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鹤隐他们棉花种得多,摘下来的棉花也多,摘下来的棉花堆在堆在山洞里,跟小山一样。
部落里的人这几天闲下来之后,主要工作就是整理这些棉花,清理上面的杂物,将里面的棉籽取出来,再将棉花扯成小团小团。
棉花太多,部落里的小孩们也忙碌起来,小小的身子坐在木块椅上,一人拿个箩筐,胖乎乎的小手慢吞吞分棉花,一分就是一上午。
任鹤隐以前就知道这些小孩乖,看到他们这样,还是忍不住心疼,“孩子们也太乖了,要不要让他们出去玩。”
青道:“都是这样走过来,分棉花这活不重,不用管。”
任鹤隐多看两眼,还是忍不住摇头。
很多棉花分拣出来,被撕开成一小片一小片,任鹤隐带着人纺棉线。
棉线比树皮线要难纺一些,主要棉线全靠自己分配棉花,跟树皮线那种本来就是一根根纤维的情况不一样,棉线容易纺得粗细不一,要是手艺不好,线上还容易有一个个小疙瘩。
大家纺惯了树皮线,对棉线挺不习惯,刚开始弄出来的棉线也不太好。
任鹤隐并不介意,第一批棉线他打算用来做棉被,到时候棉线用来固定棉胎,收在被套里面,究竟纺得怎么样都没人看见,他们不必在意这个细节问题。
纺线很难纺,他们的纺车还是最原始的那种,每次只能纺一根线,纺起来很麻烦,哪怕大家一起动手,一天两天也纺不够他们要做被子的线。
这天,任鹤隐一早就过来纺线,直到中午停下来,揉揉发花的眼睛伸一个懒腰,“大家辛苦了,赶紧吃午饭,吃完午饭休息一下,下午再干活。”
“不用,我们不累。”
“不累也要休息一下。”任鹤隐眨着酸涩的眼睛,织布太费眼睛了,“要是不好好休息,可能会伤害眼睛,我这里没有治眼睛的药,眼睛花了可就麻烦了。”
旁边的亚兽人们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害怕,也不敢再提继续纺线的事了。
青看他,“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吃完就在部落里睡,免得跑来跑去。”
“不用,云鸣快来接我了。”任鹤隐一笑,“我下午再来。”
北在旁边说道:“他来了,你让他在这里吃饭不就行了?部落中午煮了你喜欢的笋。”
“真不用,他跑起来很快,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任鹤隐说这话时眼里满是笑意,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木在旁边笑嘻嘻,“隐根本不是想回去,他是想云鸣了。”
任鹤隐大大方方承认,“我是想他啊,他肯定也想我了。”
旁边人听见这话忍不住笑。
任鹤隐拍拍手,“我看见他了,我先回去了啊,下午再见。”
“好。”
任鹤隐拔腿快步跑出部落,云鸣的兽形刚好在部落外,两人迎面而来,任鹤隐飞快跑起来,跑到云鸣旁边时,手往他背上一撑,一下跳到他背上。
云鸣兽形趴下来时一米多高,任鹤隐稳稳当当落到他背上,抱了一下他脖子,“老大,走走走,我们快回去吃午饭!”
云鸣眼带笑意,用尾巴拍了拍他腰,站起来背着他快速往新家跑。
他们新家离部落不远,任鹤隐走路也就十来二十分钟路程,云鸣跑起来,三分钟都没用到,两人就回到了家里。
云鸣背着任鹤隐回房间,变回人形,伸手从床上拿过衣服,穿上。
“我去热饭。”任鹤隐迈着长腿高兴地往厨房里面走,他们早上做好了饭直接分成两份,一份早上吃,一份在锅里温着,现在吃。
炒锅里有饭,汤锅里有汤,放一把火进去,饭跟汤都能很快温好。
任鹤隐两只手端着三盘菜,快步走向客厅,喊云鸣,“老大,吃饭了。”
“嗯。”
云鸣端着剩下的菜跟汤进来。
他们锅里盛着米饭,今年种的水稻多,他们就两个人,除了留出来自己种及给布族的种子外,剩下的稻米勉强够他们吃一年。
他们还有面粉作为补充,野地里的淮山跟泥泥果也还算多,勉强对付一年不成问题,今年他们应当用不着吃野菜度日。
任鹤隐扒了一口米饭,眯起眼睛,“真好吃。”
他们的米饭又香又软,吃起来味道极好,哪怕没有菜,任鹤隐都能吃上两碗饭。
云鸣多拿了只碗给他装汤,“小心点,别噎着。”
“不会不会。”任鹤隐将嘴里的饭咽下去,“你下午要去哪?”
“去打点猎物回来,你想吃什么?”
