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空间里的阿秋瞬间生气，朝着未出世的小家伙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威胁样的清鸣。
杨临晗：……
她怎么感觉，她家阵门神兽这一族，一个二个不像是百鸟之王，倒像某种大型犬类。
……一定是错觉。
之后的拍品，对杨临晗和苍溪而言，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之处。
虽是难得，却不值得他们争抢。
比起拍品……
杨临晗若有所思地看向隔壁，丹峰的雅间从一开场，就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明明到了拍卖会，却什么珍惜物品都没买，低调得仿佛自己不存在一样。
“丹峰那边啊……”
苍溪顺着杨临晗狐疑地目光，看向一片安静的丹峰雅间，“不知道他们这些日子是怎么回事，说是在招待贵客，连枫华山都给封了，要不是宗门大会之类的活动还照常参与，我还以为，他们被什么人控制了。”
被什么人控制了……？
“抓到了你啦！”
终于捉到滑不溜秋凤凰蛋的阿芙看着下方瞬身散场的人群，抱着一副不情愿样地凤凰蛋，笑着冲两人示意道。
“结束啦，师兄，临晗哥……”
乖……是师姐。
“放肆！”
“无妨。”
杨临晗微笑着示意自己并不在意，又抿了一口茶水，“你也别老是拘着你家师妹，清歌晨明小时候，可比她闹腾多了。”
“清歌也就算了，晨明那小家伙还闹……”苍溪忽然想起关于杨临晗的那些个不堪回首的往事，连忙止了口。
“……抱歉。”
对了，他差点忘了。
阵门前任首座杨守奕一共收了三个嫡传弟子，大弟子杨临晗、二弟子清歌和小师妹晨明。
这三人关系一向不错……
不，倒不如说，全点阵门的人，都是他这个假竹马的脑残粉。
那时候阵门虽没有现在这么强盛，但也算是门派翘楚，点阵门上嬉笑打闹的日常每天都在重复，直到那次魔界入侵的最终之战。
晨明、花想容和杨临晗不少师弟师妹，一起死在了走火入魔的杨临晗手中。
当时的阵门首座为了阻止自己一向骄傲的大弟子彻底入魔，更是伤及本源，身负重伤，最后，才堪堪将神志不清的杨临晗封入登守阁中。
一时间，点阵门死得死伤的伤，元气大败，隐隐有衰落的趋势，若不是还有万仞器宗在暗地里帮持，怕是早已彻底跌入泥尘里。
可是，五十年后，重伤的阵门老首座终于陨落，大家都以为点阵门彻底不行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首座大弟子杨临晗居然清醒过来了。
纵观所有古书，从来没有那个走火入魔的人，能清醒过来。
而杨临晗却做到了，她不但彻底清醒，还上了天地榜第一。
收拢残余的点阵门弟子后，她以一种绝对雷厉风行的凶残手段，好好结算了所有对她有异议，或是曾对点阵门落井下石的门派。
什么法不责众，都是胡扯。
在这尊杀神面前，大家一视同仁。
大小宗门，被她一个人清理掉的，合算起来，可足足占了小半个大陆。
血流千里，伏尸百万，淅淅沥沥的血雨连绵不断下了一个月，鬼哭怨灵徘徊在大陆十年不散。
也是那时候，她与一位叫米拉的鬼王结识。
若不是她行事那样清楚有序，他们都快以为，是老首座为了报复其他门派，将哪个神志不清的恶魔放了出来。
苍溪那时候，也曾看过一眼自己这个假竹马。
血海中独自站着的黑袍公子脸上虽温然笑着，却着实让人感到莫大的悲伤。
就像是……在压抑着极深的痛苦。
从那时，他便再也没有见到小时候那个性子骄傲明艳，又实际上比谁都要温柔的阵门大师姐。
取而代之的，是被众修士深深惧怕着的笑面首座。
也是自那之后，魔界战场这档子事，彻底成了修士们绝对不可以提起的禁区。
不……或许有那点是他想错了。
看着想方设法逃离阿芙，拼命往杨临晗怀里钻的凤凰蛋，和一边笑得无奈的黑袍公子。
仿佛被这份温馨感染了一般，一向严肃冷面的苍溪也挂起浅淡的笑意。
这家伙，其实根本就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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