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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李国良走到李黄氏身边,伸手扶着李黄氏的胳膊,李陈氏上前一步扶着李黄氏另一边的胳膊,李若松和成栋跟在他们三人身后,长房一家率先离开了祠堂。

李百方虽然急着把过继仪式赶紧弄完好接过族长一位,可是当他真的听到李国良喊李百任为父亲的时候,心里不可避免的酸了一下,好歹是自己的长子,当年他也为这个孩子的出生欢喜过,只可惜他们父子缘浅,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23、受气的李刘氏

李黄氏一行人先行回到正堂,方才被李刘氏砸碎的杯子已经被丫鬟收拾干净了,李国良夫妇二人扶着李黄氏正准备坐在主位上,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女声高声说道:“堂兄堂嫂,那里可不是大伯娘该坐的位置。”

成栋回过身一看,李刘氏被一对夫妻扶着缓缓走了过来,一大堆人里他也只认得李刘氏,想不认识都不行,其他人他一个都不知晓,刚才虽然都打过照面,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知道谁是谁就被李刘氏给了个下马威,再之后就不知道话题怎么偏成过继这件事的。

从醒过来到现在,成栋脑子里面只有四个字,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自己换了个身体,莫名其妙的跟人上了床,莫名其妙的给一对夫妻下跪敬茶,莫名其妙的被个老太太给下马威,莫名其妙的换了个祖父跪,要不是想着自己还没摸清楚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他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原本就有些不耐烦的成栋在听到这么刺耳的声音之后,更加耐不住性子了,“这里站着这么多的长辈都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嚷嚷。”

成栋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小刘氏也没想到成栋会当着众人的面讲出这么一句话,当下便气红了脸,“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敬祖母当众撒泼,你信不信我一纸诉状讲你告上公堂。”

“你去告,没人拦着你,你说我不敬祖母当众撒泼,我祖母都没这么说,你知道的倒是挺清楚,怎么,你是我祖母不成?”成栋冷笑一下,继续说道。

“你,你这个,娘,您瞧他。”小刘氏自嫁入李家以来就没受过这种气,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日子,尤其是面对李国良一家人的时候,没人敢当她面这么说她,被成栋这么丝毫不给情面的驳了几句之后竟是不知该怎么应对,下意识的就找李刘氏给她撑腰。

“大嫂,你就这么看着你的孙夫郎当众撒泼?”李刘氏根本不理会成栋,眼神一扫,直接向着李黄氏发难。

李黄氏抚了抚鬓角,慢悠悠的回道:“松儿,今儿不是你和你夫郎给祖父祖母奉茶的日子吗?刚才进行到哪里了?”

这是完全无视李刘氏的话了,李刘氏还未开口,李若松便回答道:“还未曾给祖父祖母奉茶。”

“嗯,梨花,去与老爷说,我们回东院等他,让他忙完后直接回东院,孙子和孙夫郎还要给我和他奉茶。”李黄氏对丫鬟吩咐道。

“是,夫人。”梨花福了个身,快步离开正堂。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刘氏气的浑身发抖,她与李黄氏一向不对付,尤其是李黄氏这种完全无视她的态度更是让她恼火。

“字面上的意思,你儿媳妇适才说过,这地方不是我可以坐的,那我便不在这里坐,回我该回的地方,坐我该坐的位置,怎么,这样也碍了族长夫人的眼了?”李黄氏依旧是那个腔调,慢慢悠悠的,带着点调侃的味道。

“哼,我若非要让你在这里坐着呢?”李刘氏冷冷的说道。

“你以什么身份要求我在这里坐着?族长夫人?你别忘了,就算你是族长夫人,我也还是你嫂子,在我未触犯族规的情况下,你还没资格要求我做什么,李刘氏,以前我无子才会对你多番忍让,现下我已有嫡子,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像从前一样事事忍让于你?”李黄氏说道后面,口气一下变了,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李刘氏被气了个倒仰,她用手指着李黄氏说道:“你别忘了,你现在这个嫡子可是我生的。”

“现在是我的儿子了,唯一的嫡长子,不是吗?”李黄氏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李国良,慢慢悠悠的回了这么一句。

李刘氏脸色通红,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半响都没发出声响,她自然是不能骂李黄氏的,就如同李黄氏方才所言,不管怎么说,李黄氏都是她的大嫂,她不能不敬。

可是,她拿李黄氏没办法不代表她拿李国良没办法,只见李刘氏一扭头,眼神冷冷的盯着李国良说道:“逆子,给我跪下。”

24、净身出户

李刘氏原以为李国良会立刻给她跪下,却没想到李国良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眉顺眼的站在李黄氏身边,听到她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李刘氏见状,拿起手中握着的拐杖劈头朝李国良打去,拐杖还没打到人就被李国良给握住了,李国良看了一眼李黄氏,淡淡的说道:“二婶,不知侄儿哪里惹怒您了?要劳您代替母亲管教我?”

