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周珑即将成为孙林祥第三任妻子,周父、周婶、周明磊不怕孙家人反悔。
他们手中攥着周璐使出浑身解数从赵毅那里打听的孙家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旦周珑嫁入孙家,他们跟着飞黄腾达。
周家人春风得意,和人说话总会带口头禅--你们这些穷鬼,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趾高气扬和人说话。
每天傍晚,钱谨裕和张静棠到巷子里散步,他总喜欢模仿周婶捏着嗓子说话的调调,逗得被周婶气的半死的人捧腹大笑。
“老土鳖,我这叫贵气,你T娘懂个屁。”周婶阴毒地盯着钱谨裕和穷鬼们谈笑风生,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既然钱家能出得起六百多彩礼,钱家的家底子是六百多的好几倍。想到这里,她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芒。
周父自持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该这些穷鬼们巴结他,他往这一站,穷鬼们一窝蜂伸着舌头,点头哈腰巴结他。
一片落叶飞到周父的脑袋上,他和妻子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
为了缓解尴尬,周父坐到墙根下干咳一声:“三个女儿中,只有璐璐勉强像我。”他对上妻子不解的眼神,解释道,“下班后,我去见璐璐,嘱咐她好好服侍赵毅,哄赵毅帮忙打听孙林祥厂子里大小领导的把柄,等咱儿子到孙林祥厂里做事,好拿捏这些领导。我没想到璐璐已经托赵毅打听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我每次去要东西,死丫头非让我答应周珑嫁给孙林祥,帮她在孙家圈子里物色一个斯文对象。如果不是看在死丫头手里握着好东西,我早就啪啪甩她几个大耳巴子,非要打醒她。我就不明白了,当赵毅的女人有什么不好,等她生了儿子,老娘抱着外孙站在赵毅妻子面前,看这个女人好不好意思占着茅坑不拉屎。”丈夫说死丫头聪明,她一半认同,一半不认同,死丫头怂恿赵毅假装收到举报信抓钱家人,不得不说死丫头干的漂亮。
“璐璐让你做什么,你必须毫不犹豫答应下来。等到璐璐打听清楚孙林祥同事的把柄,我们再劝她安生和赵毅过日子。”周父特意叮嘱妻子,“明磊的前程掌握在璐璐和周珑身上,千万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一提到明磊,周婶摆出护崽子的姿势,谁敢破坏明磊当人上人,她非要把那人剁成烂泥。
——
日子一天天往前推进,周父和周婶磨刀霍霍时刻准备等红袖章冲进钱家,他们跟在后面大捞一笔横财。俩人等了大概一个星期,却迟迟不见红袖章有所动静,钱母又让儿子写一封举报信,她把举报信交给大女儿,回到七巷又看到龟儿子们学她优雅的动作,她不动神色站在小兔崽子们身后,抬起手啪啪打几个毛孩子的脸。
只听哇一声,几个毛孩子捂着脸跑回家找父母告状。
五六岁毛孩子被打的半边脸肿的老高,家长们铁定不愿意,几家人全家出动堵住周婶。
周婶梗着脖子,用特别贱的口吻说道:“谁敢拔我一根汗毛,我让你们全家住牛棚、喝牛尿、吃牛屎。”
她大女婿是红袖章的头头,谁敢动她一下试试。周婶挑衅地脖子往前伸:“有种打啊!你今天不打我,说明你们默认我有权利帮助你们教训龟孙子们,以后我会好好替你们管教龟孙子。”
看着这群怂b身体气的发抖,也不敢动手,周婶越发张狂。
钱谨裕像往常一样带张静棠出门溜弯,见前面围着一圈人,他拉着张静棠走进一些,侧着耳朵听发生什么事。总算搞明白事情始末,他瞥见周明磊醉醺醺的,嘴里咿呀咿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往家里走。
他嘴角上勾,先安排好张静棠远离危险地带,在加入争执队伍搅搅浑水。不管哪个年代,但凡吵架都是女同志打头阵,男同志站在后面震场子。钱谨裕凑上前长臂一张,特别容易搂住四个孩子的小叔叔,朝他们挤眼睛。
