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亭伸手扶了他一把,夏准好歹摇摇晃晃的就站起来了,依靠着叶南亭往床边走。
眼看着就要到了,谁想到夏准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叶南亭赶忙双手去扶,夏准就趁着这个时机,抓住也叶南亭的双手手腕,然后一个翻身,就把叶南亭压在了床上。
夏准低沉的笑了一声,道:“我……骗你的……”
叶南亭没成想夏准都醉成这样了,竟然肚子里还有坏点子,刚才那一下子居然是假摔,演戏也是够好的。
夏准将叶南亭压在榻上,低头就在叶南亭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亲了他的眼睛和鼻子,眼看着就要亲到嘴唇。
叶南亭立刻咬牙切齿的道:“你再亲我,我又要打你了!”
“不……”夏准说了一个字,然后快准狠的就在叶南亭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叶南亭都给他气炸了,自己的威胁竟然不管用,夏准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
夏准吻了他,笑着在他耳边道:“我发现……你根本舍不得打我,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夏准说完了这话,实在酒气上头没了力气,压在叶南亭身上,就歪头睡了过去。
叶南亭感觉夏准浑身都是酒气,差点都能把自己给熏晕了。
叶南亭一个人道:“谁舍不得打你,等你好了我再痛痛快快的打你。”
夏准只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很郁闷,和叶南亭一直在喝酒,然后自己把叶南亭压在床上,吻了叶南亭吗,然后……
夏准登时睁开眼睛,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因为无需上早朝,所以宫人们都还在外面伺候,并没有进来叫夏准早起。
夏准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叶南亭躺在自己身边,还正睡着,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部分脸庞的棱角,让他显得特别温柔乖巧。
夏准记不得之后的事情了,感觉自己喝的太多断了片,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他下意识的有些紧张,难道自己酒后乱性,对叶南亭做了什么?
夏准这么想着,就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只是盖着被子。而叶南亭的衣服也甚是凌乱……
夏准登时就误会了,心想着昨日喝多了酒,果然是做了什么的。
他不敢吵醒叶南亭,仔细的观察了他一下,发现叶南亭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夏准就更是误会了,看来昨天自己喝多了,肯定是不知节制,把叶南亭给累坏了。也不知道两个人第一次,有没有温柔一些,别给叶南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才是。
昨天夏准喝多了,一歪头就睡了过去。叶南亭实在是无奈,本来想把他扔在床上就不管了。但是夏准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药酒,**的不说,还特别的味儿。
叶南亭嫌弃的把夏准的衣服给扒光了,因为懒得给他换上新的干净衣服,所以干脆直接用被子把他一卷,就算是完事儿了。
至于叶南亭自己,昨夜兀自修炼了半天,天色蒙蒙发亮的时候才睡下,自然看起来有些个疲惫。
夏准一大早上就脑补了一大堆,他怕自己打扰了叶南亭休息,也就没有动,一直躺在床上,温柔似水的瞧着叶南亭。
叶南亭睡了个好觉,感觉神清气爽的,结果一睁眼吓了一跳。
夏准平日里这时候早就该去忙政务了,哪里会出现懒床的情况。叶南亭一睁眼还看到夏准的人影,实在是非常意外。
更让人奇怪的是,夏准还笑的一脸“谄媚”。
夏准嗓音温柔的道:“亭儿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叶南亭道:“不适?”
夏准点头,道:“孤昨日喝多了,恐怕有些个粗暴。”
叶南亭道:“粗暴?”
夏准继续道:“亭儿放心,你的身子既然已经给了孤,那你便是孤的人,孤自然会对你负责的,不管那些大臣怎么反对,孤一定要你做孤的王后。”
叶南亭越听越不对劲儿了,说:“你的酒劲儿是不是还没过去?”
