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唧唧地撒娇:“想吃学长包的饺子。”
这话很自然地就说了出来,因为视频对面的是缪子奇,白易什么话都敢说:“学长,你们手里的案子有头绪了吗?”
保密原因,白易并不知道缪子奇手里的案子的具体内容,也没刻意问,只是时不时问问进展。缪子奇通常的回答都是“有一点”、“还算顺利”,今天也不例外。
“虽然困难不少,但总算有了眉目。”缪子奇用面巾纸擦了手,站起来往洗手间走,片刻手机里模模糊糊传来水声,应该是在洗手,不过alpha很快就回到了视频画面里,“你呢?”
白易回家的这些天成天在外面溜达,有事没事就拍照片传给缪子奇,说是提前认识认识,其实就是找理由和学长说话。
“还是老样子呗。”他眯眯眼睛,“大院里的alpha见到我就绕道走,没绕道走的也不知道我现在有alpha,打个招呼都皮笑肉不笑,像是我下一秒就要把他们吃了似的。”
“谁叫你是白易呢?”
他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闷声闷气地说:“现在是你的白易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白易清晰地看见alpha的目光里有好几秒的波动,继而归于温柔的平静:“嗯,是我的白易了。”
久违的,他的心里又开始噼里啪啦盛开小小的花朵,每一朵都散发着属于缪子奇的气息。
白易美滋滋地床上滚了几圈,alpha通过小小的屏幕,只能看见他脑袋上竖起来的呆毛,乱糟糟的,看上去特别好揉。
“学长,原来这样就是恋爱啊。”白易含糊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脸还没有完全出现在镜头前,但是听语气像是在笑的,“好开心。”
缪子奇刚好趁这个时间整理好了满是面粉的桌面,伸手拿了个橙子吃,于是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过去的事情上。
“叶子的信息素是橙子味的。”缪子奇陷入了某种不算特别美好,但也绝对不难过的回忆,“那时大家都不看好崇海能追到他。”
“脾气不好,还自大。”缪子奇摇了摇头,“谁知道叶子还真被打动了,虽说没亲口承认两个人的关系,但是他们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我们闻闻信息素的味道就知道了。”
“那时候我们还是学校里普通的学生,接触的案件连社区片儿警都懒得管,但是架不住年轻气盛,真的办成了几件事,大家都挺开心的。”
“后来时间久了,大案子就来了,叶子一开始不在行动队,和崇海谈恋爱以后特地申请了调队,我们那时也没觉得有个ega队友怎么样,直到最后出事。”
缪子奇抬眼看了看白易,见他的脸已经出现在了屏幕后,郑重地叮嘱:“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面对任何情况都不能掉以轻心,就算是在家里……”
缪子奇的话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白易扯开了衣领,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还有清晰可见的锁骨。
缪子奇:“?”
“学长,看见男朋友的时候不能光说这些的。”他不满地将手机贴到颈窝里,仿佛那样就能感受到alpha的亲吻似的,“要说点应景的话。”
“比如你很想我,想闻我的信息素,或者想睡我之类的。”
缪子奇:“……”
“我说得不对?”白易眼神一凝,又要开始长篇大论。
缪子奇赶忙补救:“我想你。”
他这才满意,揪着被角哆哆嗦嗦地回答:“我也想你。”
“……唉,这个电热毯怎么热得这么慢?”白易在床上扭来扭去,“还是被学长抱着舒服,一点也不冷。”
南方的冬天阴冷无孔不入,家家户户还没暖气,大院又在老城区,连重新装地暖都困难,按照白易他爸妈的意思,是等他毕业了,再重新买房。
他举着手机从床上爬下来,蹲在书柜边蹙眉翻找:“我记得以前有个电热风扇来着……啊找到了。”
白易捧着巴掌大的电热风扇回到床上,插了充电插头,总算能把双手从被子里解放出来了。他瞧瞧裹成球的自己,再看看视频那头穿着衬衫,还把衣袖卷起来的缪子奇,终是忍不住憋闷地垂下了视线。
“坚持一下。”alpha哪里不知道白易在想什么,忍笑道,“等你回来,想怎么住怎么住。对了,阻隔剂喷了吗?还有抑制剂。”
白易心不在焉地点头:“喷了,就是这两天太冷,我总是觉得好困。”说完就对着镜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迅速沁出泪水,整个O有点蔫嗒嗒的,看上去不太有精神。
和平常咋咋呼呼的白易有些不一样。
缪子奇不放心地追问:“真的喷了?”胳膊也抬起来,只是抬的过程中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分居两地,并不能摸到他的头,又不太自然地收回手。
“大概是感冒了。”白易打了个喷嚏,再次抱怨,“好冷啊!”
“学长,我们这儿不下雪都比帝都冷!”
