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 / 2）

这是人类的追求，而现在，这个青年告诉大家：他做到了。而且不仅仅是自己做到了，还可以让别人也能做到。

“可能很多人奇怪，掌握了这么厉害的本领我为什么要直播告诉你们，自己仗着这个本事多少钱、多少荣誉赚不到啊？答案很简单，我一个人能够用过目不忘没有意义。因为我一个人就是再天才，所能想到的做到的也是有限的。我不是什么无私伟大的人，但我知道如果我想坐更快的跃迁飞船、享受功能更好的光脑，我就需要整个联邦甚至全人类出现更多厉害的科学家、企业家，所以，我的老师研究出来的理论，还有我误打误撞摸索出来的使用方法，这些，我都会陆续公布的。

“这次引起大家这么大争议的论文就是一阶段的成果，之后还会有二阶段、三阶段……同时，我也在和联邦主脑申请办学，希望可以建立一所学校教授精神力方面的知识。当然，我是星耀人，肯定希望星耀好，前几批学生只收联邦公民，而且会请季元帅帮忙做身份筛选，避免混入别有目的的人。你们也不用惊恐，觉得我是异类，我和老师的成果，从来都没打算藏着掖着，季元帅也很伟大，他本来可以独占我们的成果，但是他也支持了我的选择。”

青年语气很随意，脸上还是那种骄傲到甚至有点嚣张的表情。但是听着他懒洋洋说着这些，不知道多少观众，眼圈悄然就红了，心里涨涨的，鼻子也渐渐有些发酸，与此同时或多或少的，都有那么些羞愧。

这个人啊。他说着自己不是无私的人，可是做的，却是最无私的事情。

而他们这些看客，刚刚，刚刚还……

“瞬间泪目。我想到刚刚看到的什么要关起来白越的、要……杀了他解剖的……真希望我有删除评论的权限，真恨不得把那些恶心的东西全都删掉！那些不配出现在白大师的评论区！”

“我现在眼睛是花的，用语音发评论声音都是抖的……我真的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人。想想他是冒着怎样的风险，又是怎么被那些无耻小人恶意猜测污蔑辱骂的，我根本忍不住……哭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之前那个什么说科学光明背后的蝇营狗苟的无耻谣言，我真的信了，还跟着骂白大师。除了对不起什么都说不出来。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啊……为什么那些恶心的小人和这么好的人会生活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世界啊……”

评论区的乌烟瘴气被止不住眼泪的网友们拼命用留言刷了上去。他们拼命给撒花，送礼物，用一切所能想到的方式去表达此刻心中令语言失色的动容和感激。

白越还是那个样子，不看评论，对于网友们的热切反应也没有半点不同的表情。但此刻没有人为他的怠慢和骄矜生出半点不满，只有浓浓的感动。

有人说：“或许这就是真正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全网咒骂他的时候，他说‘要是这能让你们关注精神力，我还挺开心’；大家刷礼物、祝福他、崇拜他，他也不会为此笑逐颜开。可能在他心里，看得到的只有科学的未来，真像是发表情包的那位说的，不要打扰他飞升，我们这些凡人都无关紧要。”

然而立刻又有人反驳他：“什么叫我们凡人无关紧要？明明他更像是可以飞升却为了拯救凡人滞留人间的渡劫大能。看起来漠不关心，却默默承担了整个人类的未来，风险扛在自己的肩上。”

这形容很快被顶成了热评。

白越并不拖沓，直播了精神力的应用之后就关了直播，但这短短一会儿带来的风暴却刚刚开始。他直播的视频被飞快地传播，所有人都在转载，都在关注，配以泪目的表情或文字，用最虔诚的语句去讴歌他的成就和品行。

曾经揣测他“靠脸、靠身体上位”的人，纷纷删除了过去不负责任的评价，而转载那篇八卦谣言的公众号、媒体更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就在这个时候，季家研究院公布了宣称要杀掉白越解剖的人的名单，声明以后所有研究院的福利不向这些人开放，并表示将择日起诉他们。如果是往常，必然会引起巨大的争议，争论“只是想一想杀人”凭什么被起诉反人类。然而这个时候，几乎是一面倒的叫好。

之前乱说话的人没有想到祸从口出居然真的会变成现实，惊慌失措地嚷着说这是独-裁是破坏公民自由，而季时辰转发了研究院的消息，并挑了一个叫得最欢的，回复说：“公民有评论说希望杀死英雄的自由，而我只希望，英雄也有不保护恶棍的自由。”

季时辰的星博几乎从来不发个人的评论和动态，全都是转军部、研究院、议会的官方辞令。这样直接表达个人情感极为罕见，正关注着这次热点事件的人们立刻发现了。

人们总是对公众人物道德要求极高，甚至很多要求他们处处周到得体，不要有太激烈的言论。不过此刻沉浸在“冤枉了元帅和一位伟大科学家”的愧疚中的网民们没有说季时辰小气，也没说他专断，不少人还找出了以前的新闻，什么战士保护公民牺牲、网上却有说风凉话的；什么科学家为了研究猝死，网民却问为什么他的孩子可以享受那么多优惠待遇的……

