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涛就在刚才已经打开门看了三，四次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程涛挂断了与许衍的电话，他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黎远，
黎远嘶哑的声音传来，“许衍？他问我做什么？”
程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还记得昨天晚上许志令来的那通电话，虽然是在询问他关于许衍要离婚的事情，但是那冰冷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饶是程涛这样在商战中摸爬滚打很久的人也禁不住头痛起来，最后他知道的那点事，都被许志令给套了出来。
电话挂断他才反应过来，若许志令真的有十成的把握，又怎么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我可不想见他，你别在暗地里偷偷安排。”
程涛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闻言冷着俊脸皱起了眉头，“虽然我也不知道许衍为什么要急着见你，但是你既然来了，见一面又能怎样？”
黎远转过头来，鸟窝般的头发此时变得清爽了不少，但是发梢略长，遮住了好看的眉形，一双半眯着的细长眼睛，慵懒的眼神看着程远，下巴的青茬已经被刮掉了，微薄的嘴唇此时还有些发白，给人一种病秧子的感觉。
他切了一声，小声嘟囔着，“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想见就见，小爷我才不伺候呢...”
许衍回神嗯了一声，终于是迈开步子随着程涛进到公寓里，但是里面却没有看到黎远的身影。
“那个黎远呢？”
程涛走进厨房听到许衍的声音，他高声回道：“他说想吃麻小，自己跑超市去买了，等下就回来了！”
许衍闻言就不再言语，他坐到沙发上，此时电视还开着，里面正演着当下最红的一部宫廷剧，看着里面抱在一起，互诉心意的男女主角，他又想到那个在房门口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直视自己的季白。
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食指，他还能记起在打磨凿眼那块上等玉石时，被凿子不小心刺破手指那钻心的疼痛，鲜.血滴落在玉石上，悄无声息的绽出一朵花来。
但是现在他的食指上，连个疤痕都没有，就如同那个模样的季白，都只存在他的梦里，那样的飘渺虚幻。
程涛把饭已经做好后，摘掉围裙，走到客厅，也坐到沙发上，他一把关掉电视，之后神情严肃的看着许衍，
“许衍，我给你说个事，其实黎远就是季白的表哥，季远。”
在许衍一脸震惊中，程涛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季远之所以姓季，是因为他一直随母姓，他的父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就死于癌症。很多年后，他母亲改嫁一位姓黎的先生后，他就随了继父的姓，改名叫黎远了。
季远这个人许衍是知道的，季远的母亲与季白的父亲是亲姐弟，早在他还在上高中时就见过季远，季远那时候是他们学校来实习的大学生，在隔壁班里做助教，正好是程涛的那个班级。
原来是他，许衍突然心情大好，那也就说明季白与黎远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最后竟然还低声笑了出来，旁边的程涛看着是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笑的？
‘叮铃铃...’程涛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乱码电话，他眉头一皱，接了起来，嗯了几声就挂了电话，之后就一脸寒霜的向门口走去。
许衍见他一声不吭就要走，问道：“涛子你去哪儿？”
程涛镜片后的双眸里一片冰冷，他现在看起来真的像是碰到了什么棘手难办的大事，他穿上整齐放在门口的那双皮鞋，闻言冷声回道：“黎远那个滚.球，买个麻小居然也能跟别人打起来！我去警.察.局一趟。”
许衍起身说了声我也去，程涛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两个人就直奔警.察.局而去了。
到了警.察.局门口，许衍就站在外面，程涛一个人进去了。
“...麻烦您了，郝律师。”许衍说完就挂了电话，先给律师那边打好招呼，万一用的上的话...
刚才在路上听程涛讲的，黎远与人起了口头争执，随后被人尾.随，之后两人扭打之时，正好被巡逻的警.车看到了，就把两人都带到了局里。
许衍正望着橘黄的路灯出神，一道略带惊讶的温润声音传来过来。
“许衍？”
许衍闻言转头看去，看到站在光亮处的那人，尘封已久的回忆像是被打翻的瓶子，随着空气涌动起来。
他哑然道：“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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