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好。”姜七七说完这句,冲他一笑,“红烧肉?”
陆闻人:“......”
怕她真的给自己做红烧肉,陆闻人提醒道,“我不吃肥肉的。”
“我知道。”姜七七推着他去厨房,“刚刚逗你的啊。”
陆闻人看着她手指灵活的在面团上捏着,不一会儿,竟捏出了一只大公鸡的模样。
他看着那只鸡渐渐成型,诧异的问道,“你还会捏这个?”
“嗯。”姜七七手上揉着剩下的面团,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我也给你捏一个?”
想要什么样的?
陆闻人想了想,“给我捏个虎。”
姜七七听他认真想过后,真让她捏,笑意上来,手下一软,没力气揉面了。
这就是捏来应付易诚的啊,她还以为陆闻人这正经人会嫌她幼稚,不屑一顾呢。
陆闻人看着她笑起来,一愣,“怎么了?”
姜七七憋着笑,“没什么,我这就给你捏。”
陆闻人总觉得她是在笑他,问出来自己可能反而不得劲,所以干脆没问。
捏了个虎,还剩下好些面团,姜七七又捏了两人的头像。
等到蒸好之后,姜七七用辣椒油,烫过的白菜,炒出油的腊肉做点缀,给捏好的白面团加上颜色之后,竟好看得很。
尤其是那只鸡,昂首挺胸,栩栩如生。
陆闻人目光本来一直在两人的头像上来回打转,眼中光芒流转,突然看到那只大公鸡,目光微沉。
等到他端着蒸好的面团出去时,轮椅在厨房门绊了下,发出挺大的响声。
姜七七看过来时,他已经稳住了身形。
姜七七问,“没事。”
“没事。”陆闻人端着盘子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易诚发现桌上没鸡,只摆了一道面食做的假鸡,这还是只没脑袋的的假鸡后,愤然控诉了两人一顿。
姜七七看向陆闻人,后者解释道,“刚才绊倒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易诚看着两人的盘子,“那为什么你们有小人,我没有?”
姜七七道,“面团不够了。”
这是实话,易诚却不信,“那下次,下次给我做。”
“好。”
这承诺因为各种因素直到易诚离开也没实现。
望远书院。
今天是望远书院一年一度招生的日子,书院外站满了人。每个人都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往书院看。
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着一长串的马车,都是等着开门的学生。
“今年来的是不是比去年多多了?”
“那是当然,去年出了五个举人,整整五个啊,有的书院几年都不出一个。望远书院现在名气大得很,不早点来,抢不到好位置。”
“是啊,鸡打鸣我就来了,结果我来的时候,都站满了人。”
“听说临县也来了人。”
“嗯,客栈老板说了,三天前就住满了。”
“我们本县的都不够名额,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对,一会儿大家都一起进去。”
等门的大多是仆从打扮,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互相攀比着主人家的来头和财力。
“你拿到举荐信了吗?”
“拿到了,我们老爷认识的人都是贵人,拿到举子的举荐信不是什么难事。”
“那不一定,举子的举荐信咱们拿着容易,对有些穷人那可难了。拿不到举荐信,书院门都进不了。”
“要我说,难的还是入学考核。听说去年就是十中取一了,今年来得人多,可能还要难。”
“这望远书院也太能折腾了,为了入学考核,我们少爷苦读数日,都瘦了好多。”
热闹攀谈的人群中,夹杂着沉默的吴有才两父子。他们从公鸡打鸣就来了,占的位置在中间,不好不坏。
周围有人站累了,坐着歇息。
吴有才不敢松懈,始终站着,他心疼儿子,道,“齐林,你坐着歇会儿,爹看着就行。”
大冷天的,吴有才脸上全是汗。站在一众高声交谈的人中间,他显得尤其拘谨。
“我没事。”吴齐林摇摇头,默默拿了块帕子,递过来,“爹,你擦擦汗。”
吴有才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抬手去抹额头上的汗,“你这个是干净的帕子,自己留着用。”
吴齐林劝道,“爹,不成咱们就回去,我自己读照样能考上。”
尽管心里打鼓,吴有才还是坚定的道,“别瞎说,能成的。算命的都说了,咱们这一趟心想事成。咱们老吴家好不容易出你这么一个会读书的,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送你进去。”
吴有才捂紧胸-口,那里有一封信,是他全部的希望。
父子两正说话,突然听前面有人高喊,“开了开了。”
人群开始往书院里冲,吴有才一把抓住儿子的手飞快的跑起来。
书院的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我们老爷花重金买的山水画......”
