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家三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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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余渊根本不搭理佘菁的好意提醒,直接走入祁云晟的房间。

佘菁看见后,感叹道,“我也想到会是这种发展了。”

她抱起大黄,道,“大黄,要好好看门。”

“汪!”

“反正鲛人皇要乱来是拦不住的。”佘菁道,“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其实来交代这个的并不是岛主的母亲,而是岛主的父亲。

看着对方恳切的眼神,佘菁憋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已经晚了”四个字。

在从无归岛出发至今,鲛人皇闯岛主房间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这根本不是调整卧室能够解决的事情。何况岛主也并不讨厌。

目前的情况很复杂。

佘菁眉目低垂。

只希望主人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另一边,祁云晟进了房间,三人围坐一桌,场面有种无声的尴尬。

在场三人都算是御灵一族出身,自然都知道另外两方的动作,这也就加剧了场面的尴尬。

谁也没有在主动开口。如果不是眉目之间有些相似,谁也不会想到坐在这里的是一家人。

他们错过的时间太多,需要交代的事情也太多,虽然双方已经有这个觉悟并且纷纷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面对面相谈的时候,还是露了怯。

此时无法顾左右而言他,祁云晟选择自己来打破这个沉默的氛围,“总而言之……”

两人看过来。

“我想知道当初的事情。”祁云晟面色认真,同时道,“不是应付长老们的问话,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

席红瑛轻叹口气,“当初的事情,我大致已经说了。”

“太过粗略。”祁云晟道。

“我知道以你这孩子的性格,绝对要追根究底……这一点倒是像你父亲。”席红瑛道,“被掳走之前,我就怀了你。现在想来你还是我的生机所在。”

“母亲,您为什么不愿意将一切告诉我?”祁云晟的话中带了几分委屈,“隐瞒身份当起了席婆婆,却从未主动告诉我有关奚泉府,有关御灵一族的事情。如果不是我顺水推舟,借灵霄仙门的事情逼你开口,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你在奚泉府的名声被污蔑至如今的程度,如果不回来,你还要再背多久的黑锅!”

席红瑛静静地看着为自己抱不平的儿子,眼中有欣慰,也有自责,“原因我觉得你也看见了。”

“……因为长老们?”

“奚泉府并不自由,也不如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席红瑛看了一眼祁景硕,“当初我与你的父亲,都想着要离开这里,天高海阔任鸟飞。”

“我放走了无渊密钥,长老们不会放过我。密钥如今在你的手上,你回到奚泉府,只不过是平白增加被盯上的风险。”

这一点方才席红瑛已经告诉了祁景硕,他也补充道,“我也觉得你不适合回来。”

回归奚泉府的话,坏处比好处要多得多。

“可是那也不是瞒着我的理由。”祁云晟道,“你至少要告诉我,让我自己做出选择才才对。”

“奚泉府消息闭塞,如果你不回来,这一辈子,长老们都不会想到出去找你。”席红瑛道,“你就可以自由地在外生活,不受拘束……我本是这么去想的。”

“我已经失去了躯体,为了维持灵体我耗费了太多的力量,如果坚持不下去,我们母子都不会有活路,于是我将灵体置入了木簪,让它成为我新的容器。”席红瑛道,“我已经成为了以身体为容器的唤灵,在我断绝生机的那一天,我将不再是我。”

因为将一切都转移到了容器之中,在下葬之后,席红瑛的“尸体”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要封印我的灵眼?”祁云晟问道,“这次能说真正的原因了吗?”

“因为很危险。”席红瑛叹道,“你的天赋太强了,原本你那个年龄,应该还没开灵眼才对,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鲛人的影响,你不知不觉就开启了灵眼,甚至无师自通了开灵。”

“在意识到你已经开始展露作为御灵一族的力量之后,我感觉到,如果不把你这个特殊的地方遮掩起来,你迟早会成为他们的工具。”

一开始的金阳城主,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思。所以他被突兀地刺杀,什么都来不及交代。祁云晟展现的力量唤醒了席红瑛的这份恐惧。

封印了灵眼,祁云晟便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并且因为御灵一族的特殊体质,他与寻常的修炼功法是无法兼容的。

也就是成为了一个废人。

重开灵眼的契机,是已经被抹去名字,刻好祁云晟名字的木牌

“事实上你的天赋令我惊讶。”席红瑛感叹道。“如果不是有太多的事情去干扰你,你甚至可以比现在更强。”

席红瑛自己的天赋便远胜寻常御灵一族,她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继承了这一点。

之后祁云晟逃离林家,重开了木牌之中的传承,席红瑛也得以用席婆婆的身份现身。

那些“不在告知职责范围内”的消息,不过都是她不想让儿子知道的信息。

即便是现在,席红瑛也不认为回到奚泉府是一件好事。因为无渊密钥太过重要了。

无归岛现在好好的,谁也不能从她儿子这儿夺走!

