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木瓜味的大师兄(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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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

一片枯黄的落叶飘零而下,正悠闲地享受生命最后一刻的飞翔,却突然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像是触及一道锋利至极的无形刀锋,顷刻间被切割成两半,随后跌入刀网中,碎了一地。

在无形的刀网两端分别立着两个人,正以内力相拼。

所过之地万物无不像静止了一样,被两股强悍的力量钳制着无法动弹,而最惨的莫过于最中央那只肥白的兔子,浑身的毛如尖针一样竖起,濒死的恐惧让宝石红的眼睛里盛满惊恐。

终于,较量地两人默契地同时收手。

野草剧烈地摇晃了下,五彩缤纷的花朵瞬间脱离草身飞扬而起,漫天散落。

白兔拼着本能逃跑,却轻易被人抓在手里无力挣脱,那人穿越花雨,停在了闲闲地躺在树根上双手枕在脑后的人面前。

在这如梦似幻的美景中,几片花瓣落在红色长裙和墨色长发上,那人睁开眼睛,一颦一笑让这世间万千黯然失色。

苟梁撇了撇嘴说:“又是平手,没意思。”

岳谦一手拎着兔子,蹲下身来,一手为他轻抚去鬓发上掉落的花瓣,笑着说:“不是想吃麻辣兔肉面吗?回去。”

——所以,这两位独步武林的绝世高手,刚才就是为了谁先抓到这只肥美的餐中肉而展开了厮杀。

苟梁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抬着手不动了。

岳谦无奈一笑,心甘情愿地把他抱起来,走回山洞。

两年多的时间,足够让他摸清苟梁的脾性了。这家伙散漫又懒,说是为了伪装但其实酷爱女装,女红一流,一手飞针暗器使得比纹绣楼的掌门都厉害。

苟梁环视了一眼已经住惯的处处充满他们生活痕迹的山洞,看着认真揉面团的男人,有些感慨说:“要走,突然有些舍不得。”

【系统:90%任务进度,-100好感度,主人你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牛逼!(* ̄︶ ̄)b 】

【苟梁:话真多。】

岳谦不知他心里复杂,回身笑道:“若是你喜欢,我们往后常回来小住便是。”

苟梁不置可否,对这个提议又任性地兴致缺缺的模样。

面条细瘦匀称,放入烧好的高汤中,片刻后捞起,再浇上麻辣兔肉浇头,苟梁捧在手心里深吸一口气,一脸的幸福洋溢看得岳谦满心知足。

面条劲道,汤料鲜美,兔肉滑嫩,苟梁赞道:“深得本厨真传,不错,不错。”

岳谦把他嘴角沾着的白芝麻拿开,放进自己嘴里,笑着说:“喜欢就好,往后我常给你做。”

苟梁没回答,眼睛笑得弯弯的。

今夜无月,星河高悬。

萤火在树下飞舞,却被一声高亢的长吟吓得扑腾着翅膀,躲进草地里收起了光泽。

苟梁满身是汗,咬了一口蛮干的岳谦,恨声道:“你、你想弄死我啊!”

岳谦笑着亲吻他的眉心,动作反而加速,越来越重,他知道苟梁喜欢一定程度的粗暴,果然,那处又缩紧了许多。

沙沙的树叶响动声越来越剧烈。

长夜之下,一个身穿红裙的男人被压在树干上,裙子仍然穿在身上,亵裤被丢到一旁,胸前风光袒露。绝美的容颜绯红,眉宇见凝着**蚀骨的快活,口吐让人疯狂的呻吟。而另一个男人衣裳端正,但同样裸着双腿,正捏着对方的大腿奋战到底。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摇晃难以成眠的树才被人慈悲地放过。

岳谦脱去他汗湿的衣裳,将他带去一旁的湖水中清洗,两人换过一身衣裳,双双躺在木筏上看着星空,好不惬意。

岳谦还贪恋着方才的美好,紧紧地抱着苟梁,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他的脖子,目光比夜色温柔。

苟梁侧过身来,抚摸着他的脸,笑话他:“岳小娘子,你越发黏人了。”

岳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亲亲他的嘴唇将他想了好几日的心事说了出来,“小坑儿,等回去后,我便立刻禀明师傅,为我们完婚。可好?”

苟梁轻笑一声,也亲了亲他,“好啊。”

岳谦看出他的漫不经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他:“在想什么呢?”

苟梁问他:“夏掌门此人,你可了解?”

岳谦没好气地掐了一把他的屁股,咬牙切齿地说:“你方才便是在想他?”

苟梁瞪他一眼,岳谦只好老实交代:“南山和北原一向亲近,这位夏掌门也是师父的至交,每年都会见上几面讨教剑招。师父曾说,他的父亲和鲍轼是同门师兄弟,后来鲍轼叛出师门,他师父急怒攻心之下亲出江湖清理门户,最终却死在了鲍轼的算计之中。他父亲继任后,北原剑派沉寂了些许年,直到夏掌门崭露头角,这才振作起来。”

“后来他父亲同样为鲍轼所害,他年仅三十便继承了掌门之位。”

“夏掌门在剑术上造诣极高,平素总是闭关苦修,往往他闭关出来后总有进益。师父敬他为对手,因此也不敢懈怠。”

岳谦对此人评价极高,却不知苟梁此时心中早就对“夏掌门”的无耻再刷新了下限。

鲍轼这老头不仅喜欢让仇人之子认贼作父,他自己还当上了仇人的儿子,且当得不亦乐乎。可偏偏老黄瓜刷绿漆,他装嫩竟装得十分成功——在原主的记忆里,鲍轼似乎是练了合欢门的至尊武功《红颜枯骨》,所以才保持容貌不老——连世人的耳目都蒙蔽了!

谁又能想到,堂堂一派掌门,竟然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呢?

苟梁又问:“那夏家和鲍轼可是有血缘关系?”

岳谦有些奇怪他的问题,不过还是点头道:“我听师父说过,鲍轼的生母和他师父是亲生兄妹,因为根骨好也早早被他舅父收为徒弟才做了北原剑派的首徒。”

这就说得通了。

苟梁打了个呵欠说:“明早还要赶路,早点睡。”

岳谦看他困得厉害,将他抱了起来。木筏已经不知何时游荡到了湖中央,岳谦蜻蜓点水般从水面上飘过,等回到洞内,苟梁都已经睡熟了。

“没心没肺的小坑儿。”

岳谦抱怨了一句,语气里却全是笑意。

第二日,闲云野鹤了两年的苟梁和岳谦踏上了回程之路。

南山剑派。

司徒霜正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少妇在庭院中慢慢走着,警惕地盯着路面,生怕让她摔着。

林秀娘坐在廊下绣着一件婴儿用的肚兜,见状同司徒白笑道:“小师妹这两年越发稳重乖巧了。”

司徒白:“明年就该及笄了,是该懂事了。”

看着妻子和妹妹的目光充满柔情——那少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蒋素昔!

去年,司徒白心心念念的纹绣楼楼主独女秦姑娘嫁给了一届文弱书生,他伤心欲绝,后听司徒掌门安排他与蒋素昔的婚事,半是赌气半是认命地答应了。不曾想他大师兄的玩笑话一语成箴,蒋老到底不放心孙女儿外嫁,只信得过自己的忘年交司徒长天的人品,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将孙女嫁入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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