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有点遗憾,他们的婚礼咱怕是参加不了了。”邵鸿远可没忘,在他跟香贝结婚的时候,这小子跟在蔡焕松屁股后面没少起哄,他还想着报仇呢,谁知道这么不凑巧错过了。
祁香贝哪能不知道邵鸿远的心思,还取笑了他一番。
火车站很快到了,这次买到的还是卧铺票,一个中铺一个下铺,感谢穆部长,真是体贴下属的好领导,纵然邵鸿远已经从武装部离开,还是帮着联系了票务。
上车的时候,车厢里的铺位已经基本满了,他们上铺和对面上铺是一对青年男女,应该是处着对象,隔空相望,想看又藏着掖着,露出来的羞涩让祁香贝想到了上次跟邵鸿远回部队的情景,估计当时他俩在别人眼里也是这幅模样。
对面的情况跟他们一样,也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个孩子,住着中铺和下铺,孩子三岁左右,趴在床铺上睡觉,两口子正在分食一张大饼。
团团小朋友一上车就对坐火车很好奇,总喜欢透过窗户看外面,手里攥着窗帘,小腿一蹬一蹬想往上爬,小脑袋恨不得贴到玻璃上。
祁香贝哪敢让他这么爬,玻璃可冷得很,只好托着他的小屁股,让他看外面,手腕子都累了,还没看够。
邵鸿远想让香贝歇歇,伸手抱过团团。
这可坏了,团团小朋友根本不想离开妈妈的怀抱,扭着身子朝祁香贝伸胳膊,眼睛里蕴含的泪水马上要倾喷出来。
祁香贝揉揉手腕子,哀怨地叹口气,儿子,为娘的手要掉了,跟你爸爸玩会儿。
邵鸿远看着祁香贝的小表情还挺幸灾乐祸,“没办法,儿子太知道心疼我,你就多受累。”
嘿,他还挺嘚瑟,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报纸,优哉游哉地看着,可能是看无聊了,仰头倒在床上,双腿别在一起,让人咋看咋来气。
祁香贝从桌上的小纸包里拿出来一块饼干逗团团,慢慢吸引他的注意力,总算把眼睛拔了回来。
她掰了一块儿饼干,捻松软捏到团团嘴里,凭着前面的四颗米粒般的小牙,没一会儿就吃进去了,还啊啊啊地要。
“团团,喊妈妈,就有饼干吃。”祁香贝语句放软,晃悠着饼干,引导孩子说话。
团团现在爸爸说得很溜,可轮到妈妈,那真是长了金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蹦出来一次,每次祁香贝听见都欣喜若狂,觉得为了这个小宝贝,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她也愿意。
团团不知道妈妈的心思,着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把饼干拿那么远不给他吃,伸着小手要抓,祁香贝怕逗哭了影响车厢里其他人,把半块饼干放进他手里,让他自己啃。
团团吃得很满足,饼干连带口水糊了满嘴,像是偷食的小花猫。
这时候,对面的小男孩揉揉眼睛醒了,嚷嚷着,“我要吃饼干,我要吃饼干。”
“吃吃吃,就知道吃,饼干有啥好吃的,在家都吃腻的玩意儿。”孩子妈妈搂着小男孩坐好,束缚住他。
小男孩吵嚷得更厉害了,其他铺位的人纷纷侧目,祁香贝看这孩子面善,也算缘分,赶紧拿出来一块递给他,“阿姨给你吃,拿着。”
“快谢谢阿姨。”孩子妈妈要求他,小男孩清晰地说了声谢谢,接过饼干吃起来,就那吃相就知道他妈妈说得对,在家里只怕没少吃。
小男孩吃了一块想着另一块,一点不客气地看着祁香贝,孩子爸爸这时候赶忙说:“同志,你这饼干卖不卖,我都买了。”
邵鸿远呼地坐起来,跟对方四目相对,“不好意思,不卖,这是特地给孩子买的,就那么几块,我家孩子小吃不了别的,这可都是他的口粮。”
说完,还把装饼干的纸包塞进包袱里,免得那孩子总惦记,同时拎起水壶,穿过过道去接热水。
孩子爸爸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只能想方设法哄孩子忘掉饼干,可孩子不干,非说要吃,最后孩子爸爸没办法从其他人手里买来一些才算消停。
孩子妈妈就埋怨爸爸,“事先也不知道给孩子买点饼干,要不哪有这一出。”
“谁让你带着孩子非要跟着我,在家千事好,出门万事难,不出来,在家啥东西吃不着?弄得孩子跟着一起受罪。”孩子爸爸很不服气。
“谁让你快过年去出差,去的还是那个地方,我能不防着吗?”孩子妈妈更不服气,几句话顶了回去。
“单位委派的,我哪控制得了?”
“你是控制不了,可也阻止不了我们娘俩跟着你,除非你心里有鬼,还想着辛悦那个女人。”
这话一出,孩子爸爸赶紧捂住她的嘴,“这是什么地方,啥话都能说出口?”
孩子妈妈斜眼瞪着他,不再旧事重提。
可坐在对面的祁香贝,心里没来由地打了个突,就因为她听到了辛悦两个字,别忘了,她三嫂也叫辛悦。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面的父子,让她发现一个惊悚的现象,怪不得她看着小男孩面善,他跟爱国长得有几分像,站在一起,说是兄弟也不为过,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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