“云晟。”祁景硕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他,他思索了一下,取出了一个小挂饰,“这是我的一些……歉意。”

错过了这个孩子的成长,纵然后悔也无用处,他只得用自己的办法去弥补这份缺失的父爱。

“其实我并不是第一次知道您……你。”祁云晟斟酌着道。

“怎么?”

席红瑛安静地看着父子之间有些尴尬的交流。

“先前我偶然得到了海图,发现了上面藏着的讯息。”祁云晟道,“以及这个。”

他将在隐乐村挖到的小海螺取了出来,“偶然得到的。我本想靠它来寻找你的所在,没想到……”

看到眼前熟悉的物件,祁景硕面上有几分怅然,“没想到啊……”

他没有取走海螺,而是道,“这是你母亲喜欢的。”

“孩子你若喜欢,这便作为你的礼物。”

但祁云晟还是将海螺放在了席红瑛的面前,“这是父亲给母亲的礼物。”

他盯着席红瑛的双眼,“很有意义,不是吗?”

席红瑛也没有推辞,见儿子不收,便自己拿了起来,上下打量,“我让你代我保管,你的方法就是埋起来?你多大了?”

“你说的,不论藏在哪里,你都会找出来。”祁景硕道,“我就将它留在了入口处。”

找到了入口,便是找到了回奚泉府的路。

“你呀……”席红瑛似乎有些无奈。

祁云晟看出来了,自己的父亲祁景硕,似乎是真的有点不善言辞。

他不会说很多话去解释,这似乎也符合他在炼器之中藏讯息的特征。

一想到自己偶然得到的海图竟然是见证了母亲的恋爱,他便觉得脸上烧得慌。

祁云晟拿起挂饰,挂饰也是小海螺的模样,个头很小,甚是可爱。

“我在外听说了很多和父亲有关的传言。”祁云晟道,“您曾经与一个修士一同旅行,前往无垠海,我遇上了那位修士的后代。”

如今想来,帘镜的情况倒是和母亲有些相似?

“那个女孩,是我威胁了她,她才不愿意长居岛上的。”席红瑛主动承认了这一点。如今各种事情都已经揭开神秘的面纱,她自然也无需遮掩,“希望你不要怪我。”

“为什么要吓帘镜?”

“她和我的情况相似,也是从人成了灵。”席红瑛道,“我怕时日一长,你会想到这一点。”

“我为什么要怪罪母亲?”祁云晟道,“我只是念在帘镜也无家可归的情况下,邀请她到无归岛,如今她在平河镇也能舒舒服服地生活,这不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嘛。”

“还有乌林岛,他们也记着父亲的事情。”

如今想来,自己竟然已经接触了不少父亲的点点滴滴。

他是个带着浪漫气息的男人,惦记着一个喜欢海的朋友,而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他行事随心,会鼓动他人逃家旅行,也会在力所能及的程度上帮一把。

从海图,海螺晟这些东西上来看,自己的父亲炼器的水平绝对不会低。

事实也正是如此。祁景硕听完祁云晟的描述,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同时道,“若是你想知道一些炼器的心得,我可以告诉你,想要炼器的材料的话,我这里也收集了不少。”

说完,似乎是觉得这种程度还不够,他便道,“若是有什么欠缺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也许能知道哪里可以取到。”

他言行都有些紧张,带着几分小急促,似乎是发现这样僵着不行,他便道,“不管怎么样都好,有什么能够弥补这段缺失的时间。”

“我是个没用的男人,让你们母子在外受那么多的苦。”

“父亲,您一开始是不是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只知道你是红瑛的儿子。”祁景硕道,“长老们不会放过你,所以我必须赶紧带你走。”

“即便母亲可能与别人生子了,你也……你还是喜欢母亲吗?”

