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徵出了皇宫,径直往西府去了,结果碰了一门灰。
陈锦不在府里,瑞儿也不知她去哪儿了。
虽说他们大婚在际,但元徵每日不见她一面,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左右无事,他便在廊下坐着等她回来。
瑞儿端了茶点来,摆好后便站在身后伺候着。
“瑞儿。”
“是,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锦儿到底去哪里了?”
瑞儿呡呡唇,姑娘走时特别交代,她的去向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奴婢不知道。”
元徵才不信咧。
但想想,觉得又没必要为难一个小丫头,而且陈锦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于是也不再多问了。端起茶杯东看看西瞧瞧,看见院墙边那棵大榕树,想起自己常常藏在榕树繁茂的枝叶后面,偷偷看这院子,便忍不住笑。
盘算着等锦儿嫁过来,便索性把这榕树一起移栽进太子府里。
这个想法让元徵笑得眯起了眼睛。
陈锦进了院门,便见他这副模样。
元徵从椅子上站起迎过来,也不问她去哪儿了,只说:“今日得了一样宝贝,特意拿来给你看。”
陈锦就着音夏的手将外头的薄披风取下,问道:“什么宝贝?”
宝贝装在一个小盒子里。
元徵打开盒盖,递到陈锦面前,盒子里装着一枚箭头。
陈锦挑眉,想去拿,被元徵抓住手腕,陈锦道:“有毒?”
“小心些总是好的。”
这样说着,元徵的手却没放开,仍轻轻抓着她的手腕。盈盈不及一握的腕子握在手心里,让元徵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他故作镇定,径直道:“这是在温容身上发现的。”
“这箭头的来历?”
“是元昀的人。”
“果然如此。”
元徵说:“元昀府里从前不养杀手死士的,如今看来,只怕是被逼得急了。”
陈锦点点头,“要争那个位置,总要有些实力才可能元修抗衡。”
“如妃去年在宫中中了毒,想来这也是元昀决心要争皇位的一个原因。”元徵想起这些,不免又有些庆幸,自己的母亲早早离开了那座宫城,“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害嫔妃,想来,那时候除了大太子也不作二人猜想了。”
“元修的手段比元庭更狠辣。”
元徵点头,赞同了她的话。
元修的人在四处秘密搜集元昀的罪证,又以江淮为主,去年他们一同前往江淮一带赈灾,想来元修觉得那里是突破口。
元修做事,从来干脆利落。
优柔寡断于他而言是从未出现过的一个词。他的目标明确,一旦确定,轻易不会改变。
所以他才能做皇帝。
即使脚下的路是由父亲、兄弟的尸骨铺就,他也能眼都不眨一下的踏过去。
“我担心大哥。”
第一次,陈锦将心里最隐密的想法说了出来,说给元徵听。
元徵问:“你想怎么做?”
“元昀争不过元修。”陈锦说,“跟着元昀的大哥恐会受牵连。”
元徵看着她的侧脸,即使说着这样的话,她的表情依旧是清冷的,但他极喜欢她这个样子,不动声色,不急不徐,仿佛这世间一切风雨于她而言都是暂时的,终将会过去。
元徵说:“那便先从元修下手。”
陈锦一惊,“太冒险了。”
元修在朝中多年,羽翼渐丰,元徵若与他硬碰硬,只怕是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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