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选在大学某个会议室。
江淮到的时候朱海的助理在门外等她，见到二人立即热情地请他们入内。
张晟是自来熟，见了朱海就跟他握了个手。
朱海是个近50岁的人，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属于心宽体胖那类人。他打量了眼张晟，初步对张晟的外貌很满意。按着朱海对角色的理解，大强是将军之子，身高是必须要有的。
江淮按着助理安排寻了个地坐下，助理又特意给她接了一杯温水。朱海在江淮旁边坐下，拿着一个标码牌子放在江淮桌面上。
江淮伸手翻转牌子看了眼，上面写着三个字——制片人。
江淮立即会意，朱海这是邀请她面试选角呢。
今天面试的是女一号，阿绿。
朱海给参与面试的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小段电影的台词，是堕胎那段。
江淮没有异议，倒是张晟有些疑惑的开口问：“朱导，堕胎情节是整个电影的高/潮，这试镜的话岂不是把泄露情节了？”
朱海端起他自带的不锈钢保温茶杯，喝了一口后意味深长的说：“不会泄露的。”
张晟不明白：“可您怎么能管住这么多人的嘴呢？”
朱海说：“这么说，就算他们泄露有堕胎这个情节，你会轻易相信吗？这无非会引起网络的讨论，科幻题材的电影里很少会出现堕胎这个情节，网友们争论不休自觉在电影上映后会买票去证实。”
张晟恍然大悟说：“提前预热？”
朱海一副后生可畏的模样：“再比如，我不相信有这个情节，于是我看了这个电影，结果看完后，卧槽，真的有这个情节，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江淮插话：“感觉像是被喂了屎？”
朱海摇了摇头：“小江总，错了。你一定会在网上激烈讨论，这样会吸引第二轮第三轮的人去观影。”
江淮默默的捂着胸口，心想你要是把炒作的手法用一部分在电影拍摄上何至于拍这么多烂片。
就在江淮陷入自我怀疑，到底让朱海导演是不是正确的一件事时，因江淮姐弟二人到来而中途打断的面试又重新开始了。
江淮正了正色坐在自个儿位置上。
来的是个跟江淮身高差不多的姑娘，她先是朝着评委席上几个人鞠躬，再看到江淮座位上制片人三个字时面上的紧张之色又加重了一分。
在众多来面试女主的姑娘里，此时这个站在众人面前的姑娘算不得漂亮，甚至有些普通，用‘清秀’二字形容算是顶了天。
江淮虽然想找个其貌不扬的人来演女主人公，但考虑到男主是张晟还是狠了狠心放弃了这个想法。
估摸着来面试的这个姑娘因为相貌平平缺了些自信，又有江淮以制片人的身份坐镇，她偷觑了江淮一眼，这一眼便对上了江淮审视般的视线，她心跳得快要破膛而出，赶紧垂眸避开江淮的视线。
姑娘心想：制片人都这么好看，凭相貌我应该是凉了，我一定要好好发挥，用演技留住她的目光。
江淮心想：这姑娘的长相符合心里预期，演技再差点就更好了。
于是在这样的想法下，江淮看着这姑娘倒地，她面上的痛苦刹那间浮现，就像是真的面临大苦大难一般。
江淮第一次亲眼见人演戏，她不由得被这姑娘的演技震撼，之前选角的标准在见到姑娘演戏的时候骤然倾覆，她坐直了身子期待姑娘开始她的台词。
姑娘：“啊……”
姑娘：“啊啊啊啊……”
姑娘：“啊啊啊啊啊呃呃呃呃嗯嗯……”
江淮：“……”
张晟面红耳赤：“……”
江淮僵硬地扭头去看朱海：“这？没别的台词了？”
朱海皱着眉像是不太满意姑娘的表演，他倏地起身走下评委席似乎是要跟姑娘讲戏。
只见朱海走上台，在姑娘稍远处躺下来，他说：“表情管理还不错，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堕胎的痛苦，还有对男主在战场厮杀的担忧以及祝福。”
说完，朱海大脸皱成一团，他躺在地上，从江淮这个角度看过去，入眼的是他凸出的啤酒肚。
朱海说：“要隐忍痛苦而不是宣泄痛苦，你看看我。”
朱海：“呃……啊……”
江淮：“……”
朱海跟姑娘说戏的空档，江淮想找人说说话，侧头去看张晟，正在这时，张晟的手机响了，他接起刚跟电话那头的温言说了两句时江淮的手机也响了。
是秦斐打来的。
江淮接起，那头秦斐说：“江淮，你在哪？”
因为怕打扰朱海讲戏，江淮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在……”
“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嗯嗯嗯……”姑娘的。
“不对，嗯……啊啊……呃呃……”朱海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秦斐：“……”
电话那头的温言：“……”
江淮连忙：“秦斐，你听我解释。”
张晟连忙：“温言，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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