成栋在心里给李国良喝了一声彩,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所谓的公公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早上见到李国良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感觉,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很瘦,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话不多,人好像有点懦弱,可刚刚那句话推翻了李国良在他心目中的既定印象,其他的现在还要打个问号,但是懦弱这一点可以从他的脑海中抹掉了,他这个公公,没准是个很有脾气的人。

“你,你,好,好的很,不愧是我生的好儿子,这才刚刚过继出去,就已经会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生母了?我怎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孝不义的东西。”李刘氏恶狠狠的说道。

李国良听到这些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若是两年前李刘氏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李国良没准会跪在李刘氏跟前羞愧万分,他对李百方和李刘氏那么点孺慕之情在这两年中被磨的一点不剩。

“弟媳妇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这个嫡母听着实在是难受的紧,我唯一的嫡长子该孝顺的自然是我这个嫡母,至于你说的生养之恩也确实该报答,否则日后不知能传出多难听的话来。”李黄氏说完,看向李陈氏。

“儿媳妇,我这当母亲的今日便替你做一回主,事关你的嫁妆你可愿意?”李黄氏问道。

“儿媳但凭母亲吩咐。”李陈氏恭顺的回答道。

李黄氏满意的点点头,又问成栋,“孙夫郎,今日祖母给你做一回主,事关你的嫁妆你可愿意?”

成栋当然不会说不同意,便回答道:“但凭祖母吩咐。”

“很好,既然儿媳妇和孙夫郎都无疑义,那我便说了,生养之恩本不该用银两来衡量,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多少也该给你们二房一点好处,这样,儿媳妇和孙夫郎的嫁妆便作为答谢留在你们二房,国良一家四口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如此,你们可否接受?”

李黄氏的话音刚落,正堂里便是一片哗然,嫁妆这个东西论理来说只有本人可以分配,李黄氏这番话实在是逾越了,可还没等其他人说出什么话来,李陈氏便说道:“儿媳愿意净身出户,所有嫁妆皆赠予二婶以报答多年来对我夫妻二人的养育之恩。”

成栋见李陈氏已经发话了,便立刻接口道:“孙夫郎也是。”

李刘氏见他们婆媳三代那副一致对外的态度,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们当然愿意,成栋就不用说了,嫁妆根本不剩下什么,所有的银票早就进了她跟小刘氏的私房中,至于李陈氏,这些年来他们一家子吃的用的全部都是从她的嫁妆中出的银子,她那些嫁妆早就变卖的差不多了。

这些事情她心里有数,偏偏不能当众说出来,所以李黄氏这么一段话把表面功夫做的极为到位,真要是传到外面去了,怕是能让所有人都称赞李国良这一家子人,而李陈氏更是能得到个贤惠孝顺的好名声,哪怕是成栋也能捞到好处,这是李刘氏万万不想看见的。

李刘氏咬牙切齿的说道:“嫂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这两人的嫁妆带走便是。”

“弟妹此言差矣,我之前话已经说出来了,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行了,此间事了,我们一家子就不叨扰了,弟妹有空便去东院坐坐。”

李黄氏说完不待李刘氏回话,迅速带着李国良一家四口离开了西院正堂,动作虽然很快,看着却极为优雅,身后留了一众目瞪口呆的人。

等到李刘氏想要出声挽留的时候,人都已经走远了,她只能重重的跺了一下拐杖,气冲冲的走到主位上坐下,想发脾气,却发现手边上连个杯子都没有,“你们都是死人吗,连口水都没得喝,你们是看不到是不是,茶呢?上茶。”

这边李刘氏在正堂里大发脾气,那边李黄氏却心情颇佳,她一边走一边对李国良说道:“待你父亲回去了,咱们一家子再好好聊聊。”

