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了!
这对于祁云晟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一件事。这意味着他不仅可以从守护宝物的妖兽手上夺得天材地宝,也能在他人的攻击下将其护住。
心中的喜悦在看到眼前的余渊之时又被压抑住。祁云晟抿了抿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要那样子……
祁云晟想了想,还是叹了口气,“我无法接受……”
他的嘴被捂住,余渊似乎是不打算让他把剩下的半句说出来、
“好好想清楚,哼!”余渊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唔!”
嘴再度被捂住。
余渊的动作显得任性了些,随后看到祁云晟目光中的受伤,他顿了顿,将手缩回去,“等你能够好好活下去的时候,再跟我说这种话!”
“我可以……”
“你确定要用这种状态,跟我说你可以好好活下去?”余渊质问道,“你这个家伙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从以前开始,从以前开始你就这样了!”
余渊似乎是对祁云晟闷葫芦性格积怨已久,因此一边帮助祁云晟疗伤,一边喃喃道。
在感觉到祁云晟这边的波动时,他简直都要气炸了!
为什么要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来晚了,那个人死了,自己又将要面对怎样的痛苦。
“面具怎么摘了?”
“……啊?”
“为什么不多带几件防护的灵器?”
“我觉得没有必要。”
“非要等到丧命的时候才去想有没有必要吗?!”
余渊气极。
祁云晟算是被这阵仗吓住了,余渊看起来比他自己还紧张他的命,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身体在逐渐恢复,趋于平稳。祁云晟觉得自己要跟余渊道谢,但是看到余渊那不好看的脸色,他又有些瑟缩。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擅长应对生气了的余渊。
现在的余渊,真的处于生气状态。按照以往的惯例,短时间内平息不了。
但是祁云晟很不明白,为什么余渊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命?
而后他反应过来,“为什么我的灵力没有拒绝你的灵力?”
“你不知道?”余渊挑眉,而后道,“你的身上有其他的力量。”
“不是席婆婆?”
“怎么可能!”
他也是现在才确定,海皇珠在被消耗掉之后,应该还有一部分力量存在祁云晟的身体里。
这也难怪那神秘的存在不允许他破坏海皇珠,却同意消耗海皇珠来逆转时间。
因为本质上海皇珠还在,只是换了个载体。
当然,对于余渊来说吗,不管海皇珠在不在祁云晟身上,还活着的祁云晟就是他最大的宝物。
“与海洋有关吗?”
“与那老乌龟有关。”余渊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你还不会用而已。”
“所以说……”
祁云晟终于感觉到先前对战妖兽时的那股违和感是哪来的了。
先前他便觉得,自己似乎更擅长应对海兽,在接触那獠牙巨兽的时候,自己确实没有得心应手的感觉。
这一切,原来是有原因的?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和龟丞相契约的缘故?
祁云晟并没有想到海皇珠那头去,因为比起没见过的海皇珠,自己接触更多的龟丞相更能引发他的联想。
何况龟丞相本来就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
想了想,祁云晟没把话说完,而是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
“我不知道你在‘原来如此’个什么劲,总之你现在弱得要命,不想死的话就用尽全力去保护你自己!”
“……”
余渊被气得不轻。
“余渊,我是说真的,关于你的感情……”
他的嘴再度被捂住,余渊似乎只要察觉到关键词,就会伸手堵嘴巴。
倒是有几分自欺欺人的味道。
祁云晟也明白了,余渊不打算让自己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可是不说出口,他的立场不就很尴尬了吗?
“余渊,你不能这样子!”
祁云晟扒开了余渊的手,“这种事情不能纠缠不清,必须从一开始就说清楚,我……“
“我不允许!”余渊强硬地道。
“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余渊道,“在确定你能够自己好好活着之前,别想跟我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
有必要那么绝吗?
祁云晟自己都咋舌。
“那么……”祁云晟叹了口气,道,“我们就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好吗?”