“野牛?”任鹤隐又有些想念牛肉干,“什么都行,打点肉回来我们做点肉干吃。”
秋天到了,一早一晚风都很凉,也就上午好一些。
这种天气很适合晒腊肉,腌制好的肉放到外面晒,阳光跟风会给肉酝酿出一种特别的香味。
尤其有些兽肉味道比较浓郁,无论炒着吃还是炖着吃,都有点腥味,吃起来也比较柴。
要是晒成腊肉,原本的腥味经过阳光与北风的加成,会变成一种独特的香味,比那些本来没什么味道的兽肉好好吃得多。
任鹤隐今年特别期盼腊肉,肉晒好了之后,收回来煎炸入坛,里面放上足够多的香料与辣椒,做出来的肉干极香,极好下酒。
他们今年的稻米依旧不足,不太能用来霍霍,蒸不了多少酒,不过下茶没问题。
等天气再冷一些,他们再清闲一些,上午搬桌椅出去外面,煮上一壶浓浓的红茶,放上一盘子腊肉跟点心,晒着太阳喝着茶吃着腊肉,简简单单就能消耗完一上午。
两人吃完饭回屋睡午觉。
他们新房的窗很亮,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给黑色的瓷砖地面打上一层光。
任鹤隐看见这种光柱就想睡觉,他打个哈欠往炕上一爬,自动自觉翻滚进去里面。
云鸣变回兽形,躺在大炕上,粗壮的爪子扒拉了一下,将任鹤隐扒拉进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柔软,任鹤隐在他胸前蹭了蹭,闻着他身上那股味道,很快就睡着了。
秋季的风在外面刮过,不远处的树枝被刮得沙沙作响,风声像催眠曲,将两人拖入黒甜的睡梦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正中慢慢偏向西边。
云鸣先醒,毛茸茸的大脑袋低下来,轻轻亲了任鹤隐的额头一下,整张脸都罩在任鹤隐脑袋上方。
任鹤隐伸出手,懒洋洋地抱了他脑袋一下,喉咙里咕噜一声,“现在几点了。”
任鹤隐给过云鸣权限,云鸣能直接将搜索框召唤出来。
看了眼小小的搜索框,云鸣道:“下午两点四十七。”
“差不多该去干活了。”任鹤隐打了个哈欠,在云鸣脖子底下蹭了蹭,将他的毛蹭得乱七八糟。
云鸣的声音因为兽形的关系,更加低沉诱人,“要是困就再睡会。”
“没事,也没有很困,再赖一会床就好。十分钟。”
云鸣便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睡了差不多十分钟,任鹤隐主动爬起来,将床脚的外套穿上。
云鸣将衣服叼起,将上面的绳子挂在脖子底下。
两人收拾好准备出门,云鸣先送任鹤隐回部落再去打猎。
下午任鹤隐还是在纺线,旁边大家已经搬出织布机清洗干净,准备从明天起开始织布。
任鹤隐看着织布机,想起做棉被用的架子,问沉:“沉叔,我们的棉被架子你做好了吗?”
“还差一点,明天做好给你。”沉眯着眼睛削木条,手指灵活地将手底下的木头削成一根根小木条。
这些木条滚圆,大小一样,长短相同,拿在手里像一根根胖乎乎的筷子。
这些木条都是做棉被那个木框上的齿。
棉被框跟织布机有点像,不过棉被框更大一些,做棉被时,先将线绑在底面的网格上,绑成细细密密的网格状,然后再把棉花均匀放上去,一边放一边敲打,将棉花弹好,最后在上面一层打上细细密密的网格,再用针线将棉花固定。
上下两层棉线就像两张细细密密的网,将棉花网在里面,上面来回穿刺的针线则防止棉花跑位,最后揉成一团。
任鹤隐第一次做棉被,不过他很有耐心,将棉花放上去之后反复查看,尽量保证每一寸棉被上的棉花都一样多。
他放过太多次,放好之后眼睛有些花,完全感觉不出哪里多哪里少。
他直起腰来,捶捶后腰,求助于周围人,“大家帮我看看在,这些棉花有没有放均匀。”
“放均匀了啊,这不是差不多一样嘛。”
“不知道啊,看不太清楚。”任鹤隐看着这棉被,眯着眼睛,“确定均匀了,没有哪边多哪边少?”
“应该均匀了,我是没有看出差别。”
“我也没有看出差别。”
“那就行了。”任鹤隐拿起旁边一团线,“那我准备绕上层的络子。”
木他们好奇,“这样做好的被子会比兽皮还暖吗?”
“这个不好说啊,”任鹤隐笑,“有些兽皮特别暖和,哪怕大冬天,盖着都能将人逼出一头汗,有些兽皮就那样,这个怎么比。”
“那跟星空兽兽皮呢?”
