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夜晚的月亮瞧着比平日里更圆亮了一些, 陈猛和汪渠在营中院子里吃酒下菜, 二人也不知是谁先挑起的话头, 只觉的这京都的气氛比他们早前来时还要奇怪一些。
“那时朝廷被萧家把持,京都的军队又受萧阮操控, 我们处处不顺心,但到底知道敌人是谁, 随时都有准备,现下倒是不知该准备个什么了。”陈猛喝了一口酒, 叹口气道。
汪渠点点头,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虽说是为了保护小王爷才驻扎在京都, 小王爷也让我们听皇上调令, 可皇上却从未重用过我们, 只像养个什么东西似的将我们养在京都,还哪儿都去不了。”
陈猛表示赞同,夹了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 边咀嚼边道:“这如今小王爷都有大靖的血脉了, 皇上却似乎依旧不信任我们, 我总觉的这里头像是有什么事儿。”
“自古君心难测,只是不知小王爷是怎么想的, 他回来后我们也没有机会单独与他说话。”汪渠应道。
陈猛又夹了几口菜丢进嘴里,道:“汪渠,有个事儿我越想越不对劲。”
汪渠看着他, “啥事儿。”
陈猛伸出手指戳戳鼻子,四下打量后确定四周没人才道:“三年前,有一日我去给王爷送布阵图,却偶然听见王爷在书房里与一陌生男子的对话。”
汪渠听后示意陈猛住口,然后起身在院子四周都走了一圈,四下看过,确定无人后,才神色严谨的示意陈猛继续说。
“王爷和那男子,有拿下大靖的心思,计划都拟定了,只是当时萧家势力过大,南境又受魏国困扰,不能立刻出手,他二人便商议暂且压下计划,先解决魏国。”陈猛说着,不知怎的,说完后,明明周围没人,他却出了一身大汗。
汪渠跟他的反应差不多,只是听他这么说便已是大汗淋漓,只道:“你的意思是?王爷早前当真有那个心思?”
陈猛点点头,脸上都是汗。
汪渠吐着气,道:“不过也没什么,现如今王爷已没有了那个心思,小王爷也和皇上结了亲,那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我早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赞同小王爷和皇上的亲事,可最近这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啊,梁国屡犯大靖,皇上点兵遣将之时,却没有将我们算进去,现下京都已经集齐五十万大军,随时准备出征梁国,可我担心,在出征梁国之前,皇上会不会把我们这十来万人先给端了。”
汪渠听陈猛说如此丧气之话,轻喝道:“我南境将士以一敌十,我那三千骑兵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哪会如此轻易被端?”
陈猛听后,吁了口气,“但愿,但愿是我想多了。”
汪渠黑着脸道:“小王爷如此机智,真有异样他定有所举动,别忘了我们真正的主子是谁!”
一听汪渠这么说,陈猛的眉头便拧了起来,“老汪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我觉的皇上定是不爱听,这对于大靖将士来说,只能有一个主子啊,整个大靖,除了南境以外,其他封地之王,军队都是隶属皇上的。”
汪渠拍了下石桌,却又无法说什么,他明白陈猛的意思,只道:“既然如此,明日你我之间便拿一人进宫见小王爷。”
陈猛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却道:“我担心我们怕是无法单独见小王爷,上次小王爷从云州回来见我们,不也是皇上陪着的吗?”
“哼,那我们便悄悄去。”
陈猛听后,明白了,“好。”
“你也将此事禀报给小王爷。”
陈猛顿了下后才反应过来汪渠说的什么事,只道:“王爷并没有向小王爷提及,我若告诉小王爷,怕是会节外生枝。”
“你若不告诉小王爷,万一发生什么始料不及之事如何是好?”汪渠黑着脸道。
陈猛听后,想了想后也表示赞同。
二人再痛饮了几杯,正要散去时却忽觉肚子痛的厉害,脸色煞白,倒在石桌上推翻了酒杯。
“这酒,有毒!”陈猛艰难的开口道。
汪渠已经歪倒在地,四下看着,却依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那这毒究竟是何人所下?
