器具轻轻一蹭就能带出内里的血迹,每一滴血是斐川的也是他孩子,他从小打猎长大打仗,血是他见惯闻惯的东西,可这里的每一滴都足够让他肝肠寸断,他亲手将他的骨肉收拾干净,又亲手擦净斐川的腿间。

曾经娇嫩艳红的雌穴似乎都没了血色,单薄的花唇萎缩着,只有入口还呈现着被撑开的状态,他自己身上,裤子上,手上都沾满了血迹,靳嵘腿脚发木的走到门边,唐了把温好的汤药送进了门缝里,他跌跌撞撞的接过来又给斐川喂下去,瓷碗的边缘,斐川的唇边也都染上了血,他跪在床头执拗的用袖口上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去给斐川擦,可他怎幺都擦不干净。

还是唐了敲门提醒了他,他这才步履蹒跚的抱着斐川去了干净的屋子,那里有备好的炭火和床褥,斐川被他放进床里,用被子和毯子小心翼翼的裹起,瘦削的少年好像又小了几号,被厚实的被子一遮似乎都小得快要消失不见了。

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夜晚,平静安详,万籁俱寂,远处的万家灯火里谁都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晚上,有一个可能乖巧懂事,也可能刁蛮娇气的孩子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靳嵘蜷缩在斐川的床边,他连再看斐川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失去了做出决定时的果决和坚定,只剩下那时就有的被放到了数百倍数千倍的愧疚和自责。

他心头绞痛,可呕出一口猩红的血之后又麻木的毫无痛楚,他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迹,这或许是唯一一次他们一家三口融合在一起的机会,靳嵘眼前闪过了很多东西,他看到斐川在离开长安的马车上困得直点头,看到斐川被他硬搂着做完之后下身渗了血,看到斐川在枫华谷的客房里食欲不振整日的反胃呕吐。

所有的画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接连闪过,他看到了许多本可以早就发现的迹象,一点点的将他腹脏绞成血肉模糊的碎肉,将他神经拉扯成断裂崩开的弓弦,一切的画面又都消失了,他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场景。

墨衣墨发的少年抚着自己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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