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着兽皮的宽敞马车并不稀奇,可若是有唐了往车夫的位置上一坐,再有靳嵘骑着乌骓在前开路护送,这就算得上是恶人谷中难得一见的奇景了,镇守谷口的守卫素来严苛谨慎一丝不苟,即便有靳嵘和唐了两人为担保,他们还是坚持要检查车内。
谷口不知不觉的聚集了一小群闲散人,有的是听了昆仑同袍传来的口信,有的是听说了据点里的传闻,有的纯粹就是跟风看热闹,靳嵘翻身下马,暗红的衣袖带起一阵内劲,细碎的砂石随着他的气劲扑了人群中最兴致勃勃的那人满脸,高大善战的异族将军快步走到马车边上轻轻敲了敲车壁,轻缓小心的动作与他的方才的动作简直是背道而驰。
车内燃着取暖的炭火,斐川从车窗帘子的缝隙里往外偷偷瞄了一眼,他整理好一直没离身的披风,这披风是他自己的,穿着轻便合身,之前靳嵘那件黑披风一直被他抢来穿,离开凛风堡的那一日他在马车上睡着了又贪暖和,一直迷迷糊糊的往小炭盆边上凑,结果就把威风凛凛的黑披风烧着了一小块,烧糊的味道陪着车队走进小苍林的时才慢慢消散。
他先伸出去了一只手,稳稳的捞着蓬蓬的肚腹,已经长了很多的沙狐不太乐意的呼哧出声,像是很不满意就这样被丢下,唐了眉梢一扬将蓬蓬接过来抱进怀里,沙狐本应生活在干旱高温的龙门荒漠里,蓬蓬兴许是被斐川给养叼了,恶人谷的谷口尚能感觉到炎热的意味,蓬蓬愤愤的一甩尾巴,连拱带蹭的咬着唐了的衣襟折腾了好几下才勉强安生下来。
斐川把蓬蓬送出去了才敢下车,深黑的披风领子很大,毛领能遮住他的脖颈和下巴,他仔仔细细的又整理了一遍,再三确认颈间的痕迹被遮住了,斐川不知道他先前伸出去的那只手就已经引了一阵低呼,武人绝不会有那幺一只细白柔嫩的手,五指纤弱的像是连个扇柄都握不住,他还并不知道恶人谷里对他到底有怎样的传闻,但无论如何,靳嵘被他美色迷了心智的谣言倒还真的就在他伸出一只手的时候就落实了。
他掀开车帘低着头下车,斐川并不怕眼前三三两两的陌生人,相反的是他腿脚发软,两天的车程让他有些晕车,再加上靳嵘不过在半个时辰前才下马车去骑马,靳嵘自打堆过雪人的那一日就彻底清闲下来了,斐川日日盼着他有空陪自己,可等靳嵘真的寸步不离的时候他又后悔了。
连着几日被逗弄到边抽噎边高潮的滋味让斐川敏感了许多,就连下车时被靳嵘接过去搂进怀里的动作都让他心神难安,靳嵘知道他自己蹦不下来,他腿还有点短,只能虚虚的点到地面,熟悉的怀抱在夹着淡淡硫磺味的环境里让他异常的安心,斐川眸子半合,乌亮的发丝披散在身后,花瓣形的银制发扣自左右各拢了一缕长发别在正中。
万花的墨袍被披风去了大半,只剩下宽大的袖口和下摆,斐川穿着秦风衣,披风遮去了窄腰束身的美景,靳嵘抱着他走到乌骓旁边站定,然后在一干人惊异又稀奇的目光中将斐川放到地上又扶他上马。
靳嵘的乌骓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打仗的时候疯到没边,不惧火不惧人,顶着漫天的箭矢都敢往上冲,只要腿没折就不会停下脚步,托着靳嵘和他那柄长枪,奔袭百里不知倦意,而它也是难得一见的暴脾气,除了靳嵘无人能接近它,平日休息的时候需要自己单独待一个马厩,喂马的事情也得靳嵘亲自去做。
郑择曾受过一次重伤需要快速赶回营地,靳嵘走不开身就让乌骓托着郑择先行回营,郑择是被靳嵘扶上马背的,等乌骓跑到了地方,未等大夫叫人将他从马上搀下来,乌骓就自己一抖背,硬是不管他死活的将他直接扔到了地上,而后郑择伤愈,刚一出门就又被蹬了好几蹄子。
斐川小心翼翼的踩上一个脚蹬,又提气翻身将另一只腿跃过马背,他磕磕绊绊的勉强骑上了马,披风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来,露出他里头暗红相衬的秦风衣袍,在旁看热闹的人总算是看清了他的身形,清瘦单薄的少年笨拙的骑在骁勇精神的神驹战马上,而素来暴脾气的乌骓却也只是略带不满的刨了刨蹄子。
斐川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抓紧了还带着靳嵘体温的缰绳坐直了身子,披风适时的在新换的马鞍上滚落铺开,靳嵘用了许多年的破旧马鞍终于是被他亲手换了下去,也许是也不太赞同靳嵘过分节俭的作风,斐川帮乌骓换过马鞍之后,一向不是啃他头发就是冲他打响鼻的乌骓总算是愿意吃他喂过去的马草了。
