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回来时仍在下午,未曾到日落的时候,院子里却静悄悄的了。
往日这个时候,李氏该在宋知欢房中陪她说笑的,今日却如此安静。
四福晋微微挑了挑眉,扶着画眉的手抬步往西厢房走去,足下踩着三寸的花盆底走得稳稳当当,发髻中斜插的一支明珠翡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映着淡雅的妆容,流露出万千的优雅仪态来。
她怀中捧着一簇桃花枝,见那枝头上粉红的桃花开的娇艳,或怒放或含苞,缓缓带出了沁人心脾的甜香气来。
西厢房的门窗均关的严密,唯暖阁尽头的一面小窗开着,带着新鲜的空气进了屋子。
“吱吖”一声,四福晋推门进了厢房,就见正堂与寝间隔开的落地罩下松松散散地垂着松绿色的纱帐,隐约能见到内间坐着针线的人影。
柔成听了声音忙忙出来迎候,对着四福晋一欠身,“福晋。”
四福晋笑了笑,将怀中的桃花递了过去,道:“你们这儿不是有一个白瓷水波纹的花瓶儿吗?取出来,将这些花儿插上,摆在屋里好看。”
柔成倏地反应来,忙忙将花接过,笑道:“多谢福晋惦记,我们主儿看了定然欢喜。”
“她欢喜就好。”四福晋容色随和,又问:“她怎么这个时候就睡了呢?可是身上有什么不适。”
柔成好笑道:“并非身子不适,只是上午被李主儿拉着出去走了一圈儿,觉着身上累了,用过晚膳便有些疲倦,怕日头短,没敢让睡,本以为能将就着到晚间,没曾想奴才出去片刻的功夫,捧着书在炕上就睡了。无奈,只能哄着回床上睡了。”
“出去走走也好。”四福晋松了口气,道:“若知欢身上有何不适,记得叫太医并命人告诉我。”
柔成答应了,四福晋随口道:“这帐子的颜色好看,糊窗的纱也用这颜色的,冬日贴明纸便罢了,如今日头长了,糊个好颜色的纱才好看。”
柔成笑了,“是,您这话,奴才回头定然告诉主子。”
目送着四福晋缓缓离去,柔成转身寻了瓶子添水来将桃花插上,然后摆在暖阁炕桌上,驻足欣赏片刻后轻手轻脚回到了寝间中,继续穿针引线。
日子一天天的过,眼见产期将近,宋知欢身边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四福晋回府两次,因怕宋知欢身边离了柔成不成,便只捎了书信出去,揣着宋母给准备的各样东西以及书信回来。
李氏恨不得长在宋知欢房里,每天盯着她看,稍有些不对劲就要喊太医。
四阿哥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也是紧张的不得了,自从进了三月,就连连宿在宋知欢房中,还是宋知欢嫌他在房里碍事耽误睡觉,才尽量言语婉转地将他弄走了。
柔成本来是个最稳重缜密细致妥帖不过的人,这段时间也急的油锅上的蚂蚁一般,日日夜夜守着宋知欢,不敢错过半个眼神工作,唯恐出了意外。
宋知欢便是最淡定的一个了,每天按时按点遛弯散步吃点心,十分有规律。
春日的午后,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感觉惬意极了。
宋知欢和四福晋、李氏并排躺在廊下的躺椅上,宋知欢身上还带着一条玉色绣紫鸢花的线毯,她微微眯着眼,猫儿一样,显然十分舒适。
四福晋略带担忧地看着宋知欢高挺着的肚子一眼,道:“林太医说产期就是这两日了,可你这肚子怎么总没个动静?”
“就是。”李氏拧着眉道:“这日日看着,实在是揪心的不得了。”
“唉。”宋知欢叹了口气,无奈道:“她想什么时候出生,我又有什么法子呢?且等着,生孩子这事儿,急不得。太医不也说了,妇人生产日期短暂推延都是正常的。”
看着她一派淡定的样子,李氏翻了个白眼儿,道:“我们为何这样揪心,还不是担心你?”
四福晋也道:“我们这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你倒是淡定。”
宋知欢无奈,握了二人的手,道:“好了,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但这种事情也急不得,慢慢等。”
“唉。”两声轻叹随着春日温暖和煦的清风散去,红墙小院的角落里,柔软青绿的枝条随着风慢慢摆动着,伴着莺啼清风婉转摇曳出一支曼舞来。
这孩子是在所有人的千呼万盼中到来的。
那是个天气极晴爽的日子,白天宋知欢凭借太医说服了四福晋和李氏,三人绕着居住的小院走了两圈。晚点用了五红汤和豆奶饽饽、红枣核桃酥,洗漱之后,宋知欢早早上床。
然后……疼醒了。
宋知欢拧着眉感受着腹部的疼痛,直到确定这是有规律的宫缩而非日常性乌龙后,方才放声唤柔成道:“柔成,你进来,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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