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祸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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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芩怔鄂,就算他早有准备,可真正看到罪魁祸首就是归一堂德高望重的方丈大师之时,还是免不了震惊失色。

“那他……”南过蹬蹬蹬上前,又掀开另一个人的面具,“他是觉空。”

“三年前在北境对白珒暗下黑手的是谁?”黄芩一边逼问,一边接住白珒抛出的金珀,“这东西是谁的?”

觉空目露凶光,冷哼一声没言语。

江暮雨面色似雪,眸色似冰,这俩人怎么说也是在修仙界德高望重的前辈,被他们一顿群殴弄成这副德性,面子上确实过不去。不过,江暮雨虽然善解人意,但只对自己人通情达理,对外人不近人情,尤其是对这种先得罪他的“仇敌”来说,甭管什么前辈不前辈,照揍不误。

比起被外人荼毒没大没小目无尊长,觉缘觉空身为修仙界一派掌门,地位之尊崇妇孺皆知,却三番两次的暗杀一个晚辈,还用这种背后偷袭,藏头露尾的伎俩,谁比谁更丢人,不言而喻。

白珒端着胳膊想了想,就凭方才兵荒马乱的观察,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应该是住持觉空,而方丈觉缘纯粹是来劝架的。

“既被你们抓到,要杀就杀,何必多言?”觉空说完就闭上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

白珒当然没有称他们的心如意,他半蹲下身,看着盘膝而坐准备圆寂的老和尚:“你们佛修不是成天到晚念叨着出家人慈悲为怀吗?我是犯了什么无恶不赦的大罪,值得你几次三番的来杀我?”

觉空紧咬下唇不说话,觉缘扶着地面起身,毕竟是修为高深的归一堂领袖,风菱草对他起了作用没错,但起不了多长时间的作用。他扫视一圈大堂众人,将目光落在白珒身上,高深莫测的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白珒:“……”

黄芩沉痛哀悼道:“晚节不保,晚节不保。”

江暮雨一打眼就看出觉缘一副有苦说不出的别扭样,便走到觉空面前,语气虽冷,但尚存客气:“上次见大师,还是在蓬莱的天琼派,一别数年,物是人非,敢问在下的师弟有何处得罪了大师,还请指明。”

被江暮雨这么“温良恭俭让”的一问,并非穷凶极恶蛮不讲理的觉空顿时有点无地自容,他低着头一时无言,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最终,觉缘开了口:“是老衲的罪过,阿弥陀佛。”

“不是。”黄芩听糊涂了,“你的罪过?那干嘛算在白珒身上?”

觉空解了风菱草的毒,起身抢在觉缘之前说道:“因为白玉明终有一天会杀了我师兄,所以我只好先下手为强!”

众人惊愕,南过诧异道:“这、这话从何说起?”

白珒目光一沉,将脑子里前世今生的记忆翻来覆去理一遍,别说和觉缘大动干戈了,就连彼此交集都少得可怜。

白珒匪夷所思道:“我好端端的杀觉缘方丈做什么?”

觉空别过脸去:“不知道。”

白珒:“……”

这怕不是个傻和尚?

江暮雨面色凝然,语气森冷如冰:“大师只凭猜测就多次置我师弟于死地?”

觉空神情焦灼,厉声道:“并非是猜测,而是确有其事,虽然老衲不能保证在几时,但这事儿早晚会发生的,谁也改变不了!”

黄芩怒极反笑,双臂环胸道:“喂,我看你是诵经念佛魔障了?你凭什么言之凿凿的说白珒会杀了觉缘方丈?你有证据吗?你能窥见未来还是怎么着?”

“老衲看见了。”觉空抬起头,花白的眉毛紧皱,“这算不算证据?”

白珒的心胆怯的一颤,警惕的盯紧觉空仇视的目光:“看见?你怎么看见的?”

南过闷头想了想,猜测着问:“你该不会中过摄魂林的幻境,和现实搞混了?”

觉空冷笑起来,一挥宽大的袖袍:“荒唐,老衲怎会被屈屈摄魂林蒙蔽了双眼!”

