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楼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集市中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见一个丁点大的小孩瘫在地上,砸出了一地血,都不忍直视。可那孩子一看就是中原人,他们又收起目光匆匆走开。
褚楼含着一嘴的血,痛得好半天睁不开眼。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周身上下迅速苏醒的剧痛告诉他,他没死,还很可能全身骨折。
“妈了个——”他忍不住巨咳,嘴里喷出了血沫和断裂的奶牙。
头顶上那个山一样高大的鞑靼人不断咒骂着,抽出马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了他的手上。
“啊——”小孩发出沙哑痛苦的尖叫,扭曲的四肢不断地抽搐,却无力躲闪。
给老子一把刀,老子杀了你个狗畜生!
褚楼已经完全无暇去思考,为什么他师父宁雄飞这一次没出现——他甚至想不起来瘴气的事情,四肢断裂的剧烈疼痛将他的理智击垮!
鞭子如蛇舞般不断落在他身上,带起血肉飞溅,他渐渐趴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啪!”一记鞭子如同毒蛇一样抽向他的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希冀千万别抽烂他的眼皮,残了不可怕,又残又瞎那才可怕。
鞭子在最后一刻被人截住。
“你干什么!?”鞑靼人凶戾地瞪向面前的人,猛地一拽,竟然没能拽回他的鞭子。
单手抓住他的鞭子的,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头戴斗笠,手持乌鞘长刀。少年的个头还不到鞑靼人的肩膀,但身形挺拔,气势逼人。
“多少钱?”他冷冰冰地开口。
鞑靼人本想一口回绝,但他触及对方斗笠下的眼神,再一看这少年人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人,咬牙道:“一两金子!”
褚楼小小的身体像一滩软肉,他努力地喘着气,从视线余角看到对方的靴子。他心头一阵阵绝望。一两金子——这狗比怎么不去抢?!对,自己就是这狗比抢来的……
完了,这人不可能当冤大头,等他们走了,狗比会折磨死他……
正在这时,他听到头顶上有人用微微嘎哑的声音说:“拿钱,人带走。”
就这么一句话,令他心头突然涌起巨大的委屈,眼泪不断地从一侧眼睛滚落,滑到另一侧,渗透进脸紧贴着的潮湿的土地。
好疼啊……
他缓缓闭上眼,感到自己被人小心地抱了起来,神志渐渐昏迷。
……
秦凤池一边向前走,一边留意身后。他的腰一直沉沉地朝后坠,这重量令他心安,代表褚楼一直乖乖跟着他。
他伸手用刀鞘探路,时不时触及到干枯的矮树和灌木。大概这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山谷能有多大?当时他在外头看,瘴气虽然浓郁,但不至于走了一炷香还没到尽头。
“褚楼?”他停下脚步,伸手扯了扯身后的绳子。
可是他捞了个空!
秦凤池一下慌了,他猛地转身,探手摸过去——没有!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消失了!
“幺儿!”他趔趄了一步,努力镇定下来,“幺儿你在哪儿?”
理所当然,并没有人回答他。
白色的雾气丝丝缕缕地浮着,轻轻柔柔地环绕在周围。
秦凤池陡然冷静,他仔细地摸了摸腰间,确定没有绳子,剧烈的心跳就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自己这是中了瘴气,产生了幻觉。
绳子可以断开,但不会凭空消失,只有幻觉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褚楼还在他周围。
这个认知令他松了口气。
秦凤池站在原地查看了片刻,最终决定朝刚才的方向继续走,既然是幻觉,总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只有继续深入,才能抓住机会破除幻觉。
他继续向前走了一炷香,敏锐地发现周遭的瘴气开始变得稀薄,远处开始能听到一些声响。他侧耳辨别,总觉得像是唢呐的声音,热闹极了。
“迎亲吗?”秦凤池长眉微挑,直接大步走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在须臾间从白雾荒林变成了热闹的街道,而这条街于他竟也十分熟悉,不久之前,他还站在这条街的某户人家大门外头,等待着心仪之人。
秦凤池发现自己正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远处一列红色的迎亲队伍伴随着吹打弹唱和抛洒的喜钱花果,慢慢朝旁边的一户武将人家行进。
“新郎官真是貌如潘安,好生俊朗!”旁边几个路人赞不绝口。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
楼楼被拐那会儿,秦大佬好像十一岁。
这两人潜意识畏惧的东西真不太一样哎。褚楼牛气哄哄,大概没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给他那么大的阴影,至于秦大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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