靳嵘看他能自己骑上马也就生了些许笑意,他转头跟守谷口的护卫微微颔首,蓄着络腮胡穿着裘皮袄的两个汉子怔了一下才想起来去查车里有无可疑的东西,靳嵘自己翻身上马,先将斐川披风后头带着的帽子替他戴上,毛绒绒的兜帽遮去了他小半张脸,斐川软乎乎的腮帮子稍稍鼓了一下,继而又难得强硬的自己摘了去。
靳嵘其实只是怕他受风,谷中炎热,冰原苦寒,相交接的地界热气和寒风交错在一起,一股风热一股风凉很容易吹出病来,他怕斐川头疼才给他戴上帽子,斐川却误解成了靳嵘不肯让他见人,他侧头盯着男人发楞的表情,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靳嵘哭笑不得的往他耳尖落了个吻,低声在他耳畔做以解释,斐川知道自己误会了也不内疚,他眨眨眼睛主动轻轻一夹马腹,早就不耐烦的乌骓撒开四蹄就往前跑,靳嵘失笑替他抓过缰绳又单手将他护进怀里才放心给予爱马跑起来的指令。
马车和唐了一起被扔在了谷口,唐了抱着缩成狐狸团子的小蓬蓬等着守卫排查完,守卫其实也只是走个形势顺带着瞧瞧靳嵘带回来的人而已,唐了抬眼扫了周边一群看热闹的人,这些人只知他的名头从未见过他真人,眼下靳嵘还他明面上的身份,他也就无需再以一个暗桩的标准要求自己,他摩挲了两下软蓬蓬的狐毛,透着笑意的眼眸看似无害单纯,但却能在一瞬间变得杀意十足。
唐了弯起好看的眸子,甚至还扬起嘴角露出了笑意,他轻轻磕了磕车辕弄出些许动静引得这群人的注意,尖锐银亮的耳钉随着他抬头的动作折射出晃人视线的亮光,他未穿劲装未带手甲,素白纤长的五指一扬,凭空的就摸出了一枚淬着毒的化血镖,“好看也给我管住眼睛,那是靳将军的内眷,记得带话回去,想活命的,就别惦记。”
斐川在离开凛风堡之前洗了个热水澡,浴桶比外头客栈里的大许多,太过寒冷的环境也只有泡热水澡的时候能让人放松一些,他本想自己洗,结果靳嵘不依不饶的也脱光衣服陪他一起坐进了桶里。
水里浸着药材,浅褐色的热水升起腾腾水雾,药香很快就在房间里蔓延开,斐川披着布巾缩进水中,长长的发丝在水面上铺开,额前的碎发被浸湿后悉数黏在了他的脸上,桶里的水因为靳嵘进来溢出去了一些,斐川顾不上害羞,反倒还有点不乐意的拍着水花赶他出去。
心性未曾成熟的少年大概是最容易被宠坏的那一类,靳嵘发现自从斐川拿雪球糊过他脸之后就胆子大了起来,水花溅进了他眼睛里,轻微的刺痛并没有让他觉得恼怒,他乐呵呵的伸手将斐川搂进怀里明目张胆的耍起了流氓,水花接二连三的溅出桶外,打湿了一小片兽毯之后水面就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斐川被他按在怀里分开了双腿,痊愈的雌穴恢复了最初的紧致,靳嵘吻着怀中人的眉眼,指骨慢吞吞的蹭过紧闭的花唇,一点一点的试图开拓熟悉之极的地方,粗糙的枪茧在水中软化了不少,斐川的敏感度始终只多不少,粘腻的汁液很快就被他蹭了出来,他又吻上少年人紧闭的双眼,指节进入穴口的时候他一遍遍诱使着斐川放松,同在长乐坊那一晚不一样,斐川最近几次只要是被他碰到雌穴揉搓就一定会紧张的绷起身子。
他知道斐川不是生涩而是害怕,生理上的抵触在悲痛褪去的时候占了上风,他每次都极尽温柔的将斐川送到高潮,他不做任何插入的举动,连手指都是浅浅送进去一个指节磨蹭穴口而已。
斐川的身子特殊,属于开过荤就食髓知味的那一种,他不可能再恢复曾经的青涩懵懂,尝到了甜头的身子被打开了淫窍,靳嵘其实不用这幺举步维艰就可以再次将他占有,但他舍不得,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血淋淋的教训让他无法再无视斐川的感受。
浴桶的水由热到温,斐川夹紧双腿瑟瑟的抖着,生理的眼泪被靳嵘一一吻去,绽开的花唇充血艳红,淫靡的液体拉成丝线附着在靳嵘的食指上,他动动手指让淫液被水冲淡,他抚上斐川抖个不停的脊背将他彻底拥进怀里紧紧抱着。
斐川太需要情事过后的拥抱了,高潮之后的空虚和抵触会一举将他冲垮,他的眼泪往往是在高潮之后越流越多,只有靳嵘抱着他他才能慢慢恢复平静,数日的习惯让他越来越离不开靳嵘的怀,他可以从失去孩子的痛苦里走出来,靳嵘也可以为他撑起一个安逸的环境,但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成长,而这种被不安与迷茫充盈的日子里,也就只有靳嵘的怀里能让他的神经不再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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