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的思想要转变一下,不要奔着结婚去谈恋爱。”
“我没有,但是我忍不住,”屈雪松苦笑,“我也想单纯享受谈恋爱的感觉,但……我所有的细胞和思维都让我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恋爱。我想开了,可能我天生就是那种没办法好聚好散的人,永远学不会轻拿轻放。”她说到这里仿佛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眸心定了定,语气跟着冷肃下来,“就这样,我不要去追她了,现在后悔是一两天的事情,将来后悔才是真的晚了。”
“屈——”
“你不要再和我说了,免得动摇我的决心。”
林阅微听着听筒里的忙音:“……”
她好像适得其反了?也不是,好像屈雪松就不是正经向她求助的,她心里隐约有了想法,只是在和她说话的途中越来越清晰,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林阅微替她可惜,看着已经返回主界面的手机屏幕叹气。
程归鸢人逢喜事精神爽,唠叨个没完,顾砚秋坐在一块石头上,边观察着林阅微的神态,边心不在焉地应对着对方的唠叨。
“我明天就去找她,你说我要不要抱束花过去?是不是有点俗气?”
“嗯,俗不可耐。”
“我也觉得。那就不送花了,我送点别的。”程归鸢心想屈雪松应该不喜欢太高调,毕竟是在片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而且屈雪松现在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弄巧成拙就不好了,她可以等到两人关系再近一点儿,烛光晚餐,在床单铺满玫瑰花瓣,要买现摘的,一片一片地放在屈雪松的身体上,吻遍每一寸肌肤,然后她们疯狂地那什么。
程归鸢光想想就开始兴奋。
顾砚秋听着电话里吃吃的笑声:“……”
已经记不清上次听到她这么傻笑是什么时候了。
程归鸢:“香水怎么样?送和我现在用的同一款,让她每天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顾砚秋:“可。”
程归鸢:“我想带她出去旅游,她工作跟不要命似的,一天都不歇的,迟早要累垮的,不知道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顾砚秋:“可。”
程归鸢:“哪个地方比较好啊?适合情侣的,上次你和林阅微度蜜月是去了巴厘岛吗?感觉怎么样?”
顾砚秋:“好。”
“我还想带她去爬山看雪蹦极跳伞,自打我喜欢上她以后,感觉未来的事情多得做不完一样,很神奇。以前我也带过女朋友出去玩的,但都是为了哄她们开心,她们开心,我也开心,何乐不为?”程归鸢手指轻轻抠着办公桌面,迷茫又甜蜜道,“只有我阿姨不一样,我就是想和她待在一起,去哪儿都行,就算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干都好,你说我会不会是爱上她了啊?”
顾砚秋:“嗯。”
程归鸢终于察觉到不对了,不满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啊?”
“是。”顾砚秋说,“我有点事,先不和你说了,晚点我再打给你。”
她收了电话,大步流星地朝一旁看着手机发呆的林阅微走去。
顾砚秋快走近,放轻了脚步,在林阅微耳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林阅微吓一跳,手机差点滚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接住了,不由得转头,提高了声音道:“你干什么?!”
顾砚秋皱眉说:“你干什么才对?都打完电话多久了,你还在这里发呆,怎么不去找我?”
林阅微按亮了手机屏幕,又锁屏,插回到兜里,回以顾砚秋一个同样的神情:“我不是看着你在和程归鸢打电话吗?不想打扰你。”
她本来就为屈雪松这么轻易放弃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感到憋屈惋惜,后来被顾砚秋一吓,险些把手机砸了,语气自然就不怎么好了。
“你和我之间用打扰这个词?”顾砚秋为她的见外分外不悦,以前怎么不打扰,一和屈雪松通完电话就打扰了?
“我这叫礼貌。”
“好,礼貌。”顾砚秋深呼吸,平复心情,注意语气,不能带着负面情绪说话,她镇定下来,用平和的口吻问道,“她打电话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魂不守舍是这么用的吗?”林阅微睨她一眼,知道这个醋缸又开始醋海翻波了。电话是她同意接的,为了表现她的大度,一挂电话就是要吃醋的,这是本性。
就不知道怎么那么介意屈雪松,依林阅微看,非得等到屈雪松脱单,才能稍稍治治顾总的小肚鸡肠。但听着今天电话的口风,怕是遥遥无期。
“不是这么用的,我错了。”顾砚秋认错态度良好,醋可以吃,话不能乱讲。
“脸。”林阅微说。
顾砚秋把脸凑上去。
林阅微两手手掌贴在她脸上,把顾砚秋的脸蛋捏了又捏,挤了又挤,提前消了气,平心静气地跟她汇报:“是这样的,最近有个人一直在追屈老师……”
顾砚秋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那她怎么不答应?”
