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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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那个人了?”

“是。”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陈锦道:“网撒得差不多了,该收了。”

杨安躬身道:“是。”

杨安走时已是掌灯时分。

瑞儿将吃食摆上桌,跟音夏两个伺候陈锦用了饭,撤了桌,摆上茶点后才算消停。

陈锦在灯下看书,音夏便拿了针线盒来织东西,瑞儿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也不说话。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些时候,陈锦放下书,说道:“去前院看看,阿爹是不是回来了?”

瑞儿站起来,“我去。”说着走了出去。

没一会子,瑞儿回来,说老爷回来了。

陈锦问:“阿爹如今在哪儿?”

瑞儿回道:“老爷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府里的几个帐房先生,望月楼的大朝奉也跟着回来了,一行人往书房去了。”

与陈锦料想的一样。

望月楼出了这样的事,火后重建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完不成的,这些时日算下来的损失已经够让陈知川头疼了。

正好,让她趁这段时间将那害死叶姨娘孩子的凶手找出来,还阿娘一个清白!

陈锦看了眼沙漏,“我困了,今晚都早些睡。”

音夏和瑞儿忙伺候她洗漱更衣,直到陈锦上了床,这才吹了灯走出屋去。

翌日。

陈锦用了早饭后,去看陈夫人。

许是钟大夫开的方子有用,陈夫人精神比头天好些了,倚在床头跟陈锦说话。

陈知川自回府到现在,还没来看过她,所以她不知道望月楼出了事。

即使知道,其实也是帮不上忙的。

只能心里着急。

所以陈锦更加不打算告诉她了。

“你阿爹可在府里?”

“在,如今是月底了,正与几个帐房先生议事。”陈锦简明扼要的回答。

陈夫人点点头,脸上一抹黯淡,“我昨晚想了一夜,总觉着,我与他的夫妻情分到头了。”

陈锦心中一跳,“阿娘怎的这样说?”

不知想起了什么,陈夫人微微一笑,“从前到底该听爹娘的,寻个对我好的人嫁了。”

陈锦没有说话。

陈夫人又道:“年轻时也曾痴狂,许了非君不嫁的誓言,后来真嫁了他,才发现并非那么回事。女人这一生,若只是对他人有意是换不得真心的。比如我与他,我对他用情至深,到头来才发现,他只当我是他的正房夫人。”

这番话太过诛心。

陈锦摸索着握住陈夫人的手,她的手像玉一样冰凉,握在手掌里,让人的心都跟着发颤。

“囡囡啊,”陈夫人看向她,另一只轻抚她的发顶,“若我与你阿爹和离,我们会怎么样?”

陈锦微微一笑,“我们肯定会比现在过得好。”

陈夫人说:“怎么好呢?我虽还有些嫁妆,但终究撑不了多久。你与茵儿自小便没有吃过苦,我不想你们吃苦。”

“若阿娘想好了,便给我一些时间,”陈锦笑道,“我保证,即使我们离开陈府了,也一样会过得好,比现在还要好。”

陈夫人有些迷茫,“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若我与你阿爹真的和离,届时肯定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别人会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让你抬不起头。”陈夫人越往下说,越是惊惧,她不怕遭人议论,只怕她的囡囡要无故遭受这些。

陈锦宽慰道:“没有这样的事,如今民风开明,即使和离又如何,咱们只过自己的日子,那些别人不用多加理会。”

又陪陈夫人说了一会儿话,陈锦才离开。

钿琴将她送出去,陈锦吩咐道:“近日夫人要好生休养,除了钟大夫,谁来都不见。”

钿琴嗫嚅地问:“老爷来了呢?”

陈锦看着不远处的屋檐翘角,语气颇为冷淡地道:“不见。”

钿琴一愣,不知该不该听她的。

正这样想着,突听陈锦道:“这话你只管听着,若阿爹问起来,就说夫人忧思郁结,不便见人。”

“是。”

陈知川正跟望月楼大朝奉议事。

望月楼起火一事,他也觉得蹊跷,叫人去查,却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大朝奉在旁边道,“若这事查不出,只怕那纵火之人极有身份地位,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他意有所指,陈知川哪里听不出来。

他与元修之所以能搭上线,多亏了这位大朝奉,所以陈知川对他极其信任。

陈知川凝了凝眉,说道:“大?”

大朝奉点了点头。

“难道他已知晓我们与三的关系?”

大朝奉沉吟片刻,“不像,倒像是冲着东府来的。毕竟首先出事的是东府。”

东府在江淮的铺子起火,陈珂匆匆赶去,便是最好的例证。

“在下估计,他是想给老爷一个警告,咱们与三的关系,估计也瞒不了多久。”

陈知川深觉有理,“所以要早做准备。”

大朝奉拱手道:“在下誓死追随老爷。”

陈知川忙扶起来,想起一事,“你说那日小女与四公子一同回了京?”四公子指的自然是元徵,两人就算是在自己的府里,也一样谨慎得很。

“是。”

陈知川想不透,“小女足不出户的,怎会与四公子相识?”

大朝奉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形,四太子来得匆忙,张口便问二姑娘的下落,照这样看来,两人该是旧识。

“在下不知,只觉二姑娘与四公子似乎颇为熟悉。”

陈知川想起陈锦的沉稳,以及那份过人的心智,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女儿大了,果真是留不住啊。”

大朝奉笑道:“二姑娘聪慧识体,即使是与四公子喜接连理,也当得起这太子妃的名分。”

陈知川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脸上的笑意淡了,斩钉截铁道:“即使要嫁,她也只能嫁给三公子。”

大朝奉又是拱手,“老爷好智谋。”

在牢固的关系上再加一把锁,从此便能高枕无忧了。

两个老谋深算的正在窃喜,房门突然被敲响,两人皆是一惊。

陈知川率先回过神来,喝道:“谁?”

外头的人估计被他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畏畏缩缩道:“老爷,二姑娘来了。”

陈知川神经放松下来,缓声道:“让她在小厅等我。”

“是。”

陈知川送走了大朝奉,这才往小厅去。

陈锦喝了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见陈知川从门外进来,这才起身见礼,“阿爹。”

如今陈夫人和陈茵犯了这样的事,陈知川对陈锦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里,颇为冷淡地嗯了一声,“你找我何事?”

陈锦问道:“望月楼可在重建了?”

陈知川挑眉看向她,“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望月楼起火时女儿也在,”陈锦说,“这把火总是有人刻意为之的,阿爹一定要好生查一查,莫要那可恶这人给逃脱了。”

陈知川看着她,眯了眯眼睛,“你怎知是人为的?”

陈锦道:“那火一开始还很小,但很快便烧得十分旺了,加之楼里的伙计反应不及,所以没有制止火源,让整个望月楼变成了一座废墟。望月楼在宝华寺下开了几十年,从来以诚意待客,女儿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陈知川倒忘了,她向来剔透玲珑,“已经让人去查了,只是没有结果罢了。”

陈锦点点头,不说话。

“听说那晚你是与四太子一起回来的?你何时与他认识了?”想起此事,陈知川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四太子?”陈锦一惊,“阿爹是说元徵吗?他不是四太子,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陈知川料想四太子没有向她表露身份,也不想她一直被蒙骗于骨里,说道:“元徵便是四太子。”

陈锦仿佛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踉跄着后退两步,“不可能。”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见她这样一副失措的模样,陈知川终究是心软了,“阿爹怎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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