李国良也露出一个笑脸,温和的回道:“好的,母亲。”

25、东院

李百任刚踏进院子,就听到正堂里传出一阵笑声,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老妻笑的这么明朗是什么时候了,自从女儿被送入宫中之后,老妻再也没这样笑过,不管之前他心中是怎么看待过继李国良这件事的,现如今他是心怀感激的。

“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李百任笑呵呵的走进正堂。

“老爷回来了?”李黄氏连忙起身准备去迎李百任。

“你坐,不用过来。”李百任赶紧上前两步,让李黄氏坐下。

“事情都办妥了?”李黄氏侧过身轻轻问道。

“嗯,都已办妥了。”李百任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回道。

李黄氏沉吟一下,说道:“其实族长不族长的,咱们家不稀罕,不过就是个虚名,咱们嫡系凋零成这样,没什么好争的,用个虚位换个儿子,我觉得挺值的。”

李百任点点头,拍拍李黄氏的手,说道:“夫人所言甚是。”

说完,李百任看了一眼李国良,想了想,说道:“国良,你自小在你祖母跟前长大,幼时便跟我亲近,今日能够过继到我膝下也算是缘分,我只一点要求,你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便是,至于我跟你母亲不需要你太过挂心。”

李国良连忙躬身回道:“父亲切莫如此,为人子者孝敬父母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今日我既然已经过继于父亲,日后我也必然将父亲母亲视为亲生父母,该当如何做,儿子自然是知晓的。”

“你有这份心就好,咱们东院不大,人也不多,我与你母亲就住在正房,后面有个院子,原本是给你长姐留着的,你们一家便住在那边,跟这里构造差不多,三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即便日后若松有了孩子也可以继续住在那里。”

“儿子谢过父亲。”

“我听说你媳妇和若松媳妇都把自己的嫁妆留在西院了?”

“确有此事。”

“嗯,你不必担心,你们留在那边多少,我会补给你们多少,这些年来咱们东院还是存了些家产的。”

“这,儿子惶恐。”

“不必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把东院的情况给你们说一下,管家权我跟你母亲也会交到你们夫妻二人手中,你不必多言,我跟你母亲都是年近六旬的人了,即便我们想管也是有心无力,你们将管家权接过去就是对我和你母亲最大的孝顺。

梨花,去前院把李管家叫来,另外通知厨房,今晚上做一桌好菜,咱们东院添丁进口了,这是大喜事,要好好操办操办。”

李百任吩咐完,梨花领命而去,李百任突然拍了一下手,“差点忘了,今日是若松夫郎给我们敬茶的日子,我险些忘了这件事。梨梅,端茶过来。”

李若松看了成栋一眼,松了一口气,愿意喝成栋的茶,这说明祖父接受了成栋,并没有被之前那些话影响到,这对他们二人来说是好事。

成栋倒是没什么感觉,相较于李百方夫妻来说,他确实更喜欢李百任和李黄氏,但就那份从容自信就是李百方夫妻二人学不来的。

李百任仔仔细细的把成栋打量了一遍,问道:“你方才是刻意的?”

成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若松,见李若松冲他点头,便回道:“是的。”

李百任皱皱眉头,说道:“以后切不可如此,今日若不是过继一事在他们心中占了重头,你怕是落不到什么好。我不知道你在成亲之前是个什么样的脾气,我也不在乎,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只告诉你一点,我们东院跟西院不一样,你在我们东院若也是这样的脾性,我们这里怕是容不下你。”

成栋还没什么反应,李若松已经给李百任跪下了。

“祖父容禀。”李若松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给李百任磕了个头,也没起身,就着这个姿势说道。

李百任没吭声,直到成栋也跪下了才说道:“若松,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夫妻本是一体,你二人既已成亲便是一家人,不论是哪一方的错,另一方必然也逃不掉,这一点你二人要记牢。今日之事我确实没有放在心上,正如我方才所说,我看中的是你们以后的表现。

若松,你现在是我东院嫡长孙,也是唯一的孙辈,将来无论是走仕途还是行商,家里都要有个能够做事的人给你操持,对方不一定要有多贤良,但必须不能是个不安分的。

我跟你祖母之前极少在外走动,也不甚关心西院的事情,但是若我们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以前的事情咱们就都不说了,且看以后。

你们今天的茶,我跟你祖母肯定会喝,但是,若是你二人做出了什么有违祖训的事情,也别怪我不留情面,你二人可听清楚了?”