四人心领神会跟钱谨裕推出人群,耳边嗡嗡还是周婶挑衅的声音。男人打女人可耻,要不然他们早把周婶按在地上使劲踹。
“以前谁敢动周婶一根汗毛,周婶到那人家里搬锅、抱鸡、搬粮食。今天周婶殴打孩子,咱们是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钱谨裕朝四人眨眼睛。
四人秒懂。
周家马上和孙家结亲,给周婶十个胆子也不敢从东巷骂到西巷,她不敢自毁名声。这是一个机会,恶心死周婶的机会,让她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的机会。
四人立刻召集家人冲进周婶家,周婶愣了几秒钟,立刻鬼狐狼嚎抓挠咒骂这群人,追上前阻扰这群恶人闯进她家。
大家挤进周婶家的院子里看热闹,巷子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两户人家墙壁之间留有二十厘米宽的小通道,周珑从小到大喜欢躲着这里面逃避母亲的责骂。这两天她有重大发现,正在寻找机会告诉钱谨裕,提醒他小心点。
看到钱谨裕支开母亲,她伸出脑袋朝钱谨裕招手,钱谨裕接收到她的手势,周珑立刻缩回脑袋。
钱谨裕大摇大摆往前走,见四周只有张静棠注意他,他快速侧身闪进夹道里。
“诶,大姐和赵毅搞在一起,我妈让大姐吹枕头风搞死你们家,你自己细细琢磨怎么度过这道难关。”周珑靠在墙上朝天翻白眼珠子。
周璐迟迟没有上街□□,他猜到周璐找到靠山,也预感某些人要整他家,不过赵毅自顾不暇,没时间找他的麻烦。
钱谨裕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记在心里了。他盯着小姑娘生无可恋的脸,道:“你不是说看到周明磊偷孙家给的聘礼吗?”
“是啊,周明磊经常偷家里的钱和票据,爸妈发现少了东西,周明磊总是恶人先告状,一口咬死我们姐妹三人偷东西。爸妈相信周明磊的话,殴打我们不要紧,还不给我们饭吃。现在家里只有我,周明磊拿了那么多东西,爸妈肯定把事情算在我头上,我肯定被爸妈打个半死。”周珑死气沉沉道。
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户籍制度管的十分严格,她逃到外地被抓住,会被当成敌对分子木仓/毙她,所以她不敢逃跑。
周珑生无可恋等着钱谨裕安慰她,等了很久也没听到钱谨裕的声音,她偏头一看,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周明磊眼神涣散,全身上下绯红,像螃蟹一样靠在墙壁上横着走摸索回家。钱谨裕默数三个数,待周明磊露出半截身子,他用事先脱掉的褂子套住周明磊的头,手腕扣住周明磊的脖子,轻轻松松把人扳倒在地。
钱谨裕示意周珑别说话,这家伙喝的烂醉如泥,以为到家里躺在地上打鼾,睡着了!他一寸一寸摸索布料,在暗兜里摸出几卷钱和票据,脱掉周明磊的鞋,臭气熏天,还好在他的鞋里找到一张奢侈品票据。
钱谨裕将钱、票据递给周珑,只留几张钱,示意周珑赶紧藏好。他伸头左右看了一下,很好,路上只有张静棠一个人。他拖着周明磊到大路上,几张钱被他塞进周明磊的手中。
钱谨裕套上衣服大摇大摆离开案发现场,带着张静棠闪进隔壁陪老人家聊天。周珑蹑着脚尖溜进家里,混在人群中撞一下两边的人,两边的人不耐烦推她一下,周珑撇撇嘴巴往后退一步,非常好,她有在场证明,证明她一直没离开院子。
被揍孩子的家人学不来出周婶冲进别人家里抢东西,不想因为和周婶赌气毁了自己的名声。不过倒是可以吓唬周婶,他们假装冲进周婶和周父的房间:“听说你卖女儿卖了不少钱,咱们进去找找周璐妈把彩礼藏在哪里。”
“你敢!”周婶推开他们率先冲进屋子里,挖出埋藏在床底下的铁盒子,拿起来…重量不对。她赶紧打开铁盒子,里面空空如也,顿时她坐在地上鬼哭狼嚎,指着院子里所有人骂,“下三滥的贱.货们偷钱啦,你们不把钱拿出来,我不仅搬空你们家,还要到厂里宣扬你们是小偷,让你们丢掉工作。”
周珑夹在人群中,感受到冷瑟的空气,听到一阵阵磨牙声和手指关节咯咯声。她吞咽口水嘀咕道:“妈怎么回事,怎么不骂谁偷她的钱,生孩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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