一时间，几乎整个星网都在谈论白越。星耀联邦的公民又感动又骄傲，其他国家的人则表示都是人类要守望互助啊，不能敝帚自珍，怎么能只教星耀的人呢？然后立刻被星耀的公民自发喷回去。

白越的成果，季元帅的支持，当然是星耀的！不服？不服你们也培养一个精神力研究者做出这样的贡献啊。

一个个与有荣焉，想想自己国家独有这项研究成果，简直走着走着都能乐起来，别提多骄傲了。

而季时辰，还有他的支持者，执政党一系，在新的民调中支持率迅速飙升，让在野党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换届可不远了，本以为这次有望翻盘……

白越这么一折腾，他们还能怎么办？

老百姓们对这件事情大多只是乐见其成，主要是开开脑洞遐想一下精神力能够带给生活怎么样的变化，然后更多都是集中在对白越师徒的巨大成就和无私奉献的赞美上。而各方高层想得就多了。

白越的直播一开，各个势力盯着舆情的人就就都知道了。一开始大多数人以外他是要澄清流言，没太在意，发现他到底干了多惊人的事情之后，疯了一样向上面打报告。

白越这一手，是真的把联邦内外全吓傻了。

他的研究论文刚发表，大多数真正重要的人物没当回事。理论和应用之间差着几十个光年呢，更别说谁知道这理论经过时间检验是不是正确？

谁知道他能干出直播精神力应用的方式？

一群上层人士被他吓个半死，第一反应是把直播停了。但是有季时辰用军方线路加固，怎么弄也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随随便便把这种理应大家背后勾心斗角、试探来去的绝密信息公之于众。

立刻就有不少人联系季时辰——白越开启了光脑陌生信息通讯拒收模式，他们无法直接找到人。都跟季时辰说你怎么也不管管？就由着这么个没有政治敏锐度的科学家瞎胡闹？是，好东西要和全人类分享，但这里头谁负责、怎么发展、让谁先掌握，这都得讲规矩？你就这么抖出来，让联邦高层和其他国家同一时间知道这事情，像话吗？你说你先教给联邦人？那也不如根本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偷摸发展强啊。

对此季时辰态度十分诚恳地表示，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跟白越说别告诉别人，你就只让季家知道不是挺好的？都怪白越啊，他非要公布我也很绝望啊，不然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知道，我先悄悄自己发展十年再说。

来质问他的全被噎死了。我们说这事不能往外说，你说对啊我其实也不想告诉你们……好么，原本说要追究白越责任的只好一个个打哈哈，说白大师人好心善。那个，事已至此，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聊聊怎么共同发展精神力。白越想得太简单啦，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办学校教给所有人呢？流传出去那还了得？你看看咱们还是别弄什么学校了，季元帅你私底下给老哥传授传授这方面知识呗？咱们什么交情是不是？

季时辰满口的好好好，转头把这群人拉了个全息群，情真意切地表示：哎呀，大家好像目的都差不多嘛，都想多弄几个名额给自己人学习全新的精神力体系，我一个一个谈好像有点费劲哈？不如大家一起其乐融融坐下来谈一谈，说一说，携手合作，共同进步，你们意下如何呢？

意下如何？

一群人相互看看：哦，我死对头也在啊。李老您也掺一脚这不地道啊。林姐你的摊子主要在机械领域怎么也来了？……等等，老哥咱俩铁哥们啊，刚刚聊的时候你指天画地说季时辰白越这种坏了规矩的就不该纵着、肯定不搭理他们让他们得意，你怎么也来了？

一帮对头突然聚首，脸上笑嘻嘻，心里mmp。更尴尬的是商场上不知道多少对塑料兄弟姐妹在此翻车。

季时辰表情真诚语气友善：“我一个军人，直肠子，不太擅长打机锋，所以干脆把大家请到一起好好聊聊。我们这边的意思是精神力学校还是要建的，当然，咱们这些人都是圈子里的老朋友了，也都是为国为民，预留一些给各家各组织的名额是肯定的。学校正在筹建，各方面都不太成熟，学生名额不多，可能给大家都就那么三百个。大家坐在这儿刚好好好商量商量。”

……

一群老对头老朋友面面相觑，心里差点生撕了他。

什么直肠子，就你最阴。

本来各自谈判都是想私下多借这个机会提升自己实力，但好歹各家面上还能玩个其乐融融。你倒好，私底下把盘子掀了一群人全摆上桌：谈，想要多少大家明面说。然后名额就给三百个。

呵呵，这大家不撕的一塌糊涂才怪呢。都看出来精神力是未来人类进化方向，谁敢留手？起步阶段掌握的东西比别人少，那就是后患无穷。只能底牌尽出地跟季时辰争取名额。

到最后，他们打得满头包，季时辰却庄家通吃，坐收好处，还能借机卡一把敌对势力，甚至用分配名额的方式给各大势力重新洗牌。偏偏，这么多势力彼此之间龃龉也不少，绝不可能说联手掀翻季家的盘子，更何况掀完了还是要你死我活抢夺白越和他的研究成果。还不赶现在呢，好歹季家信誉比较可靠，名额多少的，至少确保能接触到。要真动手，成功率低不说，没了季家维持规矩，谁能保证自家就能突出重围独占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