李若松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孙儿谨记在心。”

成栋也学着李若松的话重复了一遍。

见到他俩态度还算过得去,李百任笑了一下,说道:“起来,再不起来茶就凉了。”

26、李家的老夫人

李若松听到这句话才敢起身,自己起来后顺势把成栋也给扶了起来。

梨梅恰好把茶端了过来,成栋看了看李若松,李若松冲他笑着点了一下头,成栋接过一杯茶,正在想着该怎么奉茶的时候,就见丫鬟已经把两个蒲团放在了李百任身前,成栋连忙拉着李若松走过去跪在蒲团上。

成栋和李若松稳稳的将茶杯高举过头,一起说道:“请祖父喝茶。”

李百任笑呵呵的抚了抚胡须,“日后好好两人过日子。”说完,先接过成栋的茶喝了一口,放在旁边的炕桌上,再接过李若松的茶喝了一口,同样放在旁边的炕桌上,随后从怀中掏出两块玉佩放在成栋和李若松的手里。

两人将玉佩递给丫鬟,又跪在李黄氏身前,同样一人举了一杯茶给李黄氏,李黄氏说了声乖,给了两个红封,成栋回去之后拆开一看,每个红封里都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敬完茶,成栋算是得到认可了,李百任也没多留小两口,便让他们俩先回房休息,只留下李国良和李陈氏谈话。

李若松知道这是让他俩先离开的意思,也不多说,行过礼后牵着成栋在梨花的带领下去了他们俩的房间。

李百任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和牵在一起的手,偏过头对李国良说道:“看样子,若松和栋儿相处的挺融洽。”

李国良温和的笑了一下,说道:“成亲之前若松是非常不待见这门亲事的,若不是当时双方的庚帖已经换了,连日子都定下了,若松怕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只不过一晚上,若松就改变了主意,父亲不知道,今儿早若松带着栋儿过来给我们请安的时候,紧张的不得了,生怕我跟他母亲会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

还专门一字一句的告诉我这个就是成栋,看来栋儿也不像是外面传的那样不堪,我瞧着那孩子虽然很有点脾气,却不是心肠歹毒之辈,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所不了解的。”

李百任喝了一口茶,不以为意的说道:“成家也算是松江府有头有脸的人物,成栋的母亲生前也是有名的才女,知书达理,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不会是什么庸碌之辈,只不过她福薄,去的早,仅留下这么一个嫡长子,后进门的这个,我冷眼瞧着,是个有手腕的。

国良你要记着,这个世界上越是看起来无懈可击的人越不是省油的灯,成栋这个继母绝对是个厉害人物,她倒也没亏待这个嫡长子,甚至是事事都顺着他,事事都由着他,这可不是阴谋,这是阳谋,也就是所谓的捧杀。

半大的孩子,本来就没有定性,身边再有那么几个喜欢撺掇他出去玩的小厮,这人怎么能学好,在外面惹了麻烦不仅不说他反而想方设法的帮他掩盖,他的胆子怎么可能小,人又怎么可能记住教训。

你以为什么人都是老夫人那样的人,你不知道,老夫人和你祖母本就是感情极好的姐妹,当年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老夫人毅然顶替了自己姐姐的名额入宫当宫女,你祖母这才顺顺利利的嫁给你祖父。

等到你祖母因病过世,老夫人恰好被放出宫,听到你祖父要续弦的消息,二话不说找了你祖父,过来当了继室,为了避免可能会出现的问题,老夫人在成亲当晚喝了绝嗣药,对我也好,对你也好,都算得上是尽心尽力。

只可惜,老夫人年轻的时候身子伤的太狠,竟是比你祖父更早一步离开人世,她这一辈子真的是太苦了,活着的时候为了子孙劳心戮力,一点子孙福都没享到,你姐姐那样的脾气在宫里能够活到现在,也多亏了老夫人的全力帮助,不然,你姐姐坟头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提到李家这位老夫人,李国良也是感慨连连,他的祖母去世的时候自己只有八岁,祖父不过四十五岁,正值壮年,自然是要续弦的,只是续弦的人选却很不好找,李百任和李百方当时都已成亲有子,嫁过来做不了主不说,反倒要讨好两个继子,有点脸面的人家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可李家也不会选择出身差的女子为妻,哪怕只是个继室,幸好,老夫人嫁了过来。

