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同云妃道:“看到没,果儿就是如此,一天到晚、风雨无阻地同哀家讲她家陛下的好。”
云妃冲果儿挑眉,还露出涎笑:“要不嫁给陛下算了,还能刺激刺激你那位木头哥哥。”
果儿也不恼,弯着眉眼抱了抱我:“干嘛要刺激那木头,我还不想出宫去,我想呆在太后身边,有美人看,有点心吃,还能坐在暖烘烘的地板上,同太后和娘娘喝果酒,掷骰子。”
我笑:“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果儿点头:“对呢,酒都温上了,瓜子也剥好了。”
“你先跟云妃喝着,哀家这个月看的书里还有些不懂的地方,我去书房拿来,让云妃给哀家讲讲。”
推开书房的门,刚往里面迈了一步,就发现捏着朱笔,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的姜初照,他面前还摆了好大一摞折子。
又逢夕阳夕照,暖色的光照着他雪白的面庞,走过去俯瞰时,都能看到他鬓角处近乎透明的还染了浅浅光亮的细软绒毛。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看着这样安静和煦的他,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大片的温意来,忍不住抬手,想去触摸他的脸。
好像觉察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他蹙起眉头睁开眼,恰逢了我的手指即将落在他眼下,我二人皆一怔。
下一秒,我就计上心头,手指外移了一寸,揪上他莹润的耳朵,强行抹去心头的柔软,装出严厉的母亲模样:“批折子都能睡着,陛下也太不用功了。”
也不知这条傻狗何时拥有了惊人的智商,只见他直起身来盯着我看了三秒,就抓住我准备撤离的手,带着力道按上了他的脸颊。
“朕猜太后方才是想摸这里,”他满脸邪气地笑着,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混沌沙哑,“朕又不要钱的,太后想摸就摸。”
“没有。哀家一开始就是想揪你耳朵呢,”我把手抽出来,面皮有点烫,想来脸已经红得有些明显了,便逃似的离开书房,“你……你继续批折子,哀家去跟云妃喝酒了。”
这傻狗还在我背后笑。
“少喝点儿,不然又要拉着朕说梦话,”说到此处还故意刺激我,“却说母后这椅子有点旧了,也不够香,要不要换成紫檀木的。”
“……”
实在是太丢人了,本太后根本不敢听完他后面的话,脚下生风,落荒而逃。
十一月,京城雪初降。是一场瑞雪,下得潇洒又浩荡。
仅剩的四个儿媳来凤颐宫请安,云妃一到这种时候就出小差,于是能正儿八经搞宫斗的就只有那三位了。
可这三个人却也各有忧愁,随便讲了些什么瑞雪兆丰年这种俗不拉几的话,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吃哀家的糕点,喝哀家的姜茶,蹭哀家的地火。
静静悄悄,兴致缺缺。
儿媳们都放弃争奇斗艳了,我忽然觉得当太后的喜悦都少了一多半。
陪着她们坐了半个时辰,无戏可看,实在觉得无聊,就问云妃:“澜芝宫里的竹竿还在吗?你那些小丫头们学得怎么样了?哀家忽然想看她们跳舞呢。”
云妃瞬间抬眸,赶紧起身点头:“学得挺好了,太后现在就可以随臣妾去瞧一瞧呐。”
毕竟下了大雪,果儿还是有些担忧,赶紧给我披上白狐毛氅,又给我装好手炉,连帽子和围脖都给我戴好,这才放心让我出门。
本来她也要跟着我呢,我看了看另外三个还没打算走的儿媳,便吩咐道:“果儿留在这儿,好生招待三位娘娘。”
果儿说是,还冲我眨了下眼,递给我一个“太后放心,我给您好生瞧着”的眼神。
这可爱又狡黠的模样哟,终于把哀家沉寂了一整个早上的心给唤醒了。
与云妃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听着脚下踩出的吱呀吱呀的声响,也不知怎么了,忽然想到前尘的那件事,便轻微地叹了一声。
把手炉往怀里揣了揣,小声唤她:“闻是呀。”
“嗯?”云妃发出困惑的声音,扭着身子凑到我脸前,笑问,“太后怎么忽然唤臣妾的名字了?”
鹅毛大雪于我眼前簌簌落下。
“你看的书多,知道的事情也多,所以我很想从朋友的角度,问你一个问题。”
云妃笑得更欢快了一些,脚步没停,但离我却更近了一些:“好呀,只要我知道,肯定会告诉你。”
我怕她跌倒,扶了她一扶,望着苍茫雪雾,终于问出历经两世,我依旧不晓得对错的问题:“如果啊,你肚子里怀了一个小家伙,他还很小,但你知道他出生之后身体会不好,他可能每天都很冷,很痛,甚至不能活很久。这样的话,你还会让他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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