夏准以为叶南亭不信自己的话,还信誓旦旦想要对天发誓,不过这个时候,有宫人在外面禀报,似乎是来了什么要紧事情。
夏准甚是无奈,道:“亭儿昨夜辛苦了,今天就卧床别起身了,孤去去便回。”
叶南亭:“……”
叶南亭眼看着夏准急匆匆的就走了,着实无奈的很。
那边巧风很快进来了,满面笑容,又一脸羞怯的模样,都不敢直视叶南亭,小声道:“恭喜公子!”
叶南亭:“……”
叶南亭一瞧她那模样就知道巧风也误会了,果不其然,是夏准出去的时候,特意吩咐了巧风好生照顾叶南亭。
叶南亭心想着,这夏准自己误会也就罢了,还挺会误导别人的。
巧风道:“公子得偿所愿,却也要顾及着自己的身子啊。奴婢瞧公子今日的气色有些疲倦,恐怕是……”
“停!”叶南亭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我真的没有被夏准怎么样,你想多了。”
“啊?”巧风一脸迷茫的看着叶南亭,可是王上刚才出去的时候明明说了,他们昨夜……
叶南亭已经施施然的从榻上走了下来,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自动也非常自然。
巧风一阵风中凌乱,心想着难不成昨夜是……
公子把王上的身子给占了罢?
叶南亭可不知道巧风的小脑袋里在脑补些什么,穿了衣服洗漱好了,便自己出了大殿去,随便走一走。
近日谁不知道叶公子受宠的事情?宫人们见到叶公子都毕恭毕敬的,恨不得不敢抬头去直视。叶南亭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根本没有人阻拦,过问都是不敢过问的。
叶南亭没事可做,就带着巧风出门去走一走转一转。
夏准可就没有那么清闲了,如今正在政事堂里和几个大臣说着正事。
夏准之前抓到了一个刺客,还把九岭的三王爷给扣下来了。有如此大好的机会,夏准当然要好好的捏咕一下九岭的王上,好好的向九岭的人兴师问罪才行。
九岭想要诬陷夏准没成,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根本无法解释刺客和三王爷的事情,只是一味的说这些都是误会,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夏准哪里能叫他们就这般浑水摸鱼了,派了使臣去讨个说法。只是没成想,说法没有讨到,九岭的王上还十分胡搅蛮缠,非要他们把三王爷给放回去。
老丞相道:“王上,这九岭欺人太甚,竟然说我们无故扣押他们的三王爷,反而要向我们讨要说法,还说不给个说法,就要发兵讨伐!”
夏准冷笑了一声,道:“他们这是想要恶人先告状?还真以为孤不敢和他们打仗吗?”
九岭早就想要和大夏一战,只是苦于出师无名。夏准并非好战的人,尤其眼下马上就要进入隆冬天气,粮草紧缺,物资不全,的确并非打仗的好时机。但若九岭咄咄逼人,夏准也不想忍这口气。
夏准和一众大臣在政事堂里商议着和九岭开战的事情,眼看着已经过了晌午,大家却都顾不及吃一口饭。
突然的,外面有人喧哗之声,夏准皱了皱眉,才要朗声询问情况,再仔细一听,怎么觉得这喧哗之人仿佛巧风一般。
巧风是叶南亭的丫鬟,乖巧伶俐,而且对夏准也恭恭敬敬,所以夏准对巧风也是非常照顾的。
夏准干脆挥了挥手,道:“时辰不早了,各位先都回去,让孤再好好想一想。”
“是!”
众位大臣齐声答应,然后都退了出去。
这人才退出去,巧风就被领进来了。
夏准问:“巧风,是你家公子怎么了吗?”
巧风连忙跪下,焦急的道:“王上,我家公子在花园里闲逛,遇到了一位将军,那将军蛮横不讲理,这会儿和我家公子打起来了,请王上前去救命啊!”
夏准还以为叶南亭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没成想竟然和人打起来了。他一听都顾不得说话了,赶紧就出了政事堂,往花园而去。
花园里人头攒动,不少宫人侍卫都在一旁围着,只是苦于不敢上前,一个个全都满脸惊骇的模样。
就瞧人群之中,果然有叶南亭的影子,还有另外一个人,竟然是池将军!
