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臻请苏豫到书房等待, 苏豫看了眼莫成渊：“他这里没人看护可以吗？”不会醒了都没人知道。
薛言臻道：“大帅身上佩戴着从美奢星球进口的脑波检测仪器，仪器连接到书房, 大帅醒来在书房中能听到滴滴的声响。”
苏豫这才放心和薛言臻去了书房。
书房中的布置一如十个月前，办公桌后的墙上挂着莫成渊的巨大半身像, 英姿勃发, 办公椅上坐的人却成了薛言臻。
薛言臻道：“莫夫人, 我还有些公务要代大帅处理，你若等的无聊可以从书架上挑一本书来看。”
薛言臻带给人的印象很好，文质彬彬, 斯文有礼，不像莫成渊, 习惯了使用祈使句，开口都带着命令的语气。
苏豫之前和薛言臻交流时说话总有些夹枪带棒, 苏豫承认她因为对莫成渊的恶感所以一并讨厌了莫成渊周围的人, 这次见面后对薛言臻有了更加直接的感官：脾气好，绅士，实则深不可测。
不只大帅府中的人信任他, 恐怕连大帅本人都对他十足信任, 不然不会在生病后令他代为处理公务。
第一次见面薛言臻说过他参加了十年前她和莫成渊的婚礼，说明他十年前便和莫成渊关系亲近，十年后更是成了莫成渊最信任的副官, 下次见面薛言臻李代桃僵成为北国星球的大帅苏豫都不会觉得奇怪。
这个男人是苏豫完成任务唯一的变数。
苏豫从书架上挑了一本外星球文学, 本来只是随便翻翻, 没想到看了两页便投入进去, 苏豫放任自己沉浸在书中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苏豫面前出现一杯咖啡，端着咖啡的手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圆润，“我自己煮的咖啡，莫夫人尝一尝。”
苏豫抬起头，用手按了按后颈，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动作脖子都僵硬了，她笑着接过精致的白瓷金边咖啡杯：“薛副官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男人。”
薛言臻倚在办公桌上，长腿交叠，低头喝咖啡时眼镜染上了一层白色的雾气，“爱而不得，只能做这些打发时间。”
苏豫心里一动，咽下口中苦涩的咖啡试探道：“薛副官年少有为，不知道是哪家的闺秀没有眼光拒绝了你。”
薛言臻轻轻一笑，眼尾上挑，斯文的面容透出几分玩味：“闺秀？不，他是一匹孤狼，让人又爱又怕。”
“孤狼，听描述不是一般女子，原来薛副官喜欢巾帼英豪。”答案呼之欲出，苏豫偏偏不往薛言臻给的方向猜。
薛言臻一口饮尽咖啡，眉头微皱放下杯子，因为苦涩嗓音有些沙哑：“听大帅说莫夫人来大帅府本是为了离婚，后来不知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莫夫人今天为何而来？”
两人的对话像是一场迷雾重重的博弈，谁都不肯率先挑明。
苏豫垂眸，她在想自己能不能信任薛言臻，对面的男人手掌军权，她不敢行差踏错半步。
“叮！叮！叮！”
清脆的铃铛声从头顶响起，薛言臻直起身快步往外走：“他醒了。”
苏豫一愣，思绪被打断，站起来跟上。
苏豫走进昏暗的卧室，薛言臻正坐在床边和莫成渊说话。
“……西南军的军饷已经发下去，安五县牺牲士兵家属已得到妥善安置，今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你安心修养，不要劳神。”
莫成渊声音暗哑：“好。”
薛言臻看见苏豫进来，对莫成渊道：“苏豫来看你了。”
莫成渊眼神疑问，薛言臻笑：“苏豫是你的妻子，是大帅府的女主人。”
莫成渊只在十个月前见过苏豫两面，都快忘了苏豫的存在了。
薛言臻让开位置，苏豫不客气地坐下，她微微低头俯视着莫成渊，与他半睁的眼眸对视，“我有事和你商量。”
莫成渊：“你说。”
苏豫：“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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