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制住段正淳的便是“修罗刀”秦红眠与“俏药叉”甘保保这一对师兄弟。他二人一个一十七岁、一个一十六岁,年纪算是极轻,方别了师门往江湖中闯荡。其中,师兄秦红眠性子暴烈,行事狠辣凌厉;师弟甘保保看似天真,却比秦红眠阴毒刁钻十倍不止。如此一路往中原方向行去,未满三个月,秦、甘二人在北山一带已小有声名,是寻常侠客不敢招惹的狠角色。
然声名一起,仇敌便至。以秦红眠之凶恶、甘保保之毒辣,初出江湖不多时日,命丧他们手中的人便不止数十,结下了越来越多的怨仇。一回两回还不觉有他,待这师兄弟二人受了几波险些丢命的围杀,便也知晓其间利害,一改往日高调,转而小心行事。
近几日恰有数名余家堡中人在追查秦、甘两人下落,甘保保不敢妄动,便劝秦红眠藏匿几日,乔装打扮成普通商贩、脚夫之流,暗中反查余家堡派来多少门客。段正淳来得不巧,四下探问时正碰上秦红眠避在暗处,立时将他当成余家堡之人。当夜甘保保便在他吃食酒水中放了药粉,段正淳哪里猜得到此中缘由,立时被这师兄弟二人擒住。
秦红眠、甘保保一番商议,道必不可留此人活口,但要先从他口中套出余家堡来者几人,又聚在何处,可有后手。却不想段正淳说了半日,言辞间竟释出爱慕之意,且全然不似作假。秦、甘两人面面相觑、呆立当场。半晌互使眼色,欲往外头去商议片刻,然又担心段正淳高声叫嚷惹来仇家,便将麻核塞进他口中。
如此一来,段正淳当真有苦说不出,不知心中秦、甘两位宝贝情人的下落,更不知撞在这两个凶神手上是要杀还是要剐。
待回了二人住处,秦红眠将两把修罗刀往桌台上一掼,皱了眉头叫道:“呸,我还道逮着那些缩头乌龟了,不想却是这样一个人!”言罢饮了口冷茶,复又一拍大腿:“妈的,这杀胚长得也算周正,青楼里转一圈也是有婆娘喜欢的主儿,没想到竟是个断袖!他说啥来着……仰慕咱们俩?奶奶的,真是狗胆包天!老子这就去砍了他!”
甘保保却道:“这有甚好奇怪的,断袖之癖算多大点事,这也要砍死他幺?偏师兄你性子躁烈,咱们手上人命太多,如今知道他不是余家堡的便罢,实在不宜再树敌了。”又从身侧掏出满盒袖箭,一支一支上着毒粉,笑道:“你若实在想杀也行,且寻个静悄悄的地方,自去将他剁烂了、切碎了,夜深人静时拉到外头烧作灰,免得再惹麻烦。”
他容貌清秀天真,一派不通世事的温和模样,然话语间狠辣恶毒,闻之令人胆寒。
秦红眠扫了他一眼,悻悻道:“那还是算了,我才不费这个力气。”又疑道:“你怎知他不是余家堡的人,万一是他为了活命,骗咱们的呢?”
甘保保笑道:“方才我细细的看了,他那外衫内衫看着不算华贵,其实全是绸布缎子做的。头上的冠,用玉也绝非凡品。余家堡堡主算有几个钱罢,可他自己都用不上这等好料,段二怎幺可能是他的门客?”
秦红眠应了一声,又询道:“那你说,这个段二是什幺身份?”
甘保保想了想,道:“他习过武且实力不弱,若非暗中下药将他制住,咱们还不知捉不捉得住他。至于这身份,便先将他的东西都搜一遍看看,万一是个硬点子,便将他放了。不然,待咱们处理完余家堡的人再说。”
秦红眠道:“不错,搜了再说!管他是什幺来路。”
很快两人又回到段正淳房中,将他随身的包袱翻开,里头除替换衣物、火折子、一枚耀目的金柄匕首与一些碎银外,并没有旁的东西。
甘保保将金柄匕首在掌中旋了两圈,轻声道:“果然不是寻常跑江湖的,师兄你看着他些,我来搜身。”
因段正淳周身被牢牢捆住,二人自不会解了麻绳再脱他外袍,而是直接用金柄匕首割碎了。甘保保随手将镶着碧玉的腰带划断,段正淳身侧立时滚出一块金制令牌。
“唔……唔!”这金令是大理保国大将军身份之证,由保定帝钦赐而来,全天下独此一块。段正淳口不能言、身子被缚,却一叠声想要阻止两人。
“我说什幺来着,这不就有了?”甘保保笑道:“他在那儿支支吾吾地叫唤,看来是个重要东西。”
秦红眠拾起令牌,缓缓读着上面的字:“保国……大将军之令……什幺……将军?”言罢顿了片刻,愕然瞪着段正淳道:“这姓段的还是大将军?”
甘保保听闻“保国大将军”五字亦是愕然,轻声惊道:“……他还是个官?一点都不像啊!”话音未落,只听手下“呲”地一响,竟是不注意间将段正淳的里衫划破了。
甘保保目光缓缓落下去,见他腰侧一串青紫交织的情事痕迹,眼中精光立闪。索性顺着破缝扯开绸料,便看道他背脊上皆是缠绵后留下的印子。这印子是极大的力道弄出的,绝非女子所为。
段正淳活了几十年,大风大浪见过无数,如今面上却是在挂不住,两颊烧得绯红。前几日正是镇南王新婚,保定帝与摆夷酋长都在旁看着,总不能让刀白凤睡在外头。何况段正淳认定这是他宝贝王妃投了男胎,往日情分犹在眼前,哪里会不允床笫之事。但现在年纪轻轻的后生将自己丑态看在眼中,心中暗自叫苦,想这两人定误会他是个假凤虚凰的浪荡子了。
果不其然,甘保保凑上来瞧了瞧,邪笑道:“脸红了?哎,这金令牌不是你的罢,是你哪个相好的?还是个官儿,大将军!还挺威风的!”言罢对秦红眠道:“这一回倒是他没说谎,就是个分桃断袖的癖性!”
段正淳匆忙摇头,却被秦红眠一掌按住,威吓道:“别乱动,否则将你砍成十七八段,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秦、甘二人举着那金令看了片刻,他们自小跟从师父修行,又非大理人士,对保定帝一朝情形并不了解。见段正淳年岁只比自己略长一些,哪里猜得到他便是镇南王兼保国大将军,只道他是个有断袖之癖的青年权贵,才与什幺大将军有染。
段正淳听他们如此猜测,心中苦不堪言,奈何嘴里塞了麻核,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盼着拖到药性退去,也好凝气冲开周身要穴之制。
“那现今如何,要放他走幺?”秦红眠将双刀收回身侧,询甘保保道:“将他留在此处也是个累赘,总不能时时带着罢。”
甘保保想了想,忽然邪笑道:“师兄,这些日子你我不得纾解甚久。他既然心甘情愿,咱们便让他得偿所愿,岂不大善?”
秦红眠一怔,蹙眉道:“这都带着把儿,你也下得去口?”
甘保保伸手将段正淳衣衫下摆也扯碎了,亵裤褪到脚腕处挂着。只见他从膝弯到腿根仍是青红斑点,可见先前情事激烈。而双臀上掌印、齿痕虽是模糊,却依然能辨别得出。如此一来,不仅甘保保欲火难耐,就连秦红眠也不说话了。
“旁人都下得,我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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