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图:!!!
许太医:!!!
良图猛地扑到床边,握住郁陶的手,声音哽咽:“主子,你终于醒了……”
浑身疼痛难耐,郁陶视线艰难的落在良图脸上,手指动了动,扯了扯嘴角,“良图,你别哭。”
良图一愣,忙抬手胡乱擦掉脸上眼泪,“奴才没哭,主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郁陶吸了口气,红了眼眶,有气无力道:“疼,浑身都疼。”
主子最是怕疼,现浑身上下扎着针,定是疼痛难忍。良图面向许太医,问道:“许太医,可否拔了金针?”
金针本是用来刺激郁陶身体,让他做出反应,现在醒了,不扎也无事。许太医点头,缓缓拔去金针,每拔一根,郁陶就轻轻倒吸一口凉气。
许太医加快速度,放轻动作,拔掉了全部金针。
郁陶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五皇子,老臣替你诊脉。”许太医说道,指尖搭在了他手腕上。
手腕触感微凉,即使在热辣的夏日里,身体温度也不高,如同寒气入体之人一般。脉象紊乱,不甚平稳,极其虚弱。
许太医叹了口气,这一病,终究是伤了五皇子身体。
良图提心吊胆,小心翼翼问道:“主子……”
许太医收回手,“五皇子卧病在床许久,身子终归差了些,不过如今醒来,便无大碍。日后仔细调养,亦能恢复如从前,你无需担忧。”
良图松了口气,忙道谢,许太医摆摆手,收拾了金针,道:“迟些时候,我会派人将药方药材送来,你煎给五皇子服用,切记三碗水煎至一碗,趁热饮用,莫要凉了。”
良图连连点头,又送了许太医出去。
郁陶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略显寒酸破旧的雕花,神色怔愣。
他回来了?
怎么、这么突然?
仿若他变成猫的日子,就是梦一场,虚幻飘渺,不着实际。
可……那一切又如此真实。
楚尧凶他、威胁他……保护他、抱他、捏他耳朵、摸他肚子以及嫌弃他胖的模样皆历历在目,唤他陶陶的声音犹在耳边。
郁陶鼻子酸酸的,他回来了,也不知猫儿如何,若是猫儿也不见了,楚尧该有多难受。
悲从心起,郁陶眼睛泛酸,阖上眼眸,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滑入鬓角。
良图站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少年,抿紧了嘴角,喉咙似被握住般,喘不过气,难受至极。
主子最是活泼好动,眉眼飞扬,可现在躺在榻上,病恹恹的,浑身透着不健康的病气,白皙的肌肤上,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纹路。
良图上前,拭去他眼角泪水,哑着声道:“主子,您身子虚弱,先睡一觉,奴才去给您准备吃食……奴才会照顾好你,过些时日,主子定能如从前般活蹦乱跳的。”
郁陶未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良图等了许久,才掖了掖被角,退了出去。
养心殿
殿内,气氛沉闷,宫女太监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窥视高位上的人。
楚尧脸色阴沉,看着下方跪着的御林军首领,“当真找不到?”
尽管影一说了,猫儿是凭空消失,但楚尧还是心存了一丝幻想。
陶陶爱闹爱玩,姓许是跑了出去。或许,藏在何处,生着闷气,等他去找。
之前,他说他胖了的话被他听到,伸着爪子就要挠人,脸颊气鼓鼓的,鼓起一小团,十分凶狠,显然是生了气。
陶陶记仇,许是记着这事,故意躲他呢?
御林军首领跪地,低着头,声音洪亮,“臣等翻遍了皇宫,也未找到。”
不说猫儿,是连根猫毛都未找到。首领心里头吐槽,却不敢当着楚尧的面说出来。
楚尧闭上眼,藏住不断翻涌的戾气,冷声道:“出去。”
御林军首领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愣,旋即应声,退了出去。
少年天子,既严肃又冷漠,强大的让人心安。可楚尧如今这幅模样,他却是第一次见。
那只名唤陶陶的猫儿,对陛下当真如此重要?
御林军首领踏出养心殿,与刘方打了个照面。刘方脚步一顿,叫了声,又飞快入了殿内。
“陛下!”刘方道,“许太医求见。”
楚尧睁开眼,眼睛如古潭般平静无波,却无端让人后颈发凉。
“请进来。”
刘方应下,请了许太医。
养心殿内气愤沉闷,宫女太监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国君陛下坐在高位,周遭空气似变得沉寂。
许太医眼观鼻鼻观口,禀报道:“陛下,大凉五皇子已醒。”
楚尧:“何时醒来?”
许太医道:“方才,己时四刻,微臣替他施针之时。”
楚尧颔首,不再言语。
郁陶,大凉五皇子,凉皇最为疼爱的孩子,储君郁瑾最喜爱的胞弟。
但又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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