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川已迎来春日,即便仍是大风天,温度却回暖。
沈青鸾醒的时候,觉得头疼得要命,她在军营里练出来的千杯不醉,怎么昨天晚上就能醉成这样。
随着慢慢地启眸回神,昨天晚上的画面逐渐地回归脑海。
实不相瞒,她有点断片儿。
沈青鸾抱着怀里的温柔乡,一低眼就看到国师大人余韵未褪的眼角,那股诱人的红缀在肌肤上,虽然是男子,相貌也并不女气,但就是莫名带着一点儿楚楚动人的感觉。
她完全被击中了,不争气地被勾引着低头亲他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眼睛这么红,昨天可别是哭过头了。她有那么混账,知道玄灵子身体不好,还欺负成这样么?
景王殿下反思了一下,略一移动视线,猛地看到床柱上的红绳,压在对方手腕上的绳子捆得不紧,但是足够结实,好像是用的那种完全挣脱不开的绑法。
……完了。
沈青鸾很轻地动作了一下,移动着把绳子巧妙地解开,看到对方手腕上压出的红痕。
心疼是一回事儿,刺激是另外一回事儿。她舔了下唇瓣,觉得刚刚消下去的病又起来了,还想让王妃……
这番动作之下,郑玄果然醒了,他被沈青鸾抱得很紧,一睁眼就是对方握着他的手腕,一脸微妙的表情。
……
景王妃抽回手。
两人对视了片刻。
沈青鸾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以后再玩基本没戏,她当机立断,粘过去撒娇:“长清——”
郑玄没有理她。
“我昨天……咳,被那群糙老爷们灌大了。”沈青鸾艰难地试图解释,“那群王八羔子,我马上收拾死他们。长清?”
郑玄移过目光,声音很轻地道:“旧伤未愈,你那么……”
他找不到词来形容,略停顿了一下,续了一句。
“……牵扯伤口,得不偿失。”
那是深入敌阵时留下的伤,虽说已无大碍,但伤痕未消,有几道未好完全,甚是可怖,只是沈青鸾对自己心里有数,并不放在心上。
昨天他略受束缚,自然只能让沈青鸾主导,而主导之人毕竟要更费力些。
沈青鸾回答得完全文不对题:“只是暂时未愈,我体质与常人不同,并不留疤,只是一时看着吓人而已。王妃放心,不如我们晚些再起,先……”
郑玄:“……不行。”
……被拒绝了的景王殿下蔫蔫地埋在他肩窝里。
“长清,头疼。”
郑玄伸手给她揉太阳穴,低声道:“醒酒汤应该常备,你起来去喝一点。”
沈青鸾闷闷地道:“不要,我要抱你。”
郑玄:“……殿下以天下为重?”
沈青鸾:“不要,王妃重。”
郑玄从没发现自己还有做什么祸国妖妃的潜质,无奈道:“七皇子早想与你共谋大事,罗将军已在你羽翼之下……再加上奉旨成婚,即便不在京华,也挑不出错,班师凯旋,回京觐见圣人,以你的功绩,上无可封,夺嫡之局,风云交变,将在你翻掌之间。”
沈青鸾“嗯”了一声,似是真的听了进去,但还是没有松手,在拥抱中沉浸地更深一点,慢慢地道。
“……我这么厉害,那再让我抱一下……”
郑玄:“……”
·
幽林春暖,太虚观之中。
成慧道人身着紫衣,坐于竹席对面,抬手为老友倾了半盏清茶。
“往往皇室交替之时,风云易变。”成慧道,“你未留住玄灵子,圣人可有信笺来询?”
郑林摇首,面色复杂地接过茶盏。
“我闻安川大捷,玉周已呈降书。景王却不班师,盘桓安川,以奉旨之名与玄灵子成婚。”
成慧单手抚过拂尘末端,想到她亲见过的那位景王殿下。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多想了。”
郑林沉默片刻,叹道:“愿我儿自有造化。”
成慧笑了笑,道:“景王此举,该是很令圣人不安罢?”
郑林略一颔首。
成慧道人抬手贴上瓷器外壁,见郑林依旧神色沉郁,便开口道:“不必担心玄儿。我有一事未与你说,现下安川尘埃落定,也该如实相告了。”
她将自己探得郑玄体内蛊虫、与沈青鸾见面时得知此蛊作用之事完整叙述一遍,再经由各类秘经记载佐证,将恨水无情蛊的特性原原本本地展现出来。
“……创此物之人是一个男子,被其心仪之人所负,故苦苦研制如此奇物,至于蛊虫之名,则是由于负其之人名唤江恨水,因此得名。不过,这只是说法之一。”
成慧讲述完毕,感叹道:“情意深重至此,不枉玄灵子为之离亲背众,自毁修行。”
清光满窗,成慧望了郑林一眼,目光投向道观之外,轻声自语。
“煦春已至。”她说,“该有春雨惊雷。”
作者有话说: 清水晋江。只能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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