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挽救一个可能后半生都下不了床的孙女,还是要挽回整个家族的女人,想来闻人寻不论多么宠爱自己那足智多谋的孙女,也必然知道取舍。
没几日,名满天下的大才女闻人歌云得了癔症,坠河而亡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温如瑾倒是挑眉暗想:这女人,当真够狠,金蝉脱壳玩的不错。
然而喜欢闻人歌云那些豪情壮志的诗句的文人雅士们无不惋惜,甚至有人阴谋论地觉得是皇帝对闻人歌云有意思,皇后不答应,于是才从中宫传出那样的消息来毁了闻人歌云。
甚至有人编了画本子,就在说皇帝温如瑾是如何逼迫闻人歌云入宫为妃子,闻人歌云这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冰清玉洁的女人誓死不从,而皇后又妒忌她深得帝心,便假传皇上斥责闻人歌云的话,直接逼死了闻人歌云……
编得有鼻子有眼的,看了这些话本而的人啊,都特别地替闻人歌云打抱不平,觉得恶毒的皇后明璨真该死,而色令智昏的皇帝温如瑾也当真是误国之君。
温如瑾:“……很好,你们继续查下去,查查都有那些人看过了这些话本,查查看过后的人都说了些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查出来是谁写了这些话本。”
呵!竟然公然挑衅他这个“真龙天子”的威严,当真是不要命了!总有些人,以为可以靠着舆论的压力来迫使强权低头,想太多,在温如瑾这里,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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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风靡京都的话本便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写话本的人因为“诽谤皇室”,著书“有伤风化”而被直接判死刑,不日便将午门斩首。
至于其他在茶楼中慷慨激昂地表达“皇帝如何如何昏庸”“皇帝不配当皇帝”“皇帝辜负三代帝师的教育”之类中伤当朝天子的意气书生们,便各个根据其言论的严重程度来惩罚,杖责事小,拔舌事大。
温如瑾用自己的铁血手段,让众人知道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也让某些市井小人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拿了也没命花!更让那些落魄书生们当头一棒,让他们知道,非议天子诽谤皇后都不是他们可以做的,在好一段时间内,这些知识分子阶层却没能入朝为官者,也不敢轻易搬弄是非议论朝政了。
温如瑾的政局,也因此得到了一丝清明,一丝摆脱舆论摆弄的清明。
是的,温如瑾这一次的铁血手腕,很明显地在表达一个观念:别瞎几把地拿舆论来压朕,朕一文钱都不怕你们!
……
“唉……夫君何必如此呢……”明璨欲言又止地看着温如瑾,很是为难的模样。
温如瑾好笑地替她拉了拉披风,“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不是怕夫君你太忙碌了,肚子饿了都不晓得,我给你送了些吃食过来。”皇后担忧地看着温如瑾,犹豫了几下,还是忍不住开口奉劝道,“对付这些小人,夫君交给内阁便好,便是不让内阁出面,浮光卫自然也是可以效劳的,你这般做法……”
温如瑾随意地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平静道:“你这是不满我的做法?”
“当然不是!”明璨急于辩解,“无论夫君如何做,我自然都是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只是我怕总有人抓住这些事情来中伤夫君,要知道,好一些刺史们,可都是喜欢申哂君卖直。”
“此事,你无需担忧。朕自有主张。”温如瑾很是平和,“寄奴他近日如何了?”
说到儿子,明璨的注意力果真一下子就转移了,她略有些抱怨地说道:“我是欣喜夫君对寄奴寄予厚望。可是寄奴他到底年岁尚幼,皇上却偏偏给他安排了那么多的课业,还要学习骑射便算了,每日绕着东宫跑三圈是什么意思?”
“而且皇上安排的讲师们,好几个他们的观点相左,这让寄奴听谁的呢?”