池将军手持宝剑,不过剑未出窍。而叶南亭手里根本没有兵器,只是拿着一根枯黄的柳条。
这两个人转眼之间就过了七八招有余,竟是看的人眼花缭乱,有的时候都分不清谁是谁。
池将军握着宝剑的手背已经青筋暴起,脸上表情也是严肃威武。但是反观叶南亭,好像并不怎么上心一般,身影飘飘然,恍若谪仙下凡。
池将军大喝了一声,又全力扑了上去。叶南亭脚下步子一转,手腕轻轻一摆,“啪”的一声,柳条抽了出去,打在池将军的剑鞘之上。
池将军又是大喝了一声,那轻飘飘的柳条仿佛有千金之重,竟然击的池将军连连后退,根本就站不稳当,差点一下子摔个老太太钻被窝。
夏准本是担心的火急火燎,但是眼见叶南亭武功卓绝,池将军根本不是对手,心里也就放下一些,反而宠溺的一笑,站在一旁开始观战。
巧风是着急的不行,刚才她跟着公子出来散散步,哪知道就遇到了池将军。
池将军为人正派,并不待见作为贡品的叶南亭,他也没想到王上会突然钟爱叶南亭到这个地步,见了叶南亭那面就出言讥讽了几句。
叶南亭又不是受了委屈会不言声的主儿,这么一来二去的便打起来了。
池将军方才怒斥了叶南亭,是以色侍人毫无半点本事的男宠,结果两个人过了几招下来,池将军大吃一惊,没成想叶南亭竟然身怀绝世武功,自己征战沙场半辈子,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亭儿。”
夏准眼瞧叶南亭仿佛戏耍猴子一样,把池将军弄得团团转,他都快要看不下眼去了,好歹池将军也是常胜将军了,被传得神乎其神,怎么说也是要颜面的。
夏准开口一叫,叶南亭瞧了他一眼,也就跳出了战圈,走到了他身边来。
夏准颇为宠溺的道:“亭儿怎么如此顽皮。”
池将军已经累得呼哧带喘,若不是夏准及时开口,恐怕再打下去,他一定会丢人丢大发。
而叶南亭呢,一点事情也没有,犹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将柳条一扔,道:“整天没事做,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夏准又转过身去,瞧着池将军,道:“依将军看,亭儿的武功如何?”
池将军登时跪了下来,叩首道:“王上恕罪,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之前误会了叶公子……”
池将军刚才骂叶南亭以色侍人,毫无半点本事,他也是听了朝中那些传闻,以为王上真的被叶南亭的美色所迷惑,才会这般生气。但是谁料,这一对上手,池将军仿佛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池将军万万没想到,叶南亭是真人不露相的,看来果然是王上更会看人,比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技高一筹。
夏准笑着把池将军扶起来,道:“将军不必多礼了,想必亭儿也没有怪将军,只要将军不再误会亭儿,那便成了。”
“王上!”
这面夏准才过来找叶南亭,哪知道下一刻就又来了事情,老丞相急匆匆跑过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夏准的面前,道:“王上!出大事了!”
夏准道:“是何事,让丞相如此惊慌!”
老丞相焦急的道:“九岭的君主已经下令出兵,要和我大夏一战!而且下战书的时候,送来了这样东西。”
老丞相说着拱手将一卷地图呈给夏准瞧,道:“九岭的人竟拿到了我大夏的边关布防图!这可如何是好!”
夏准仔细一瞧,也是大惊失色,那地图真的就是大夏的边关布防图。怪不得九岭的人敢有恃无恐,真的说攻打就攻打!
老丞相急得直冒热汗,道:“眼下九岭的军队恐怕已经打到了边城,这时候王上若是再下令更改布放,恐怕已然来不及了!”
