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宫中,想要你命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人。”苏清远说完,看了一眼刚刚出手的丹木,“比起是谁动的手,我相信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们会更感兴趣。”
丹木一听到苏清远这么说,顿时明白了,轮到他了。
“皇上,您仔细看看我这张脸……您还,记得吗?”丹木缓缓地抬头,狠狠地瞪视着端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
出了刚刚那个小侍女的事情,李桓已经有些慌了,再加上他完全不知道剩下的两个人会说出来什么,更何况,皇宫外面还等着两万铁骑呢。
依着苏君泽治军的方略,想必他家的这个小崽子也差不到哪儿去。李桓知道,只要苏清远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的自己,是当真奈何不了他。
李桓正在心里暗暗骂人呢,丹木就问到他头上来了。
李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朕每天日理万机,谁知道你个乡野村夫是谁?”
丹木早就料到李桓不会记得自己了,毕竟:“你害过的人,有那么多,你又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记得?”
丹木:“我乃羌人族的族长,当年就是我,进京拦的圣驾,告的御状。”
此言一出,李桓立刻就知道他是谁了,也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桓微微前倾着身子,盯着丹木脸上触目惊心的刀疤,待他猛地与丹木对视了一下之后,他立刻感受到了那双眸子里冰冷的杀意。
李桓立刻瘫在了龙椅上。
福禄山见状,忙低声询问:“陛下,您不要紧?”
可李桓哪儿还有力气回他,李桓满脑子都是暗卫回京后的惨状。他当年派出去了数十人,结果竟然只有一人活着回来了,而且那人的死状,极其凄惨。
李桓为了坐稳这个位置,手上沾染了不少鲜血,但是当年尚且年轻的他,是真的被吓到了。那些暗卫,竟是被眼前这个刀疤脸的汉子害的吗?那他,会那样对朕吗?
“陛下?”福禄山又低头叫了一声,李桓这才回了神。
福禄山看着李桓的状态并不算好,转身就出去了,不多时之后,端上来了一杯茶,李桓看都不看,直接喝完了。
丹木为了这一天,筹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此时的他,自然是不着急的。
他耐心的等着,一直等到李桓喝完了那杯茶,脸色稍好了一点,这才继续道:“我丹木,以羌人族长的名义起誓,我所言的每一句话,字字属实。”
“李桓当年为了坐稳太子之位,并顺利登基,伙同倭国贼寇,与他们暗中达成协议,允许倭国人肆意掳掠边民!不仅如此,还从中谋取巨额钱财。我的妻子、族人,他们何其无辜!却都因为李桓,死无葬身之地!”
丹木越说越气,他又想起来了当年,他自淮南封地回了南水,却发现自己的族人几乎全部罹难,有很多人甚至尸骨无存。
丹木:“有些人的尸骨,我至今都没有找到,而这些,都是李桓一手造成的!”
“你胡说!”李桓心虚,他自然知道,这些事的桩桩件件,都是他做的,但是,他不想让后世的史书上,写满他的罪行。
“证据……对!证据!”李桓指着苏清远,愤恨的说:“你们如此言之凿凿,可有证据!”
苏清远戏谑的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想要证据?行,本王给你证据!”
说罢,苏清远踹了一脚跪在旁边的空鹤:“把你跟本王说过的东西,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
苏清远又不傻,他自然知道,空鹤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说出真相,所以在来之前,他已经让丹木给空鹤下了蛊了。话也说得很明白,只要他不愿意配合,就算是死,苏清远也不会让他死的舒服。
空鹤当时被喂下了蛊虫之后,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不甘心的答应了苏清远的条件。
空鹤被踢了一脚,这才阴仄仄的抬头看了看苏清远,随后不情不愿的跪直了身体。
苏清远见状,抬头对所有人说:“这人名为空鹤,是倭国的使臣,他来找我,想让本王再做一次李桓当年做过的事。”
说完,苏清远的脸上难掩厌恶,他再也不想看空鹤一眼,只是不耐烦的吩咐道:“开始。”
空鹤叹了一口气,他直视着李桓的双眼,不卑不亢的说:“我不是倭国使臣,这个自称王爷的人我也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跪在这里。”
丹木听他说完,立刻大怒,抬手就要打空鹤:“你!”
