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歪着脖子说:“我们要来杀狗贼的。还有狗贼的兄弟。”
“高二!”高大一皱眉,他弟弟才想起来,如今的情况,自己与这个叫宝玉的少年依旧是是敌非友的,于是立马不再继续说了。
可是这么一句就足够了,狗贼,还有兄弟——说的不是里头姓水的三兄弟还会有谁?
外头候着的侍女扣了三声门,然后轻声问:“贾大人?”(咳咳,没错,这个姓氏,不管后头跟着的称呼是什么都足够搞笑的,就和姓付的人一样吧……)
高大高二悚然一惊,已经是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然后就听到宝玉对外头说:“稍等一会儿。”
接着就见宝玉右手抓起高二的手,左手捏住高二的下巴,然后控着他掏自己的喉咙,一掏之下,高二就干呕出声儿来了。
外头的侍女脑补了屋内的情形,还是挺心疼这个小贾大人的,于是忙不迭说:“您是不是吐了?我去叫人给您打点热水来,您在这儿等会儿。”
“那就有劳这位姐姐了——呕——”
没错,后半句的干呕又是高二倾情奉献的。
方才以为宝玉要对自己弟弟做什么不利事情的高大也看出来了,他这是在帮自己兄弟呢,于是一拱手:“谢过宝爷了。山高水远,咱们回头见。”
“第一,叫我宝二爷。第二,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第三,去渡口旁边的小巷子里窝着,等爷去找你们。”
高大从善如流地改口对宝玉的称呼,却不肯接受后两个条件:“宝二爷,您刚才没叫破我们,我们兄弟俩很感激。但是送了大半年的菜,好不容易混进来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出去,不然岂不是对不住枉死的亲人、兄弟?”
宝玉抬眼看了一眼高大,那眼神叫一个八尺壮汉无端背后冒冷汗:“我这是命令,而非同你们商量。就你们两个三脚猫的功夫,能够混进来已经是侥幸,根本不能接近正殿大门。你们以为王府护卫都是吃素的?”
高二唯唯诺诺地说:“他们应该都吃肉吧……”越说到后来,声音越是小,还偷偷地看了对面的亲大哥一眼。
宝玉转眼就明白了:“你们在荤食里下了药?”
一看对面眼神乱飞的高大,宝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来不及解释了,快走。要是不想连累和你们一同给齐郡王府供菜供肉的人家,就出门去报个信儿,叫他们往南边跑,跑到苏北地界儿,就安全了。”
眼见两兄弟中对面的那个、一看就是拿主意的开始动摇了,宝玉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们有怎么样的仇恨,以卵击石固然是悲壮的牺牲,死得其所,但是如今你们还兴许要连累其他无辜的人,那你们和你们嘴里的狗贼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你们想脸狗贼的兄弟一起杀了?我便告诉你,如今里头有即将赶赴苏北就藩的苏北郡王,就是你们六年前绑错人的那位,那位的性子你们也知道了,并不是个坏人,相反地说,还是一个颇为有善心的厚道人。最重要的是,他和齐郡王是不同娘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人家根本就不是一条心的兄弟。你们口口声声说齐郡王是狗贼,又信誓旦旦说他谋害你们的亲人与兄弟,怎么不想想光明正大地揭露他的真面目呢?既然你们的亲友是枉死,总得堂堂正正地立碑建墓吧?难道竟然是乡野胡乱安葬么?”
高二抽搭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呕吐的后的反应,眼角红红的:“你晓得啥?安葬……死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亲哥哥瞪了一眼出生后也许没带脑子的弟弟,然后纠结着说:“我如何能信你?你会帮我们讨回公道?”
