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跖浑身难受，便循着响声下了楼，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鞋子都没换进一路进屋睡了，现在有点不好意思，便只穿着袜子走了下去。
客厅里有着微弱的光，康陈背着他倚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他的面前摆着一杯白水，还有止痛药。
成跖突然愣住，有一些点突然在脑中串联起来。
“怎么回事？”
深夜里突然的声音吓了康陈一跳，成跖看到他的肩膀一动，长呼一口气才转过头。成跖快步绕到沙发前，康陈的手此时没了遮挡，右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成跖一下子便猜到，是扭伤。
康陈望着成跖的目光有些茫然，他望着成跖严肃的表情呆愣一会儿，充满歉意道：“我不看了。”
说着，康陈抬手关掉了电视，客厅里微弱的光亮消失不见，整个空间都黑下来。
成跖：“……”
成跖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空气里并没有声音，突然，一只手拉住成跖，将他带到了沙发上，紧接着，康陈将他两条腿抬上沙发，让成跖蜷缩在他身边。“地上凉。”
成跖本想挣动一下，可又担心碰到康陈的伤口，一时间只能乖乖缩在一旁。
“有毛病！开灯！”
“不能开。”
看到康陈受伤的一瞬，成跖的心情非常复杂，震惊内疚和各种情绪一下子冲进脑中。可还没等表现出来，大佬一句‘我不看了’，立马把他从情绪里踢了出来。
本来心里那么复杂，现在却气到想笑。“怎么不能开？我刚才都看见了！”
康陈慢慢道：“看见了，没看清。”
成跖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和大佬交流，他满心气到爆炸时，康陈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怕疼，给我留点面子。”
成跖：“……”
气归气，成跖心里清楚，凌晨四点还不睡，怕是真疼的睡不着。
刚才回来的路上大佬头上一直出汗，现在想想，也应该是疼的。
心里转过这几点，成跖越发难受，不仅身上疼，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由冷笑道：“你倒是能装，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康陈突然学着成跖的口气道：“泡妞嘛，应该的。”
气到冷笑的成跖：“……”
成跖：“你故意的。”
康陈轻轻笑了，他这一笑，空气都仿佛震动起来，成跖开口说话之际，康陈给他嘴里塞了一片止痛药，递上水杯。
“喝了会好些，忍一忍。”他的话听上去云淡风轻，仿佛刚刚刻意打断成跖思路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成跖两次的情绪聚集都被他用玩笑话打断，止痛药咽下去之后，成跖陷入无言之中。
“上楼去，我明天给你做早餐。”
成跖顿了顿，没有动，在康陈再度催促他上楼时，他恼怒道：“闭嘴，这么黑我怎么上楼！”
空气安静下来，大佬轻笑一声，微微侧头枕在了成跖肩上。
一片漆黑中，他微湿的头发近乎擦在成跖脸上，微笑道：“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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