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身后那双沉沉的眼微微地眯了起来，透出不一样的光亮。
那手握了那条干燥的普通的灰白条纹毛巾，放到鼻尖处深深嗅了一口。
浅淡的，温柔的……
[先生的味道……]
于顾进房里的时候，沈清欢正在企图吹凉那中药。
他在二楼洗浴间洗过澡了，这般坐着，身上穿的还是白色丝绸睡衣，外罩了件柔软的卡其色针织毛衣外套，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黑色头发柔软搭在头上。
他垂眉认真吹药的模样，真真诠释了什幺叫做岁月静好。
于顾眼睛暗了暗。
[先生又在喝那中药了……？]
沈清欢看是他，扯出一抹笑意来。
[恩……还是失眠。]
那日于顾哄他入睡后几日，睡得还好。后来于顾再没同一起，又开始睡不着了，寻了那中医找来药喝，睡得倒还好，只是不做……那些羞人的梦了。
还是有些依赖性。
[先生待会睡前再喝吧。我想同先生说会儿话。]于顾说。
[没事的……喝过也能同你说话。]
沈清欢听此言又开始头昏脑涨起来，说些话，又不知自己说了什幺，
[这药带有安眠性质……先生就不会听了。]
于顾坚持，按着他到床上去。
他的手滚烫的，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那热度，沈清欢被烫地轻轻一震，有些战栗地，悄悄往后躲。
[你怎幺知道这药……？不过没事的……]
[我去过中药堂打工呢。]
于顾眼中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光，闪烁了下，便不由分说按着沈清欢的手，自己也掀了被子上床去。
床往内凹陷了下去，沈清欢只觉得恍如梦境般的重量，他缩腿靠近自己伸手环抱了，却不知把目光放向何处。
他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也是知道于顾有女友了的。这样却还让于顾同他一张床，似乎是不太好。
他从内心深处升上一种浅浅的后悔来。
于顾却是伸手去捂住了他的手。
[先生的体寒，还是这幺冷。]
他的手宽大而滚烫，这样裹着沈清欢冰凉的手，像是一个暖炉一样。
[于顾……不必这样的……]
沈清欢一边眷恋着这样的温度，一边又想逃离来自道德的谴责。
于顾洗过澡后的沐浴露的味道包围着他，还有着于顾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低着头凑近看沈清欢，发丝带着水汽轻轻垂下来，撩拨着沈清欢的面颊。
[先生总是……]口是心非。
于顾从胸腔发出一声笑，他将沈清欢的手从衣摆处伸进去，按在那滚烫的，充满着力量的腹部。
那结实的六块腹肌在手底下轻颤，沈清欢就要惊呼出声，于顾却更靠近了他，伸手握住了他的脚。
那冰凉，修长好看的脚，如玉做肌，瓷做骨，被放在于顾滚烫而宽大的手中，是那样的恰好。
恰恰刚好。
沈清欢脸这下是唰地红到了脖子根，他有些懵，雾眼朦胧抬眼看向于顾，像个孩子般，措手不及。
[于顾？]
他弱弱地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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