“多穿件衣服。”隔着屏幕缪子奇就是急死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好言相劝,“大过年的,别感冒了。”
他俩又腻腻歪歪地说了些话,等老白站在院子里叫唤白易的名字,才恋恋不舍地结束通话。
站在花园里的老白拎着两桶大豆油,没好气地嘟囔:“又谈情说爱呢?”
“嗯。”白易将头蒙在被子里,蜷缩着喘息,“刚刚你们都不在家,学长就没打招呼。”
“呵,胳膊肘都学会往外拐了?”
“实话!”
“行了,大白天躺在床上干嘛?起来给荆老爷子送年货去。”老白乒乒乓乓地冲进屋,将他从床上提溜起来,还顺手将卧室里的窗户推开,寒风瞬间将白易吹了个透心凉,他心里憋着股子邪火,气得抬手就是一套警校学来的擒拿术。
可惜白易哪里是他爸的对手,不仅没打过,还被反过来摔到客厅,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恨恨地甩手腕。
不过年货还是要送的,白易拎着豆油米面挨家挨户地翻墙,见着人说声“新年好”,见不着人就把东西往门前一放,等老白发现不对劲儿时,他都蹿进卧室死活不肯起来了。
吵吵闹闹到了新年,守岁的时候白易没办法和缪子奇聊天,吃过年夜饭后好不容易找机会溜到院子里,裹着羽绒服哼哼唧唧地跟alpha撒娇:“学长,我想你了。”
缪子奇的声音穿过春节联欢晚会的歌声传到他的耳朵里:“我也想你。”
他笑起来:“啊呀……”
缪子奇觉得今天白易的态度特别的平和:“怎么了?”
“我站在院子里给你打电话呢。”
“不冷啊?”
“冷啊,再冷也要打。”白易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费力地寻找黯淡的星光,但是无论他怎么找,眼前的一切都比不上元旦那天学长带他去观景台上看见的风景。
缪子奇说:“我本来打算零点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打得这么早。”
“不早了,零点我肯定要去拜年,哪儿能接电话?”
“也对,是我考虑不周。”缪子奇叹了口气,将电话拿远,似乎跟谁说了句“锅开了”,又转头跟他讲话,“我该亲自跟伯父伯母说新年好。”
白易没拿手机的那只手在口袋里晃了晃,指尖扣进掌心:“我爸妈……唉。”他难得纠结一回,倒不是怕父母不喜欢缪子奇,而是这种带男朋友见家长的事儿,真的不是电话里就能说清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缪子奇当然也懂:“等案子结束了……”
“我知道。”白易打断学长的话,低头踢踢院子里的枯草,“我都知道。”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好像回家以后,听见缪子奇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低落,情绪也不太高涨,原本喷不喷阻隔剂都没所谓,现在倒好,每天早上脸还没洗,牙还没刷,第一反应就是喷试剂。
到底是怎么了?
白易捏着眉心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电话那头的缪子奇好像喝了些酒,笑起来的声音沙沙哑哑,刮得他心尖发麻。
“白易?”老白从门内探出头,拎着儿子的后脖颈子直皱眉,“吹什么风,快进来,要倒计时了。”
他匆匆过和缪子奇告别,进屋被空调一吹,更加头晕脑胀,倒计时一结束,倒头就睡,第二天光荣感冒发烧,躺在床上半天缓不过来神。
“真是的,大过年的非要把自己折腾病。”白易他妈烧了热醋在房间里熏,路过床边的时候,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要心疼死我。”
“妈。”白易喉咙干涩,说出口的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我想要暖气。”
他妈沉默片刻,说:“做梦。”
白易:“……”哦。
得到毫不意外地答案,他翻了个身,掏出手机默默看日历,趁他妈不备,把回帝都的时间往前调了两天。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说得挺对的,但是对于白易而言,只要烧退了,哪怕成天咳嗽也能往家外面跑。他跟高中的同学聚了几次会,照旧是喷着阻隔剂,像alpha一样耀眼,与缪子奇的联系稍微少了许多,因为帝都那边的行动正式开始了。
这天,白易举着酒杯,跟一群狐朋狗友热热闹闹地吃火锅,忽然听见窗外的冰凌啪嗒一声跌碎在雨棚上,他忽然没头没脑地想:“学长吃饭了吗?”
这感情来的突兀,且来了就在白易的心底扎根,赶都赶不走。
“我出去接个电话。”他起身往店外跑,找到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缪子奇的电话。
可惜照例是没人接听。
而身处帝都的缪子奇正跟佟夏肩并肩埋伏在墙根下,抱着枪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天光渐渐昏沉,雪花落在他们黑色的防护服上。
佟夏憋不住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塞进嘴里委屈巴拉地啃:“缪哥,你想什么呢?”
缪子奇用一种很奇异,又很理所当然的目光注视着他:“我在想白易。”
作者有话说:
感觉存稿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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