老夫人去世的时候,李若松刚刚六岁,作为老夫人最喜爱的曾孙,李若松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亲事,那会儿老夫人许是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便做主给李若松定了一门亲事,便是当年松江知县的嫡长女,只是当年两家仅仅交换了信物,并未交换庚帖,这也为李成良和小刘氏谋夺李若松的亲事打下了基础,若是当年两家便交换了庚帖,这门亲事就不会如此轻易的被人夺了去。

李家上上下下对这位继夫人都敬重的很,哪怕是李国良的祖父,对这位继妻也是颇为敬重,以致于老夫人去世多年之后,提起这位女子,李家人都是以老夫人来称呼的。

27、松江李家已是寒门

李百任和李国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以前的事情,李黄氏和李陈氏则在聊李尤兰的事情,李黄氏在生李尤兰的时候大出血,伤了身子,虽然最终母女平安,但却再也不能生育,这一辈子就是有李尤兰这一个女儿。

当时李百任的母亲还在世,与李百任提过纳妾的事情,李百任婉拒了,他不愿意纳妾,他的妻子九死一生只为了给自己生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母女二人的性命,他怎可能在这个时候纳妾伤了自己妻子的心。

见李百任拒绝的态度非常坚定,李百任的母亲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李国良出生之后将李国良抱到自己身边跟李尤兰养在一起,李百任还亲自给李国良启的蒙,可以说,老太太当年打的主意就是要让李国良过继给李百任。

只不过李百任的母亲去世的非常突然,半夜里无声无息的去了,李国良过继一事自然就给耽搁了,后来李家嫡系被庶支坑了一把,李尤兰刚满十三岁就被迫入宫成为秀女,彼时,老夫人刚刚嫁入李家不过一年时间,根本无力阻止,只好厚着脸皮联络宫中旧友,许了不少好处,只求保住李尤兰一条性命。

李家庶支一直从商,为了能够搭上宫里的路子当上皇商,恰好碰上三年一度的秀女入宫,庶支的几家凑在一起商讨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把李家的姑娘送到宫里去向李尚书投诚。

大楚选秀女是每逢三年就要选拔一批秀女入宫,凡是九品以上的官员,家中有年满十三岁未满十七岁的女子必须挑一人出来送入宫中参加选秀。

户部尚书恰好也姓李,李家庶支在京城落脚之后便去李尚书家中攀亲戚,原本想着要费点功夫,没成想,李尚书这门亲戚还真让他们给攀上了,倒不是李尚书这个人多么亲和好打交道,而是李尚书需要有人给他提供银两,而李家庶支恰好是经商的,能够为他所用罢了。

至于选秀一事,李尚书自是不愿意家中女儿入宫当秀女的,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后宫里别说妃子了,就是皇后都说不上什么话,皇上一个月除了初一、十五碍于祖制必须歇在皇后那里以外,其他的日子是一步都不往皇后那里走的。

女儿送进去了,说难听点,跟守寡没什么区别,李尚书自认不是慈父,却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进入泥潭,与其把女儿送进宫里,还不如给女儿找一门好亲事,多少还能够帮衬帮衬自己。

李家庶支在得知出事之后,便与李尚书提了一下,可以在李家适龄的姑娘中挑出一个,顶替李尚书的女儿送进宫里当秀女,李尚书自然是欣然答应。

只不过李家庶支在京城的几家人中,适龄的女儿并不多,挑来挑去都没有合适的,要么长相不出挑,要么气质不够好,李尚书的夫人见了一面,一个都没看上。

最后,李家庶支的人提出他们在松江府还有三房人,其中嫡系长房的女儿李尤兰素有才名,模样端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李夫人闻言极为高兴,眼见着送秀女入宫的日子快到了,便要求李家庶支将李尤兰接到京城来,让她亲自看看。

李家庶支扯虎皮拉大旗,直接派人去松江府,打着李尚书的名号将李尤兰接到了京城,用的理由是李尚书的夫人听闻李尤兰的才名,颇为喜爱,想要见见李尤兰。

李百任从来没想过李家庶支会在这件事上耍滑头,想着李尚书既然想见李尤兰,那就让李尤兰过去便是,他这个女儿一直是他最为骄傲的存在,他并不介意让女儿到京城里见见世面,只是,李百任没想到,李尤兰会一去不返,到死都没能再见自己父母一面。