祁云晟不想打破目前的朋友关系,不想亲手将这段友情,转变成一段□□。
他会尽力摆脱无归岛对海皇岛的依赖,同样的,也会尽力成为一个能够与海皇岛进行平等交易的岛主。
就像是丁大哥那样,凭借自身能力,获得了饕餮馆的承认。
那是祁云晟憧憬着状态,也是他一直努力的目标。
将力量掌握在手心里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所以先前的告白,当做没发生过,可以吗?
余渊看到祁云晟这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又想逃避了!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不让他去逃避,这个人肯定要缩。
太烦了!
余渊满脸的烦躁,发泄不出来但是又不想刺激到祁云晟,而后道,“哼,随便你!”
说完,他又强硬地将祁云晟按回床上。“躺回去!”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躺回去!”
“……”
看着余渊这坚持的模样,祁云晟面露无奈,只能继续躺在床上。
而后余渊继续运功,将灵力渡入祁云晟的体内,顺着祁云晟的经脉游走。
出乎祁云晟的意料,余渊的灵力并不像他本人一样躁动,反而还带了几分温和之感。它一遍一遍地检查祁云晟经脉上的损伤,很多放着不管能自愈的区域也不放过,就像是用了一份奢侈的灵药,一点儿残余的伤口都不给留。
不多时,余渊忽然转头看向门外。“滚!”
“哎呀。”
某老大爷被这么一喝,顿时退开。
小气的小鬼,不就是看两眼吗?你当初刚出生赤条条的时候,他可是看了个遍!
虽然心中这么腹诽这,但是青叶还是选择了退开。
他也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和相处模式,便悄悄窝在这里观察。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鲛人皇不负他所望,是个不会谈恋爱的小鬼头。看这两人拧巴的相处,青叶自己都能想出来这两人之前有多别扭。
他含笑抱琴,轻哼着歌,飘到一旁的树上。
“小年轻的爱情之路啊……”青叶感叹道,“也不知道和那老家伙比,谁更惨。”
心有所感,便有了灵感,青叶琢磨了一下,觉得此情此景,非常适合弹奏一曲。
即便没有听众,自己爽了就行。
于是他开始抚琴,打算将心中对于爱情的理解,将其中的酸甜苦辣都释放出来。
琴声响起。
小屋之中,余渊冲出门来。
“哦哟?”
青叶难得被打断演奏,但是对方的攻击来得又快又急,明显是冲着他的宝贝七弦琴来的,青叶立时停下抚琴,抓起七弦琴就是一拍!
琴声与**相撞,荡出阵阵波纹。鲛人皇竟是以其强悍的身躯,抗住了青叶的袭击。
不愧是鲛人皇啊!
为了避免自己的宝贝七弦琴折断,青叶是特意收了力的。没想到这一个疏忽和低估的结果,就是被鲛人皇抓住机会,一把抓住他的身体,反手就砸了出去。
狠,太狠了。
青叶落在地上,毫无损伤,面善带了几分委屈,“你这小子,一点都不晓得照顾一下老人家。”
而且那老伙计竟然真的把他出招路数都给传承下去了。这小子竟然也真的学会了。
他的天赋是有多高啊!
某些惨痛的回忆让青叶十分不爽。
而余渊定定地看着他,冷然道,“安静。”
小屋没有专门针对青叶的隔音措施,因此那琴声直接穿透进来,把余渊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老实说。”青叶拍去七弦琴上的尘土,道,“你们鲛人,是不是特意研究过我?”
每次他去海宫的时候,虽然鲛人皇实力差别有大有小,但是都仿佛洞察自己的性格和路数,从一开始就知道要从哪里抓他的死角和盲点。
每一代都是!
在海洋,特别是海底,鲛人皇又会有特殊的加成,因此对于青叶来说,去那个地方除了看看鲛人族群如今的发展现状,没有半点其他的乐趣!
就算去找打架,自己被死死针对的架,打起来只会有不爽的感觉。
“琴魔青叶的名声,我们还是知道的。”余渊道,“至于特定的针对,那是没有的。”
“……”
“可能刚好我们鲛人特别擅长对付你。”
“……”
又是这句话!
青叶嘴角抽搐,腾飞空中,道。“你可不能干涉我弹琴的自由,那小子可是我的听众。”
“哼!”
余渊只冷哼一声,直接返回。
坏脾气的臭小子!