“看来我们晚了一步。”陈猛说后,直接晕了过去。
汪渠还想挣扎,却也控制不住闭上了眼睛。
待他二人都闭上双目后,远处榕树的树梢上才飞下一个持刀男子,看着他们微眯起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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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煦看着全淼兴奋的给他拿出各种南境小食,嘴角也控制不住的轻扬着,打趣道:“你娘和姐姐对十命很满意?”
全淼一听,双颊发红,小声道:“嗯,娘和姐姐都中意。”
“中意就好,不然你怕不得跟十命私奔去。”赵时煦笑道。
“那怎么会,属下自是要一辈子跟着您的。”全淼红着脸道。
赵时煦听后,却一脸嫌弃,“一辈子跟着我?那我和十命谁重要些?”
全淼一听,转着眼珠子十分认真的想了想,而后道:“这个没法比。”
“怎么没法比了?”
“那属下问您,皇上和王爷,谁对您重要些?”
全淼不过随口一问,赵时煦却觉的心口忽然被人用刀戳了一道口子似的疼痛不已,这感觉让他又是难受又是觉的可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落得俗套,现下一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得俗套了,这乱七八糟的剧情被他改的似乎愈发乱七八糟了。
“小王爷,您怎么了?”
全淼看赵时煦的脸色忽然有些奇怪,不解的问道。
赵时煦看着他,只想说,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问到了他必须要做个抉择的点儿上。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想父王了。”
全淼停下手上的动作,纠结了一会儿才对他道:“您若是想回去,属下自会陪着您。”
赵时煦撑着脸,道:“就怕回不去了。”
“啊?”全淼愣住,而后才道:“是了,皇上很快就要出征了,宫里的事全靠您呐。”
赵时煦没有应他,赵臻被他派去了梁国,现下整个大靖就只剩他和全淼了。
“三水啊,你有多喜欢十命?”赵时煦认真的问道。
全淼想了想,形容不出来,只好道:“就像您有多喜欢皇上一样。”
赵时煦双眸微怔,“我有很喜欢楚轻?”
全淼忙不迭的点头,“属下跟在您身边五六年了,对您的脾性最为清楚,您若不是喜欢皇上,您哪会一次次妥协?”
赵时煦听后,忽然觉的眼睛有些涩涩的,双拳紧紧的握着,脸色也甚是难看。
全淼赶紧走过来,看着他发白的脸色,立马紧张起来,“小王爷,您怎么了?来人...”
“不必了。”
全淼原要传太医,赵时煦却阻止了他。
“可您脸色很不好啊,单大夫不是让您保持心情开朗么,您怎么了?是不是属下说错话了?”全淼愣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赵时煦为何受刺激至此。
赵时煦闭了下眼,而后笑了笑,看着全淼,“三水,你母亲和姐姐来了,我也该去拜访一下才是。”
一听赵时煦这么说,全淼惊掉了下巴,“小王爷,属下何德何能?”
赵时煦握着他的手,神情真挚,“只有你待我是最真诚的。”
全淼不解,赵时煦却已经站起身,整理了衣冠,“走,陪我出宫。”
全淼虽有些不明所以,但看赵时煦已迈步前去,赶紧跟在身后。
赵时煦坐在马车里,看马车驶向宫门口,看着这偌大的皇宫,他忽然明白自己哪一步走错了,不是因为喜欢楚轻,也不是因为自己的惰性,而是自己忽略了一个从小便在压迫下长大的帝王对权利最大的渴望,这样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领土有一丝一毫被旁人拿下的机会的。
想着,赵时煦拿出他父王给他送来的信,信上的内容令他对他父王的出尔反尔也甚是无语,如果他父王真跟梁国结盟,那他和楚轻这一段也直接没了,这样一来,自己还是那个逍遥自在的赵时煦啊。
可是这破书!
“小王爷,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全淼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赵时煦的反常,趁马车还没有离开宫门,终是忍不住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他家小王爷这是要一去不复的节奏。
“三水,你了解十命吗?”赵时煦问道。
全淼朗声道:“了解啊,他喜欢吃什么做什么我都知道。”
赵时煦笑笑,忽然觉的全淼也是有些可怜,觉的自己倒还有些对不住他。
“等下你带上你母亲和姐姐,咱们回南境。”
赵时煦此话一落,马车刚好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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