觉缘唉声叹气,他伸手轻轻拍了下觉空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转身面对江暮雨和白珒,双手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老衲在此代觉空向白公子赔礼,江掌门说的是,孰是孰非岂可妄断,老衲四大皆空,遁入佛门,百年清修,一朝功成前往西方圣地,欢喜尚且不及,又何惧死?”

觉空眼眶一热:“师兄。”

黄芩暗道:方丈就是方丈,这觉悟就是高。

觉缘看向觉空,后者低下头,无奈的盘膝坐在地上,默默念诵佛经。

觉缘说道: “江掌门可知,应天石。”

江暮雨问:“蓬莱的应天石?”

觉缘:“正是。”

这三个字一出,除了南过和风火轮,其他三人全明白了。

应天石,乃顺应天道,展露事实。位于蓬莱,隐匿山林,根据书中记载,那是一块长三丈,宽两丈的巨石,其中一面光滑如镜,有缘人可在上面看见过去或者未来,无论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都是事实。

放眼整个修仙界,多少人站在应天石前,只为一窥未来,可那东西玄的很,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有些人一看就有,有些人哪怕把眼珠子抠出来贴上去也是无用的,更有些人满怀期待的去了,结果看到的尽是些已知的过去,徒留失望而归。

总而言之,无论应天石显现出的景象有多么奇葩,那都是真的,由不得本人不信!

也就是说,未来的某一天,归一堂方丈觉缘大师会死在白珒手下,这点毋庸置疑。

白珒百思不得其解,他这辈子一清二白,半点伤天害理的事儿也没干,再说觉缘是个宅心仁厚的老和尚,平日里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踏实稳当的过日子,二者之间怎么也不可能闹出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来。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白珒最终获得这样的结论,毕竟他当初也亲眼看见江暮雨杀了南过,结果事实真相和他自以为的真相,天壤之别。

“不管是真是假,老衲的师弟鲁莽行事,多次对墨玉公子痛下杀手,这一切罪孽皆因老衲而起,墨玉公子的怒怨也请通通算在老衲身上,老衲在这之前已自行惩戒,受三百下鞭刑,以赎觉空的罪孽,阿弥陀佛。”觉缘双手合十,毕恭毕敬。

他这种态度简直让白珒不好意思追究了,一年前俩人在北境厮杀,他中了觉空的暗算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觉空也没好到哪儿去,被白珒以牙还牙,足足躺了三月有余。白珒又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这七十年来的磨练也将他一身戾气磨的差不多了,只要不触碰他的逆鳞,能得过且过的也就算了。

“师兄?”白珒看向江暮雨,一代大魔的诛仙圣君居然也佛光普照的想说说情了。

好几百岁的老方丈如此卑躬屈膝的赔礼道歉,就算江暮雨心中怒意滚滚,也不好对觉缘发什么火。错在觉空,是他不分青红皂白重伤了白珒,但是,话说回来了……

江暮雨扪心自问,如果是他在应天石看见了白珒会在未来命丧某人之手,他会怎么办?

江暮雨想着想着,心中竟好似被针扎一样疼。

我只怕会比觉空更疯狂的想斩草除根?

江暮雨在心底苦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又有什么底气说人家错了?

这一晚上闹成这样,始作俑者的觉空主动给店家担负了修理费用,第二天,觉缘要带觉空走,觉空却说:“我还想去看看应天石。”

“怎么?”黄芩听了那么一耳朵,赶紧凑过去问道,“未来还会改变吗?”

“这倒不会,只是……”觉空闭上眼睛,默念几段佛经,说道,“贫僧也相信墨玉公子的为人,所以想再去看一看,或许能看出其他的什么隐情。”

“原来如此。”黄芩点着头,悠悠然的走远两步,在门口瞧见教风火轮束发的南过,心中忽然灵光一闪,黄芩眼前为之一亮,他急急忙忙找到在后院的江暮雨和白珒,兴奋的大声说道:“掌门,左右也不急着回扶瑶,不然咱们改道去蓬莱看看应天石?”

白珒瞥他道:“你想看未来?”

黄芩:“你不想看?”

白珒面不改色道:“好的未来也就罢了,如果是坏的未来,像觉空似的提心吊胆过日子,你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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