这边关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也是要些时日才行的。战术和边关布放刚刚送到,但是战事不等人,九岭的人肯定会立刻出兵,以防夏准更改布放。
如此一来,恐怕也就这几日的功夫,边关小镇就将不保!
夏准气得劈手将边关布放图扔在地上,呵斥道:“边关布防图,如何会被九岭的人窃走?”
他这话一说,老丞相便气愤的指着叶南亭,道:“王上!肯定是叶南亭这细作,窃走了我大夏的边关布防图,交给了九岭的君主!王上!叶南亭死不足惜,请王上立刻下令,处决叶南亭!否则难以平民愤啊!”
叶南亭听着那老丞相慷慨激昂的话,还说要处死自己,却一点也不见紧张,反而是夏准甚是紧张。
夏准道:“丞相这话可有证据?若是诬赖了好人,恐怕……”
老丞相激动的道:“除了叶南亭这个细作,谁还会这般做呢?而且旁人也根本无法接触到边关布防图啊!”
边关布防图是机密要件,能接触到的人的确很少。叶南亭算是一个,因为夏准的宠爱,叶南亭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地方,拿到这布防图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夏准立刻道:“孤不信是亭儿做的。”
夏准说着就看向叶南亭,似乎想让叶南亭表态。
叶南亭不见紧张,也不见生气,反而笑了,道:“王上不妨等一等,是谁做的马上见分晓。”
“王上!”老丞相道:“叶南亭这是故意拖延时间!”
叶南亭冷笑道:“我拖延什么时间,只是真相马上大白,你们瞧,不是已经有人来了吗?”
叶南亭话音一落,果然就瞧有侍卫快步跑了过来,跪在了夏准的面前,看来又有快马加鞭的军报要呈上。
叶南亭耳目聪明,刚才已经听到了声音,有侍卫急匆匆而来,说是有要事禀报王上,说明了来意。
叶南亭这一听,就忍不住笑了,现世报来的快,这不是转眼就到了?
那侍卫跪下来,急急忙忙的道:“王上,丞相之子琢公子反叛,带着大夏的边关布防图投靠了九岭之人。九岭的君主已然御驾亲征,攻破了我边关的一座小城。”
“什么?!”
老丞相乍一听,差点昏死过去,道:“琢儿?你说谁反叛了?!”
老丞相口口声声的说是叶南亭这个细作把边关布防图给了九岭的人,但是他没想到事实却不是这样。拿走边关布防图的,不是别人,就是老丞相的小儿子琢公子。
边关布防图是机密要件,老丞相之前有将布防图带回家去研究,结果就被琢公子给看到了,临摹了一份去。
琢公子本身心属夏准,但是夏准并不喜欢他,反而只是宠爱叶南亭这个九岭人,让琢公子大发雷霆。琢公子更是听闻夏准要封叶南亭做王后,简直快要把他给气炸了!
琢公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边关布防图离开,投靠了九岭,想要报复夏准和叶南亭。
老丞相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是自己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
丞相顿时老泪纵横,跪在地上一直磕头不止,请王上夏准饶了他的老命。琢公子的这种做法,显然是要株连九族的,那丞相一门几百口,恐怕都是逃不掉的。
夏准根本没心情听他苦恼,挥手道:“把老丞相先请下去。”
夏准心烦不已,边城已经丢了一座,九岭的人势如破竹,若是不及时应对,恐怕大夏的士气就要锐减,到时候就不是丢一座城池的问题了。
夏准面色难看的道:“池将军,你随孤来商讨一下出兵的问题,孤准备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池将军还没说话,叶南亭倒是说话了,道:“不行,你身体不好。”
最近叶南亭给夏准补了半天身体,还不见他怎么有起色,这要是突然跑去御驾亲征的话,说不定还没到边关,就已经给累死了。
夏准听到叶南亭反对,面色柔和了一些道:“孤知道亭儿关心孤,但是这已经是没办法的事情了。”
叶南亭琥珀色的眸子一转,道:“谁说是没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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