“因为我本可以至少有三种办法叫你们无声无息地倒下并且一点痕迹都不留。但是从前毕竟是相识一场,我愿意花时间来说服你们不要做傻事。”一边说,宝玉一边松开控制着高二喉咙的手,然后将袖子里的肌肉松弛剂换成了王水,只轻轻一滴,不知道何时从高二身上摸下来的匕首便被腐蚀了一个洞。
在高大高二眼里,如此厉害的□□,证明了宝玉所言非虚。
这时间,去打热水的侍女回来了,又扣了扣门,颇为焦急地说:“贾大人,您还好么?外头很多人都出现了呕吐的症状,您是不是……”
宝玉深深地盯着高大说:“你已经没有时间做决定了,快去通知平日与你一同送菜的菜农,走为上计。”
高大咬咬牙:“我信你了!宝二爷!贾大人。”
宝玉把一物抛过去,高大一把接住了,是一块被捏扁的银锭子,三角形的。
“我们有盘缠……”高二弱弱地说了一声。
“拿着信物,去码头,也别窝在巷子里了,免得被搜到,直接找写着苏北二字的旗帜,去第二艘船找一个叫一更的小厮,就说你是他亲戚,然后拿着银锭子给他看,他会安顿好你们的。识字吧?”宝玉最后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果然,补充最后三个字是对的,高大高二两兄弟憋红了脸摇了摇头。宝玉撕下高二的一块衣角,然后刷刷地再撕几下,把布头撕成了一个苏字……
门外,侍女的声音大了些,似乎有推门而入的意思了,宝玉整了整衣襟,把衣服弄弄乱,在袖子上沾了一些清水,又憋住呼吸把脸憋红、憋出一些眼泪,然后瞬间出炉了一个虚弱的贵公子形象,高二的眼睛都直了——这人刚才还把自己的葛布衣裳随手撕开了,还撕成一个字,现在就像病猫一样,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有宝玉在外拖着时间,高大高二两人猫着身子从窗户翻出去,又循着来时的路,绕到厨下,接着从厨房旁边的狗洞钻出去——这狗洞原本挺小,是他们花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才扒大的。
出了齐郡王府,就听见里头闹哄哄的,好像在搜寻什么,高大高二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沮丧。
只能先哀叹自己二人入了一趟齐郡王府却什么都没做成。
然后又庆幸,在肉里下了药是药倒了部分侍卫,可是整个王府足足四五百侍卫,又怎么是他俩带来的药能够全部放倒的呢?如方才失败了(极有可能),那么自己哥俩身死是小,一来连累的送菜的老王,二来是终究没人为那些枉死异乡的亲友报仇了。
送菜的老王是孤寡老人,又是个哑巴,正因如此,齐郡王府点了他养的羊供府中荤食,在百姓口中又是善举的体现了。
如今高大高二敲开老王的大门,叽里呱啦解释了一通情况,想要拉着老王就跑。被老王拿起扁担抡了两下。
高二说:“老王,来不及解释了,先走吧,不然恐怕有性命危险。”
老王死命挣扎连比带划,好歹是挣脱了高二的手,然后他将墙角的一块砖搬开,将一个陶瓦罐抱在怀里,然后又抱起一只小奶羊,手一挥示意:走吧!
高二竖了竖大拇指:“您厉害。”逃命不忘记带钱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忘记带羊。
三人一羊是如何一路躲避搜索的此不赘述,反正高大高二无比庆幸自己二人回来给老王通风报信了,因为带着老王一起走,堪称带着济南城里的活地图,高大给他讲了要去渡口,他七拐八拐愣是走了好多小巷子,然后——渡口就近在眼前了。
…………………………
话分两头说,宝玉出了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惹得侍女忧心不已,然后她安慰说道:“贾大人放心,殿下已经命人去请大夫了。”
宝玉一副担忧的样子:“什么?我们竟然是中毒了么?”
侍女欲伸手搀住贾大人:“您别担心,我给您端了绿豆水,快快喝一碗。”
碍于对方的好意和自己装中毒挖下的大坑,宝玉在茅厕门口喝了一碗绿豆水……也是敬业。
然后他就被初一带来的人接走了。
因为大殿上水家三兄弟拼酒比较多,反而是最后才显露出呕吐的意思的——这其中又以闽北郡王尤为严重。
等齐郡王发现事有不对的时候,下人也报来侍卫中也有人有呕吐的迹象。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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