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清从小就长的可爱, 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出房间到外面去玩, 所以皮肤有些过分苍白。她大概四岁左右的时候福利院有好心人捐了一批娃娃, 林见清也被分到一只,只不过当她抱着洋娃娃出现时, 她自己倒比洋娃娃更加可爱一些。
苍白的皮肤、过于精致的眉眼、好看的黑色眼睛、长长的睫毛,这样一个小女孩儿,是不是也正如洋娃娃一样呢?
四岁以前、没有洋娃娃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林见清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当她抱着洋娃娃开始上课的第一天,有什么事情悄然改变了。总是第一个拿到新衣服、她的水果总是比别的小朋友漂亮……种种特殊待遇, 都是院长给林见清的。
有小朋友和林见清一起玩闹,院长就黑着脸出现,说她身体不好不可以这样玩,孩子们害怕的躲远了, 看着林见清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昂贵的瓷器。
一次次这样的打断之后, 林见清失去了她的朋友们,每次当她跑出房间想要加入游戏的时候, 孩子们就会一哄而散, 有人察觉到她在生活方面的特殊待遇,甚至开始孤立她, 觉得是她抢走了院长的注意力。
院长的注意力——
林见清第一次明确的知道这个词后面所蕴含的意思,是在五岁生日那一年。
那一年她旧的洋娃娃被玩坏了, 院长自己掏腰包给她买了一个新的,和她一样是长头发黑眼珠,甚至连身上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样。林见清当时就觉得很不开心, 不想要这个娃娃的把它扔到地上,院长却很温柔的样子,从地上捡起娃娃,对林见清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那是福利院深处的一间房子,从来没有任何小朋友和护工进去过,门上上了铜锁,只有院长一个人有钥匙。
林见清很害怕,黄铜锁却依旧被打开了,黑暗的房间里,放着一个又一个的娃娃。
娃娃们基本都是半人高的样子,林见清往后退了一步,院长在背后撑着她的背,问:“清清喜欢吗,这么多娃娃都可以随便玩哦。”
林见清不喜欢,因为娃娃虽然很可爱,但是院长的神情却很恐怖,林见清转过头去看,发现他一向斯文的脸上隐隐透露出疯狂,狠狠的按住了林见清,根本不让她离开。
林见清真的成为了一个任人打扮的洋娃娃。
洋娃娃是不需要有任何动作、任何表情的,也不可以有任何想法。院长严格的要求着她,每次打扮她的时候一旦她走神想其他的事情,就会狠狠的教训她。
小小的女孩赤身**的贴着冰冷的墙面,看着男人疯狂的眼睛一眨不眨,不可以有任何想法……林见清,你只是一个洋娃娃,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是多余的!
她连续好几天被关在小黑屋里,福利院所有人好像都遗忘了她,没有人知道有一个人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被关在一个全是黑暗的地方。
身边陪伴着她的,只有院长以前存放在这里的洋娃娃们。
门打开的时候林见清泪流满面,看着院长高高在上的身影像是看着什么救世主,她哭着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好好做一个洋娃娃,绝对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和感情。
院长这才满意的笑了。
他的行为无一不说明他就是一个变态、疯子,但同时,他对林见清从来没有产生过性方面的**,看林见清的眼神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洋娃娃。
河岸边,黄清呆了:“所以……”
林见清道:“这是我朋友的故事。”前世如梦,曾经的林见清可能确实只是现在林见清的一个朋友。她继续说:“事情发生改变是在几年之后,福利院里有资质比较好的孩子开始去外面的公立小学上学,回来后仔细描述了学校里的情况。”
那位同学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看着身边同学羡慕的眼神非常得意,最后抑扬顿挫的说:“总之,老师说啦,我们这种很穷很穷的孩子想要改变命运,只有多读书才可以!”
改变命运?小小的女孩听到这几个字脖子一动,去看男生脸上的表情,然后低着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洋娃娃可以去上课吗?
洋娃娃都是待在家里的,没有人会把一只洋娃娃送去上课。所以……希望的泡泡一下就被风吹散了,林见清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去问院长的勇气都没有。
当天晚上,她如往常一样来到小黑屋,院长很开心的让她坐到椅子上,说给林见清新定做的衣服已经送到了。
他褪去了林见清原本的衣服——林见清最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羞耻,渐渐却不会了,因为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院长看着她也只是看着一个洋娃娃而已。
他开始打扮林见清,替她穿上衣服,戴帽子的时候院长察觉到不对劲,因为林见清好像走神了。
这种低级错误林见清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犯过了,院长仔细回忆,发现她上一次走神似乎是一年多以前。他觉得新奇,甚至没有立刻惩罚林见清,而是问:“我们清清在想什么呢?”
林见清看了院长一眼后摇摇头,院长也没有再追问了,只是第二天的时候院长很不经意的问起来:“清清想要去外面上课吗?”
林见清惊恐,她去看院长,却发现他的神情非常平静,林见清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好像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觉得害怕。她开始发抖,想如果一个洋娃娃产生了她不该产生的想法,那会被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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