苏清远立刻拽住了丹木,他看着眼前狞笑着的空鹤,轻轻勾唇。
“本王倒是忘了,你的主子能派你过来跟我谈,你这条狗自然也是有点本事的,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说不说?”
空鹤听完,像是终于奸计得逞了一般,笑的畅快淋漓。他多日以来水米未进,那声音嘶哑难听,在金銮殿里回响着,像极了厉鬼的哭嚎。
苏清远不发一言,就这么一直看着疯疯癫癫的空鹤平静下来。
刚刚笑的实在是太用力了,以至于空鹤的双眼里满是血丝,他就这么狰狞的看着苏清远,几乎把眼睛瞪出来。
空鹤恶狠狠地说:“我不认识这个劳什子王爷,我是被冤枉的!”
苏清远闻言,径自走到空鹤的面前蹲下了,长长的衣摆垂到了地上,沾到了地上的脏污,可苏清远仿佛没看见一般。
他蹲了下去,直视着空鹤的双眼:“想死是吗?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走的舒舒服服的。”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空鹤的瞳仁开始剧烈抖动。是了,到了现在,他终于开始怕了。
但是晚了。
丹木接到了苏清远的授意,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催动了空鹤体内的蛊虫,顿时,几乎不像是人声的惨叫声从空鹤嘴里传了出来。
一时间,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有李桓乐见其成,因为这样一来,没了证据,他就不用再怕苏清远了。
苏清远听着空鹤的鬼哭狼嚎,实在是烦的不行,可偏偏李桓又发难了:“苏清远,污蔑皇室,你知道是何罪名吗?”
苏清远站在下首处,不发一言的看着李桓。
李桓看着不甘心的苏清远,觉得快意极了:对,自己还是赢了!
“淮南王苏清远,意图构陷皇室,并且带兵进京,意图谋反。来人,给朕把他押下去!等候朕的发落!”
苏清远看着金銮殿,处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这些雍容华贵的背后,藏着那么多腥臭肮脏的东西,果然,自己还是输了吗?
丹木看着立刻就要冲进来的将士,捏紧了手里的一枚虫卵。只要自己捏碎了这枚虫卵,苏清远带来的那两万兵士立刻就能知道。让他们先带着苏清远走,这样子,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丹木想到这儿,立刻往苏清远身边靠了靠,正打算使出最后一技的时候,有一个清丽的声音自大殿外传了进来:“你想要证据是吗?好,我把证据带来了。”
苏清远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回头看去——是夏雪晴!
只是门外现在堵满了整装待发的兵士,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夏雪晴。
可突然间,那些穿着铁甲的兵士竟然缓缓地让出了一条道路。苏清远这才看见了夏雪晴,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把朴实无华的剑,剑身上刻了两个字——李桓。
能守在大殿门口的,都是李桓的心腹,不少人当年都是陪着他经历过夺嫡之争的,因此他们自然知道——这把剑,是曾经李桓的佩剑,被赏给了夏桀,是一块“免死金牌”。
李桓眼看事情将成,却偏偏有人胆敢过来坏事,立刻就恼了,他都来不急看清来者是何人,立刻就生气的骂道:“是谁!让路干嘛!杀了他!”
等夏雪晴缓缓地走到大殿中央,李桓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着的一把剑。
李桓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当然记得这把剑,也记得,是自己亲口许诺夏桀,这把剑的作用。
夏雪晴拿着剑来到了大殿上,根本就没看李桓,她冷冷一笑,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苏清远:“休了我?”
苏清远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嗫嚅到:“夫人……我错了。”
丹木在后面默默地扭过了头,王爷,您刚刚折磨空鹤的气势呢!
“呵呵,”夏雪晴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叫谁夫人呢?谁是你夫人啊?我记得我五天前刚刚被某人休了啊。”
苏清远都快哭了:“晴儿我……”
“哦对了。”夏雪晴根本不听苏清远说了什么,直接打断了他,“好像我还喝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晕了好些日子是?怎么办,我现在头脑不太灵光,你是谁啊?叫这么亲密,我认识你吗?”
苏清远闻言,叹了口气,他知道,夏雪晴这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苏清远索性一句话都不再说了,他后退一步,一甩身前的长衫,直接单膝跪下了,同时洪亮的喊道:“夫人!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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