李尤兰入京,李夫人一眼就相中了,身段模样,言谈举止,样样出挑,不愧是松江李家嫡系的嫡长女,俨然一个大家闺秀。

自此,李尤兰被送入宫中当秀女的事情就这么拍定了,而李家庶支也借着这件事顺利拿下皇商的资格,在户部挂了名牌,开始为宫里提供缎匹绢帛,李尤兰入宫后,李家庶支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跻身为十大皇商之一。

跟混的风水水起的庶支不同,李家的嫡系是越发不济,李家庶支因着当年摆了李百任一道,且李尤兰生下一女晋升为兰妃,这些年每年都会给李家嫡系三千两白银作为孝敬钱,多少也有些用银两买平安的意思。

李百任当年很庶支这几家人恨的咬牙切齿,自是不会贪图这些银两,但是不管心里多么不想要这些银两,李百任也不得不收下,李家嫡系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什么骨气,什么气节,在衣食住行面前统统都要靠边站。

松江李家哪怕就是为了维持面子上的荣耀,也必须咬着牙硬撑着,哪怕松江李家已经不再是名门望族,而是寒门,也必须在外人面前维持那份体面。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一百多年来无人在朝中为官的松江李家早就没了前朝的荣耀,现在的李家不过就是个门第颇低的世族罢了,若不是有李家庶支每年几千两白银的孝敬钱,李家嫡系怕是连这个祖宅都保不住,早就变卖家财在乡下务农了。

28、双儿的来历

四位长辈聊的什么内容,成栋自然是无法知晓,他此刻正端坐在凳子上看着李若松出神,自他醒来到现在,他还是头一次能够在白日里认认真真的打量李若松。

平心而论,李若松长的很好,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鼻如悬胆、口似单珠,加上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端的是丰神俊朗,貌若谪仙。

成栋自认不是颜控党,此刻却也控制不住的脸上红成一片,李若松看着瘦弱,其实身上有一层非常均匀的肌肉,想到肌肉,成栋的脸更红了,昨天晚上要不是他哭着求饶,李若松怕是能再来一回。

“热?”李若松见成栋脸红的厉害,便关切的开口问道。

“啊?”成栋还沉浸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中,没挺清李若松的问题。

“是不是很热?你的脸很红。”李若松像是怕成栋听不清似的,特地凑到成栋耳边,轻轻说道,说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成栋觉得李若松好像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成栋耳朵一麻,浑身上下跟过了电似的跟着抖了一下,别说脸了,成栋连身上都红透了,他狠狠揉了揉耳朵,往后躲了一下,“你别靠我这么近。”

李若松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夫郎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为夫的?”

成栋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知道的还真挺多的,先说说你们这里的情况,尤其是,双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那里没有吗?”李若松反问道。

“没有,我们那里只有男子和女子,唔,这么说来,也有,但是很少,我看新闻报道里面提过这种双性人,不过在我们那里这是一种疾病,会做手术或者吃药进行治疗。”

新闻报道,手术,又是两个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李若松眯了一下眼睛,他对成栋越来越感兴趣了。

“既然夫郎想知道,那我自然是知无不尽的,原本双儿只是来源于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他们是一个族群,人数并不多,大概只有两千余人,前朝的时候,就是大金朝,有一位将军带兵剿匪的时候发迷失在山中,无意间发现了他们。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无人知晓,只知道这位将军再出现在人前时,身边跟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子,时人都认为这名男子是妖怪,尤其是这位将军的爹娘,非常着急,觉得儿子是被妖怪迷住了,准备将这名男子给烧死。

这一族的人也都跟着这位将军出了山,被安排在军营附近,将军返回京城复命的时候带了二十余名族人一同进了京城,要不是有这些族人护着,这名怀孕男子怕是早就被人给抓走烧死了。

说来也有意思,当时大金朝的皇帝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尤其喜欢这种有趣的事情,在听说男子有孕之后立刻召见了这位将军和这名男子,并且跟他们二人聊了许久,又召见了随他们一同进京的族人,甚至还留下了一名长相颇为艳丽的男子。

这名将军带着怀孕的男子出宫不久,皇帝就下旨给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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