青叶微微撇嘴。
不过就是打着玩,才让他占了上风,要是出全力了,自己的宝贝也就要碎了。
真要认真了,这小子还能是自己的对手?
他不想欺负小鬼头罢了!
被余渊这么一拦,青叶也确实没了弹琴的心情。他轻叹一口气,将七弦琴放回背上。
“不可爱的小鬼,不可爱的鲛人。”
鲛人这玩意,从一开始就和他犯冲,还不如御灵一族欺负起来好玩呢!
左帘镜正在一旁修炼,也顺便看见了两人那闪电战,对此她有些惊讶。
“鲛人皇竟然有这般实力?!”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打断青叶的演奏。光是这一点,鲛人皇在她眼里简直是强大无比。
对此青叶倒是态度淡然,道,“我只是不喜欢和鲛人对上而已。”
“……?”
“鲛人永远都是这样子的。”青叶叹道,“跟他们打完架,感觉全身都要湿透了,一个两个的,灵气都给人**的感觉,实在是不爽啊!”
与其说打不打得过,不如说青叶本就会主动避开和鲛人的争端,因为不爽。
“这样吗?”
左帘镜面带探究。
也就是说,只要有这个鲛人皇在,她就可以少听几次演奏了?
那挺不错的!
“真是的,好不爽。”
青叶忽然开口道,“走。”
“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换个地方!”
而后青叶直接一把抓起左帘镜,在对方欲哭无泪的眼神之中,将人强行带走。
今日的澜沧,依旧琴声不绝于耳。
祁云晟这边,在被余渊强行按着疗伤,确定身体完全恢复之后,才有了起床的资格。
对于外边发生的事情,余渊并不打算告诉祁云晟,但是祁云晟已经靠着灵讯知道了情况。
怎么说呢,这似乎会让他对自己的定位更加微妙。
他起身之后,查看了一下大黄的情况。余渊给他治疗的时候,似乎也没有漏过大黄,此时大黄狗也在屋内的一个垫子上睡得正香。
“不管怎么样。”
祁云晟叹道,“谢谢你。”
“知道感谢别人,就不知道自我保护,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已经有了一个海岛还要到处乱跑,一点都不负责。”
面对祁云晟的时候,余渊似乎很爱开启碎碎念模式,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对此祁云晟也只能讪笑两声,有些无奈。
毕竟,他确实是在冒险。但是富贵险中求,如果不经历这些危机,他又要如何成长?
“我的付出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对于余渊的职责,祁云晟也只能这么为自己辩解,“你看。”
他将夺回来的碧银花取了出来。
花朵开放了三年,但无损姿色。大片大片的白色花瓣包裹着中间银色的花蕊,带着浓烈的香气,只需稍稍嗅闻一下,便能感觉到大脑整个都清灵了。
这便是他奋斗三年的目标,而现在,他已经取到了!
祁云晟想了想,忽然从乾坤袋中取了点庾洱出来。
“算是谢礼。”祁云晟不好意思地道。
自己这边能拿出来讨鲛人欢心的东西,也就这个了。
余渊看了看碧银花,没说什么。
他忽然沉默着,直接走了出去,让祁云晟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觉得,这三年过去,余渊的变化更大了。
祁云晟收回手上的东西,凑上前道,“余渊,如果可以,我希望你……”
余渊回过头来,看向祁云晟。
“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祁云晟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道,“可以吗?”
就像小时候那样,仅仅成为朋友,不行吗?
余渊深吸一口气,而后道,“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想夸人想骂人随意,想告状想褒奖也都无所谓。”
“什么?”
“说出来。”
余渊强调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三年闭关下来,确实让余渊冷静了不少,他反反复复回忆当年,最终发现——
他不擅长揣摩人心,真的,非常不擅长。
他知道如何应对甚至对付那些烦人的臣属,但是对祁云晟,是断然不能用那些思路的。
他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说与不说。”祁云晟的嘴唇嗫嚅几下,“有那么重要吗?”
他的想法,很重要吗?
“很重要。”
余渊难得明确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非常重要。”
祁云晟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心上的那股悸动意味着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章了,一脸懵逼【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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