席红瑛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祁云晟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一向潇洒的她难得脸上一红。

而祁景硕面上少了几分局促,笃定地道,“她是我心中所爱。”

因为是爱,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明白了。”祁云晟闭上眼,随后再睁开,笑道,“我原谅你。”

原谅你这些年的缺席。

也原谅你的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再去计较太多并没有什么用。并且他也知道,对方是为了找到母亲才被关了禁闭。而且他也是坚持母亲清白的那一人。

“你不用紧张。”祁云晟苦笑道,“我算是有和不善言辞的人相处的经验了。”

“那个不叫不善言辞。”席红瑛听了儿子的话,有些嫌弃地道,“那个叫矫情。”

她不是很想用这个词去形容一名男子,但是余渊给他的感觉就是矫情。无用的自尊太过膨胀,到头来便是做什么都要端着架子。

但要说不善言辞,没啥花花肠子这点,还是必须得承认的,因此她不得不认识到,某种意义上儿子和自己的眼光差不多。

祁景硕放松了一些,又或者是祁云晟的话语安慰到了他,他的面上还是带着几分自责,不过已经不拘泥于这个。他开口道,“不管如何,无渊密钥的方位不要透露。”

这话说得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但是对于祁景硕来说,好东西留给自己的儿子,这没什么毛病。

“我知道。”祁云晟点头,“没有谁能从我手上夺走它。”

“礼长老和义长老这段时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信长老会从中调停,仁长老和智长老属于比较开明的一派,如果没有族长干扰,他们内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统一的意见的。”他分析道,“族长非常好面子,也重视他自己的权威,你有那两位前辈相助,虽然拂了他的面子,但是也没法对你做什么。”

有时候。有足够的硬实力,事情便会显得很好解决。谁也没想到祁云晟能有这两个恐怖的增援——严格来说就一个。

青叶对于御灵族的杀伤力是百分之两百。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有御灵一族想要接近争锋大会的会场附近,那里的灵讯已经被污染了。

“说起来,你是怎么……算了,你是如何忍受那个音乐的。”

祁景硕本想问问儿子是怎么和青叶这等前辈契约的,但是想想问得太细节了也不好,便换成了自己关心的另一个问题。

那个琴声……不,那不能称之为琴声,那恐怖的,仿佛能在脑子里回响的魔音,他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份威力!

儿子是怎么忍受的?!

对此,祁云晟只有四个字,“习惯就好。”

“……”

“真的。”祁云晟道,“青叶前辈的琴曲,只要摸透了规律……”

“就能忍受?”

“就能在最正确的时候放空大脑,降低损伤。”祁云晟自信地道。

“……”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族长和长老们那边可以暂且搁置,短时间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当年的事情我们有必要去祭坛了解一下。”席红瑛道,“祭坛里的宝物大多开了灵,只是长期没人交流,如今应该还能从他们那里获得情报。”

其实按照传统,为了防止宝物失控,祭坛里的宝物是不允许被开灵的。只是存放的时日长了,在奚泉府万象谷这样的环境下,宝物难免自发形成了自我意识。

以往的司祭,被要求无视它们,将它们当做纯粹的宝物来储藏。

但是席红瑛会跟着规矩来吗?

在她看来,这僵硬的管理条例,完全不利于宝物的贮藏。它们不仅仅是先祖传承下来的宝物。

或许一开始并没有自我意识。但是随着日子的沉淀,它们早就自发凝聚出了自我意识。

只是按照规矩,祭坛里的宝物不能归个人使用,于是那些灵的存在是不被承认的,因为没有人有资格同它们契约。

也就席红瑛这样的司祭,有机会与它们聊一聊罢了。

祭坛事件发生后,没有谁主张去祭坛寻求宝物们的证词。因为在长老以及大多数人眼里,它们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祁景硕本来要成功了,可惜被族长发现了,功亏一篑,也失去了自由。

祁云晟感觉到了族长同父亲之间的僵硬关系,便问道。“父亲与族长……”

“父子。”祁景硕简明扼要地道,“但是他的心中更重要的是权势和威严,我已经是他的耻辱了。”

难怪族长现身时,脸上的表情会那么地狰狞。

“这一点我同意。”席红瑛感叹道,“当年进行司祭选拔的时候,他竟然找到了我,让我放弃成为司祭的资格。”

祁云晟看过去。他记得母亲原本是准备离开的,但后面似乎选择了留下。

怎么?难道这件事情还有隐情?

祁景硕似乎有些意外。

“本来还顾念着你们的父子情,不太好意思说,现在他都把你关那么久了,那我也就说了。”席红瑛道,“在他的计划里,司祭本该是你,可是半路杀出了一个我,只要我弃权,你就是板上钉钉的司祭。”

这个事实有些惊人,祁景硕听了,却并不意外。因为这确实像是他父亲会做的事情。他有点意外的是席红瑛一直没有说出来。“那你为什么不放弃,那样你不就自由了吗?”

“那你呢?”席红瑛反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星芒老树:靠你一个人来的,薅我头发干嘛啊!我不负责鉴定水仙!

#被迫兔头,非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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