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没良心的刚在他掌心咬了一口,两排牙印还清清楚楚地印在上面。
苏星抿着嘴,瞥了贺迟一眼,一声不吭。
“你还生气了?”贺迟把手掌怼到苏星眼睛前面,苏星扭头不看,贺迟打趣说,“少爷,你把我咬成这样儿我可都没和你生气。喏,你看看,罪证都还留着呢!”
苏红搭了件披风,踩着塑料拖鞋从房间里出来,双手叉腰,翻了个白眼,对贺迟说:“你别**他,从小就这逼样,不高兴了嘴撅得能挂夜壶。”
“没事儿,”贺迟笑着说,“他就爱和我生气。”
苏星冷哼一声:“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同流合污。”
苏红挑眉:“他说的什么屁话,你听得懂吗?”
贺迟一脸无辜地摇摇头。
苏红一撩头发,扭着腰进厕所洗漱去了。等厕所的门关了,贺迟笑眯眯地拿两根手指夹住苏星的嘴唇,凑上来说:“真能挂夜壶啊?我试试?”
他说完,就在苏星嘴上亲了一下。
苏星往他肚子上来了一拳,拿手背抹了一下嘴,面无表情地说:“你就是夜壶。”
贺迟一点也不生气,又凑过去在苏星嘴上亲了一下,探出舌尖,从他唇缝中轻轻擦过,末了还咂咂嘴,弯着眼睛说:“那你就是吃夜壶的人。”
“......”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味,苏星觉得自己和贺迟在饭点讨论夜壶的问题,活像两个大蠢|逼。
都怪贺迟这个傻梭子,凭着一己之力生生把他的智商也给拉低了。
话题终结者苏星起身往厨房走,偏偏贺迟还意犹未尽,跟在后面说:“要不以后叫你奶壶宝,奶黄宝和夜壶宝的结合!我操!太好听了!”
苏星懒得理他,自顾自打开高压锅盛饭。
贺迟打了个响指,对自己给苏星起的这个新外号很满意,不厌其烦地在苏星耳边念叨:“奶壶宝奶壶宝奶壶宝,怎么样,喜不喜欢?”
苏星被他吵得脑袋都大了,耳边嗡嗡地响,他把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敲,冷着脸说:“闭嘴!”
贺迟坐在椅子上,双膝并拢,两手交叠放在餐桌上,识趣地闭上了嘴,伪装成乖巧小学生。
苏星接着转身去盛饭,贺迟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奶壶宝!”
“干嘛?”苏星下意识接话。
“噗......”贺迟嬉皮笑脸地说,“明明就很喜欢这个小名儿嘛,这不一叫就应了。”
苏星:“......滚你妈!”
浴室里,苏红刷牙刷的很小心。
她这几天口腔溃疡,舌头和下唇都有疮口。
溃疡本来就难好,她药也吃了,维生素片也吞了,喷雾也用了,但都不管用,疮口碰到冷水都疼的瘆人。
小心翼翼地刷好牙,她撩起头发看了看自己脸上的斑,这段时间她瞒着苏星去诊所看了好几次,一直在吃治皮肤病的药,现在似乎有点儿控制住了,红斑没再继续往脖子下长。
毕竟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她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确实不漂亮了,万一她就这样死了,也不知道林强在下面还认不认得她。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苏红感觉鼻孔里突然有点痒,她揉了揉鼻子,再抬眼看镜子的时候吓了一跳。
人中的位置上全是血迹--她流鼻血了。
可能是太燥了,上火了,那种养生节目里也说鼻子里毛细血管很细,容易破裂流血什么的。
苏红一边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一边拧开龙头,往脸上泼了两捧水。
好在血量不大,也没继续再流,她把脸擦干净,又往脸上扑了点儿粉,稍微遮着点儿斑,这才打开了门。
家里就一个厕所兼浴室,紧挨着厨房。苏红一开门,看见她那倒霉儿子不知道又在置什么气,冷着脸坐在一边,她那破了产的便宜女婿在扮鬼脸哄她儿子。
关键是,她这穷光蛋女婿看起来不仅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还颇为乐在其中。
她儿子被逗乐了,那张冷脸终于绷不住,勾着嘴角笑了起来,一巴掌呼在她女婿脸上。
女婿笑眯眯地抓住儿子的手,牵着他的手晃了晃。
苏红倚在门边,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怎么看怎么辣眼睛,同时心里又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她儿子苏星,她女婿贺迟。
操!还真他妈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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