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迎接端王和赵王的驾临,山东官员将齐州府的官衙以及后面的住所腾出来作为端王和赵王在山东的下榻之处。
此时, 齐州府的书房中, 端王坐在屋内翻看着手中的公文,上面是杨叔达等山东官员呈上来的关于其所谓的山东军政要务的奏疏等物。
至于赵王, 此时就正在下方,并没有座位, 而是站直了身子,笔直地站在那里。
自从山东的官员散了后,他就被端王叔带到了书房中, 一直站到现在。他现在都觉得腿快不是自己的了。
正当赵王感到绝望时, 端王的声音响了起来:“如今可是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是侄儿沉不住气,不仅有失皇家颜面体统,更是差点打草惊蛇。”赵王听到端王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依照他从那几个堂兄弟打听来的消息, 只要端王叔肯问话,就代表着这惩罚快结束了。
“能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好。”端王看着下方没有犹豫,直接承认自己错误的赵王, 点了点头,总算还有可取之处。在他看来,一个人若是没有自知之明,是最可怕的地方, 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可以□□的必要了。知错, 改错, 是一个有为之人必备的品质。至于认不认错,为君者不认错,但是为臣者却是需要的,而赵王要学会的是做一个有为之臣,而不是有为之君,所以其必须知错,改错,认错。若是赵王连知错,认错这两点都做不到的话,他也没有培养其的心思了。
“坐下。”端王看了眼赵王,指了指左手方首座的位置道。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皇子,就是惩罚也只能是罚站,不能太过。
“谢端王叔。”赵王听到这句话,觉得腿都不疼了,连忙抬着自己僵硬的双腿,移步到一旁的座位上做好。他从没有觉得原来这椅子如此舒服过。若说这站一段时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但他已经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中间他还骑了好几天的马,已经疲惫不堪了,再加上在端王叔面前站着,必得腰和腿都一起挺得直直地 ,不为别得,他生怕被端王叔说上一句礼仪不佳,有失皇子身份,再让他练上几个时辰的礼仪,那到时可不得比刚才还痛苦?
从他被他父皇丢给端王叔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没人能救得了他了。他在端王叔面前还是乖乖地学本事为好,亲王的谱,在别人面前摆还好,但是在同为亲王,备份还比自己高上一辈的端王叔面前,这些算什么。
再说,他很清楚这次自己前来是干什么来得。好好跟着端王叔学本事才是最为紧要的,他对皇位没什么想法,但是他也不愿意浑浑噩噩地活一辈子,所以,成为端王叔这样的人倒也是他向往的。
“今日见了山东这么多官员,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端王对着刚座好地赵王问道。
“是。”赵王知道,现在考教地时间来了,连忙收敛心中的其它心思,专心地答道:“杨叔达今日明显很是紧张,山东有灾情是一定了的。只是这灾情究竟是什么程度,才是现在必须要了解的。不过,从杨叔达和其身旁官员提到灾情时不自然的表现,可以肯定其绝不止杨叔达说得那样简单。”他们前来山东彻查,不能一切都相信张敬宗等人的奏疏,是非清白都要调查清楚,任何人的任何罪行既不能随意栽赃乱扣,也不能包庇罪行,一切要基于事实的情况,中间不能夹杂任何的派系争斗,这是太子在他临行前,重点交代他的,他时刻谨记于心,不见到事实。
“特别是您在提及张敬宗的时候,杨叔达脸上有明显的慌乱之情。”赵王回想起当时杨叔达的表现,一点一点得说出自己的判断,“所以,侄儿认为现在的应当见到张敬宗,看看他究竟怎么说。”至于杨叔达所说的卧病在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张敬宗以前在京中任职多年,因其在河道治理等方面多有心得,他父皇还曾让他在崇文馆给他们讲了半年的水利问题。虽然他对水利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对张敬宗的印象特别深。如果说他的这位端王叔是一个极为严肃,一切讲究规矩律令的人,那么这位张敬宗就是一个十分认死理,不知变通,而且很不合群的人。但是有一点,这位张敬宗的身体十分好,据他观测,最起码活到七十不成问题。何至于来了趟山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杨叔达说张敬宗卧病在床,并且病的都下不了床了,这一点,他是不信的。一个月前还能连和这么多官员写奏疏送达京中,难不成写完奏疏就卧床不起了。这,显而易见是杨叔达的托词。只是为了不让张敬宗见到他们而已。
“张敬宗的事情是十分重要。”端王听到赵王的回答,点了点头赞同道,“明日,你亲自去拜访张敬宗,就说是探病。”
“是。”赵王点了点头道:“那我私下里以学生的身份前去拜访,不知可否?”他跟着张敬宗上过半年的课,倒也算得上是其半个学生了。
“嗯。”端王听到后,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这个侄儿还算是一点就通。倒也是个好苗子,“叫人准备的时候小心一点,现在想要见到张敬宗可不容易。”
“是,侄儿明白。”赵王明白端王的意思。若是张敬宗身体好好地还卧病在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想要让张敬宗卧病在床,无法前来,而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这个时候,其必然会阻隔别人同张敬宗的一切联系,特别是张敬宗和他们之间的联系。
“待你确定张敬宗的情况后,我再召其前来。”端王点了点头道。他现在显然是宣不了张敬宗前来,只能先确定张敬宗本人的具体情况再做打算。若是张敬宗身体一切正常,他再派钦差卫队前去将人带来。如此做,不过是为了确保万一而已。他们现在也需要谨慎,山东的情况其实复杂地很,现在各方势力杂聚在一起,万事都要小心而为。
再者,他也不能打草惊蛇,等到张敬宗出现的时候,他对山东的情况也应该有了非常全面的了解了。这样,也便于他不被任何人的说法所影响,从而无法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除去杨叔达的问题,对于今日的情形,你可还有什么想要说得?”端王问道。
“没有了。”赵王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他们今天主要只是和杨叔达一人问了话,其余人又没有接触,他无法做出自己的判断。
端王看了眼赵王摇头的样子,提醒道:“右参政马文本,对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并不了解,只是依稀记得之前在翻看山东官员档案时,他是二甲进士出身,寒门子弟,庶吉士出身,之前一直在山东任职,这次张敬宗等人弹劾的名单中并没有此人的名字。怎么了,王叔,此人可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赵王想了想疑惑地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端王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人,便是问,也该是问一下山东漕运使杨万里才对。毕竟,漕运和河道之事都是由其来负责才对。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端王嗤笑一声,他这个皇侄还是太年轻了,“他可是这次唯一一个两边都不沾的山东高位官员,清白的很。”山东自知府以上的官员,基本上已经都站了队了,而这个马文本是唯一一个与这双方之人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这场风**及的人。这便是其最为奇怪的地方。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blnovelhub.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