“这是上好的人参,很补身子的......”
“还有我的.......”
拿着礼品的都挤在前面。
书院的老师一一推拒,不留情的道,“都退后,好好排队,一个一个来。”
吴有才父子被挤在中间,人群喧闹声过大,听不到前面说什么,看人群从一团混乱开始排队,也赶紧跟在后边排队。
排了会,才知道院长亲自把关,一个个看举荐信,有举荐信的,进去等考核,没有的回去。
快到他们了,吴有才擦擦手心的汗,拿出胸前放着的举荐信,郑重地递给儿子。
吴齐林拿过,耐心排着,到自己了将没看过一眼的举荐信递给院长。院长看了信,眼皮抬了抬,点点头。立即有人带着他进了书院。
吴有才亲眼看着儿子进去,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真的进去了!
那算命的没骗人!
————
“轰隆”
“轰隆”
姜七七在房里听到两声巨响,赶忙跑出来看。
就见陆闻人被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拉着手说话。
“多亏了你的推荐信,孩子去望远书院了。”
“考核过了,昨天才办完入学。我安顿好孩子,就来感谢你了。”
姜七七听得雨里雾里的,这边两个男人在说话,她也没插嘴,就站在一边看。
有个瘦高的女人收着绳子进来了,见到她,冲她和善的笑了笑。
姜七七便也笑了笑。
陆闻人见她出来,冲她点点头。
背对着她的那个男人转头过来,见到她就道,“这位是弟妹?说来惭愧,我一直忙着齐林入学的事,还没及上门拜访过。”
姜七七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该说什么,就只笑笑。
来到陆闻人身边,低声问,“我刚才听到外面有响声......”
吴有才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为了感谢陆兄弟的帮忙,我们两口子带了些柴,就放在院墙外。”
吴有才是真心实意的感谢陆闻人。
这些年,村里人只知道陆家三郎读书读得好,考中秀才后去京城了,这之后他在京城怎么样,有没有考中举人之类的谁也不知道。
要是考中什么,他家人还在村里,应该会说,但没人说,大家就以为他混得也不好。
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要是真的混出名堂来了,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
加上后来,他摔了腿,被人抬回村里,孑然一身,大家更确认了他这些年混得不好。
虽说他很快又娶妻了,但都是大事小事都是陆母杨秧在张罗,婚礼也简陋,村里人都以为那是杨秧出钱给办的。
家里的婆娘说,陆闻人家有意买他家的田的时候,他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他们买地?能不能付得起钱还要另说。
儿子上学的事情没着落,他忙得焦头烂额的,哪还有时间理这些。
没想,那天薛里正带了一封举荐信,说是陆闻人写的,能举荐他家儿子去望远书院读书。
他当时是什么法子都用了,求了许多人,也没能得到一封信。存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他接了那举荐信,把地卖给了他们家。
没想到事情竟成了。
进了书院,儿子只要不出意外,考个秀才没问题,如果还能去考个举人,那就是祖上烧高香了。
回来后,他打听到陆闻人家中缺柴,就和婆娘背来两大捆干柴,刚才那几声巨响就是他们卸柴发出的声音。
姜七七听了来龙去脉,惊诧的看向陆闻人,这书生还真有能耐。
吴有才夫妻刚走,姜木就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和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女人是郑寡妇,男孩是郑寡妇的儿子。
三人来了,先是把陆闻人的院子逛了一遍,又在易诚做到一半的房间里指指点点。
姜木把姜七七拉到一边问,“这人是谁啊?怎么住在你家中来了?”
姜七七道,“是和书生相识......”
“不是什么同窗,考不上功名,没钱才来借住的?”
“......不是。”
姜木的脑洞还挺大,怪不得能靠瞎蒙乱猜来算命。
姜木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是长点心,陆闻人说你就信?你就愿意他在家里白吃白住?”
“他交了食宿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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