林阅微直接笑了:“你能不能不表现得那么……”她试图找一个词来形容顾砚秋现在的表现,顾砚秋面颊微热,有些挂不住,已经催促她继续往下讲。
林阅微只好放弃,继续道:“那个人很喜欢她,她好像也喜欢对方,但是屈老师以前有个喜欢的人,伤得很深,所以考虑过后还是拒绝了。”
“后来呢?”
“没有后来,这就是现在进行时啊。”
“那她给你打电话是?”
“哦,她拒绝以后有点后悔,问我要不要追回来。”
“你怎么说?”顾砚秋的眼神立刻迫切起来。
林阅微哪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手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扬眉说:“我当然是劝她有花堪之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可是她不听我的,不肯冒险。”
“她为什么找你问,没有别的朋友吗?”
“我怎么知道?没听她说过,应该有?”林阅微说。毕竟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很多,但个把交心的朋友还是会有。
“所以她特意拍戏百忙之中打电话来问你,结果最后你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
林阅微想了想,概括起来确实是这样,遂点了点头。
顾砚秋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然后鼻子哼一声。
林阅微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
顾砚秋说:“你还说她对你没意思?那她怎么不问认识很多年的朋友,偏要来问你一个去年才认识的新人,问什么问题不好,非得问感情问题?”
林阅微:“……”
顾砚秋:“你为什么不说话?”
林阅微看她一眼,蹲下来,在地上画圈。
顾砚秋也蹲下来,垂眼看着她画圈的手指,故意闲话家常的语气说:“你说,她问这些问题什么居心啊,是不是在你面前表现得对待感情非常认真,努力营造出一个让人心向往之的形象,她要你了解她的感情观干什么?”
林阅微:“……”
她不懂好好的一个很普通的事情顾砚秋怎么就能天马行空地解释成这个样子。
顾砚秋温柔地说:“我没有要对你生气的意思,只是提醒你注意一点对方,别被她的套路骗了,人比你长好多岁呢。”
林阅微不想说话,但她为了两个人好,勉强耐下性子,和颜悦色地解释:“她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有心机,或许在别的事情上有,但是在感情这回事上绝对没有,她很单纯的。”
顾砚秋脸色倏地一沉:“你才认识她多久,你就这么了解她了吗?还说她没有居心,谁会对着一个年级小她那么多的人,大谈自己的感情观,你还觉得她单纯?”单纯这个词是能随便用在别人身上的吗?!
“那她本来就单纯啊,否则也不会对前女友念念不忘。”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真的念念不忘,而不是骗你的呢?”
“……”林阅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看顾砚秋,“我已经跟你保证过很多遍了,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也说了很多遍我相信你,只是不相信她,你又不是她,你怎么能保证她是怎么想的?”顾砚秋定定地望着她。
“我——”一个屈雪松,来回车轱辘了不知道多少遍,她还是这副说辞,林阅微感觉自己的愤怒值快到临界点,她堪堪压了下去,说,“顾砚秋,虽然我很不想用那个词,但是我想不到其他词来说。”她看着对方,慢慢地开口:“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理取闹吗?能不能稍微冷静一点?”
“我关心你叫无理取闹?”顾砚秋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不必要的关心就是无理取闹!”林阅微瞬间炸了,霍然站起来。
顾砚秋跟着炸了:“我对你的关心是不必要的关心?你现在是为了屈雪松要跟我吵架吗?”
林阅微吼道:“究竟是谁为了屈雪松跟我吵架?一而再再而三,我告诉你,我和谁做朋友是我的事情,我让你管我是因为你是我老婆,不是让你把我当犯人盘问的!”
“我问你两句就是把你当犯人了?”顾砚秋双腿撑着膝盖,也站了起来,和她两相对峙。
“对!你不仅把我当犯人,你还被害妄想,总觉得有人要抢你老婆。我要是想走的话,谁也拦不住我,你在这问问问的,能管什么用?!”
“我们俩已经结婚了,你想走哪儿去?”
“结婚怎么了,结了婚还能——”林阅微凭着一股冲动脱口而出,好歹赶在紧要关头将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
完了完了,她又开始口无遮拦了,这会儿生气也顾不上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忙不迭地去看顾砚秋,顾砚秋眼圈倏地红了,咬着下唇,难过得快哭出来了。
半山腰吵得热火朝天的气势立马冷却下来,风穿过枝叶,簌簌而鸣,周围死一般的安静。
林阅微理亏道:“哎,宝贝儿你听我解释……”
顾砚秋已经甩开她伸过来的手,大踏步朝山顶走去。
林阅微撒丫子在后头狂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老婆我错了,你等等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林宫:嘴快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一直嘴快,一直火葬场﹁_﹁
“今天也是情侣吵架的失败案例示范呢”“如何在吵架的时候处处互相踩雷”——《林宫火葬场实录》
历史遗留问题:屈老师
要给顾屈一个史诗级会晤,已经想好了,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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