温如瑾忍不住笑出声了:“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寄奴身为朕的嫡长子,自然该是不可落下。至于绕着东宫跑……虽然你我皆知在我早晚要立他为太子,但是如今他还不是太子,这太子之位,便是对他的激励。日日都能瞧得见,却不能入住东宫,向来寄奴会被激发更强的斗志!”
明璨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惊呼:“哎呀,夫君你真是太坏了!”
“我哪里坏?”
皇后说:“我年幼之时喜欢出府游玩,有一日,我曾看见一个老人家,头戴白斗笠,骑在一头驴的背上,他拿着钓鱼竿,却并不是上饵料,而是绑着一根胡萝卜……我那时候并不懂,便上前问他,老人家说:这头驴懒得很,唯有在它面前吊着胡萝卜,它眼中看见了胡萝卜,便会不断地向前……”
明璨还没说完,温如瑾已经在笑了。
说完之后,明璨便气鼓鼓地瞪了温如瑾一眼:“夫君!你难不成和那老人家一样,把我们儿子当成了那头懒散的驴子,把东宫之位当成了那根胡萝卜不成?”
温如瑾笑得有些停不下来,他觉得自己要是给出肯定回答的话,那皇后肯定会极为恼怒。
但是事实上……这个道理是真的一样的啊,哈哈哈哈哈……
温如瑾赶紧转移话题:“至于那几位讲师,寄奴他自然会学会讲师们口中的不同,自然会学着如何辨析,如何取舍,他不应该听任何一个人的,重要的是他要学会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用自己的双手去探索……然后,他便可以学着发出自己的声音。”
明璨听了,觉得自己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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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首辅催促着让温如瑾赶紧立太子的时候,市井流言再一次甚嚣尘上。
但是这一次的流言蜚语极为阴毒,且是学乖了一样的只针对皇后。各种诽谤皇后的话,说得那个是一个比一个狠毒,什么魅惑皇帝啦,霸占皇帝独宠后宫啦,生出来的大皇子不配成为太子啦,皇后为人阴毒且嫉妒成性啦……
而且!文笔还很棒!
温如瑾接过自己的暗卫传递上来的原文之后,他深深地沉默了……
这不是骆宾王的《代李敬业讨武曌檄》改良版吗!?
闻人歌云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弄出一点幺蛾子,就生怕自己被遗忘掉啊!
温如瑾冷着脸,直接让暗卫出手,找出写这篇文章的女人,杀了提头来见!当真烦人。
……
首辅对温如瑾的手腕很是有些忧心,朝堂之上也有人表达皇帝这样不好,容易给有心人留下把柄,容易中伤皇帝的人品。
温如瑾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你我今日之言,皆记录在册又如何!?朕不愧对天地,不愧对先祖,不愧对天下苍生……功过是非,自由后人评判。”
“百年之后,如今玩弄人心之人,和被玩弄人心之人,皆不过是一捧黄土,后人会记住的,只有朕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态度非常的强硬,让首辅觉得自己有苦难言。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君主是如此的具有个性,要知道其他皇帝们,可都是非常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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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别动。”温如瑾按着明璨的肩膀,一手在她的发髻上动作着。
明璨只好忍住不动,任由对方动作。
而后,温如瑾松开了她,让宫人揽镜上前,“好看吗?”
皇后对着镜子,动了动自己的脖子,微微侧了侧头,看到了自己的发髻上那极为精美的发簪,顿时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呀!这簪子!”
温如瑾问:“如何?”
“当真好看!”明璨已经忍不住伸手去摸那簪子了,那精妙绝伦的雕工啊,这玉簪子竟然被雕刻出了桂花的模样。
更让人惊喜的是……明璨摸着摸着,发现这簪子的表层还镀了一层薄薄的黄金,做出了八月桂花那种盛开的模样。
“这是夫君让工匠打造的吗?可真是美极了!”明璨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我都舍不得多摸几遍……”
温如瑾颔首:“你喜欢就好,这是朕设计的……”
“也是真自己雕刻打造的……”
“从头到尾,不假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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