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冬日记事二则（2 / 2）

[先生，下雪了，您醒着吗？]

于顾两分钟前就给自己发了消息，沈清欢却是没有看到，此时急忙拨了回去。

于顾那边很快就接了，他的声音在这雪夜里，带着温热的气息，温柔地响在沈清欢耳边。

[吵着您了？]

于顾的声音有些1

2▄3d┇an▓m「ei点疲惫，听起来像是梦中醒来，又强撑了会儿。

[您要是再不回我，我就要睡过去了。]

[欢欢。]

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响着，像是一声温柔的叹息。

沈清欢缩着身子上了床，脱了外氅裹紧了小被子，就着刚刚自己温凉的的体温取暖。

[你不在，有些冷。]

沈清欢的声音微微带了些委屈，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了，还是觉得有些冷。

炉子的灯还是亮着，并未充好电，他轻轻[哼]声，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于顾今日没在这留夜，回家去了。沈清欢并不太希望他这幺早就夜不归宿，平日里回家还是要的，毕竟是高三，也不希望家里那边出什幺状况。

而且两人如今关系虽是敞亮着的，也不瞒着清泉，但是迄今为止清泉也没看出来，沈清欢也不知如何对弟弟说破，薄脸皮的沈先生便撵了于顾回家，说是不方便打扰弟弟好好学习的心境。

此时又开始觉着于顾的好来，至少床上是不必这般冷了。

[要是先生在我床上，就不冷了。]

于顾懒懒的声音传来，还带了笑。

[要帮先生暖脚的。这幺小的脚……我一手就可以握住……]

他的声音沙哑着，无端便生了暧昧。

他的手却是大，骨骼宽大，身量极高，那儿也是吓人。

沈清欢红了耳朵，不理他。

[先生困了吗？]

于顾问他。

[有点……]

沈清欢累了，他身子骨不好，雪夜里，却是更加昏昏欲睡了，只是有些冷，磨蹭着珊瑚绒软被企图摩擦生热。

[等我高中毕业了，就不必这样了……冬天都得在我床上，被我暖着。]

于顾这样说，声音中带着心疼。

[恩……]

沈清欢轻轻应了。

炉子灯终于灭了。他隔着罩子把炉子拖了过来，暖暖地踩到脚底下，垫着取暖。

那暖洋洋的热度便从脚趾处蔓延上来，沈清欢整个人终于是暖乎乎的了。

[过两日周末了，我们去乌镇吧。南浔也好……]

[下了雪，一定很美的。]

他便有了心思，跟于顾说道。

人就是这幺贪心的。他许愿想同于顾一起看一场雪，如今虽是隔了远了些，但是江南的第一场雪，他和他都看了。

他又想同于顾去看古镇的雪了。

想同于顾在一起的心情，每天都这般迫切的。

[好不好呀？]

他黏黏地小声问。

[……刚刚我说错了。]

于顾顿了会儿终是开口道。

[嗯？]

沈清欢不解。

脚底太过暖和，暖得他眼皮直打架。想要沉沉睡去，又不想错过于顾的声音，便强作支撑着。

[以后啊，不管是不是冬天，先生都得在我床上。]

于顾的声音沉稳得一点都不像一个刚成年的男孩。

他轻笑着问他。

[好不好，先生？]

[……]

沈清欢晕乎乎的，特别困，他好像听得见于顾说的每一个字，又一个字都听不懂。

[先生同我睡觉，我同先生去旅行。很完美，对不对，欢欢？]

[嗯……]

那盏烛火尚未灭，沈清欢便在于顾的声音里，暖暖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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