“这个也不好说,星空兽兽皮是很厚实柔软,不过棉花可以一直加,要是多用点棉花,兴许棉被要更暖一些。”
任鹤隐摇摇头,手下一边给棉被封线,一边说道:“棉被跟兽皮相比优点还是比较多,棉被比较易得,想要好的兽皮却不那么容易,一不小心就会受伤。”
“不要那些凶兽,像羊皮鹿皮就比较容易得到嘛。”
“大家又不喜欢羊皮鹿皮,这些皮用来做衣服还可以,用来缝被子,一张被子得要多少皮子?”任鹤隐道,“兽皮还比较容易坏,一张兽皮用一两年就会秃,棉被用五年十年都还是很好用,这个根本不能比。”
“这个棉被能用五年十年?”
“只用来盖的话,应该可以。”
做棉被实在太难,任鹤隐忙碌了几天,手底下棉被还没做完。
眼见天要黑了,他抬头看看天色,说道:“还有一点收尾,今天弄不完了,明天再说。”
“明天能弄完吗?”
“能。”任鹤隐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我看见云鸣了。”
云鸣兽形十分明显,坐在半山腰的其他人都看见了,忙挥挥手让他去忙。
任鹤隐去找云鸣,两人回家。
他们新房子的锅灶十分好用,回到家生起火,简单炒几个菜就能吃饭。
吃完饭天还没黑,任鹤隐跟云鸣散着步去泡澡。
任鹤隐想起来,“老大,先前你还说要引温泉到家里,现在还引吗?”
“你想引?”
“引不引都行。”任鹤隐想了想,眼里带着笑意,“好像确实没必要,等我们附近住的人比较多,我们再考虑引温泉的事。我们现在有空的话,可以挖口井。”
他们现在取水没有住在山洞里时方便。
住山洞的时候他们直接从上面的溪流接水,无论做饭还是煮汤,用溪水都非常不错。
搬过来新家之后,他们离天然小溪比较远,离河倒只有一小段路,不过河水相对比较多杂质,喝起来味道也不太好,任鹤隐不喜欢这个,他们每天取水大多还是云鸣去山脚下挑山泉水。
云鸣力气大速度快,挑山泉水也用不了多久,不过到底没有在住处附近取水方便,任鹤隐还是比较倾向在他们屋前挖口水井。
他们这里不算干旱,挖井应该不用挖多深,到时候用石头将井壁砌起来,水井下面再埋入几百斤木炭做一个简单过滤,取水应当就差不多了。
云鸣:“明年秋天挖。”
“也行,明年秋天正好多烧一些炭火,冬天的时候我们可以生火烤火。”
“今年不烧?”
“烧不烧都行,主要还得看忙不忙得过来。”任鹤隐打着哈欠,“我感觉今年应该忙不过来了,等去完兽人集会再说。”
说起兽人集会,任鹤隐问:“我还是想带点种子去,像明豆、辣椒、青瓜等,都可以尽快传开,棉花种子也可以换一些出去。”
“不介意?”
“当然不,这种东西也不值什么,拿出来让大家过好日子挺好。”任鹤隐趴在他背上,嘟囔,“好歹我是兽神的伴侣,总得给这片大陆上的人们带点什么。”
“我替他们说声谢谢?”
“嗨,小事。”任鹤隐在他背上蹭了蹭,“这功劳我们得算一人一半,好多物资都是你弄来的。其实水稻跟小麦种子也可以换出去,不过我们手头上的种子实在不多,想换得过两年再说。”
“好。”
天边纤云朗月,气氛正好。
任鹤隐难得在野外跟云鸣亲热,哪怕知道附近绝不可能会有人见到他们,心里还是极为紧张,整个人紧绷得不行。
云鸣的吻一寸寸落到他脊背上,划过蝴蝶骨,下到腰窝,再向下。
任鹤隐手紧紧揪着草,咬着牙,整个人红成大虾,叫都叫不出来。
晚上种种,第二天任鹤隐理所当然地起晚了,日上三竿都没能起来。
云鸣去喂了牲畜,挤了羊奶,又捡了鸟蛋回来,见他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兽皮被子盖到下巴尖尖处,眼睛种起来,低头亲他额头一下,“起床了,吃完早饭再睡。”
任鹤隐哼哼两声,完全不想起,更不想动。
云鸣见他这样,过去厨房拿蒸好的鸡蛋过来给他滚眼睛。
“现在滚有什么用?”任鹤隐低声抱怨。
云鸣帮他按摩,又抱着他亲了一下。
两人折腾了许久,真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
任鹤隐吃完午饭,恹恹晒了会太阳,又要去睡。
“我去部落里跟他们说一声?”
“不用,等会部落应该会有人出来给蒜浇水,等会跟浇水的人说一声就行。”
下午他们房子不远处的菜地里果然有人过来打理菜地。
云鸣过去菜地那边,拔草的兽人主动跟他打招呼,“云鸣,隐上午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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