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皇太后把昭阳公主和萧珩顾穗儿叫过去,劈头对着昭阳公主一顿痛骂,这话显然是说给顾穗儿听的。
顾穗儿低着头,没说话,她知道这个场合不是她说话的时候。
那昭阳公主却上前一步,气冲冲地道:“母后,你老人家也不必指桑骂槐地说,不就是皇帝哥哥赐给我一处宅院吗?我是堂堂的大昭公主,我为了我们大昭,被赐婚给那北狄野蛮之地,我受过多少苦你知道吗?我受苦的时候不见你说话,怎么如今我只是养个面首,你就要管我了?非讲什么礼义廉耻,讲什么大昭规矩?大昭规矩就是把我一个金枝玉叶送给北狄人糟蹋?”
皇太后大怒,气得指着昭阳公主的鼻子道:“你,你,混账!我白生了你这个女儿!”
昭阳公主挑眉,冷笑:“母后,那就白生!不过这宅子是我自己要的,和皇兄无关,你也不必骂他!”
皇太后此时已经气急,口不择言:“到底是女儿外向,我生了你,你倒是处处维护他?”
昭阳公主昂起脸:“他给我宅院,他是皇上,我不维护他,难道还去维护三皇兄?”
她这话,乍看没什么,可是知道的都明白,她这是暗指皇太后想让三皇子继承皇位,结果却落了一个空。
皇太后何等聪明人,哪里听不出这话音,她本就气急,此时瞪着自己女儿,恨道:“滚出去,哀家只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昭阳公主见了,拔腿就走。
皇太后见她竟然真走,那简直是气得两眼直瞪,几乎晕了过去。顾穗儿见此,赶紧叫了太医,一时太医诊脉,只说是气的,并无大碍,顾穗儿又在外面守了一番,这才得以回去万怡宫。
谁知道回了万怡宫,昭阳公主正在这边呢。
阿宛在玩儿几只绒球,跟着跑来跑去,昭阳公主坐在波丝地毯上,百无聊赖地举着一只红绒球抛高再接住。
阿宛见顾穗儿回来,乐颠颠地跑过来,扑进顾穗儿怀里:“娘!娘!”
她还小,性子也固执,一根筋儿,之前叫娘,现在改不过来叫母后,顾穗儿也就随她去了。
昭阳公主见顾穗儿回来,白了一眼,嘲讽地道:“她是不是晕倒了?折腾了半天,还让太医过来看?结果太医说了,屁事没有?”
顾穗儿一时无言,只好坐在一旁,陪着阿宛玩儿。
昭阳公主冷笑:“你理她做什么?依我看哪,自打三皇兄没能当了这皇帝,她就气哼哼的,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一样!如今倒是拿你我撒气,你以后也不用给她去请安了,让她自己折腾去!”
顾穗儿更加无言了。
这公主倒是轻松得很,惹了皇太后,回头拍拍屁股走人,还不是别人收拾烂摊子。
“我该请安的还是得去请安,该请太医的还是请太医,至于她若还是不喜,那只能任凭她去了。”
“对,就是这样,别搭理就是了!”
顾穗儿无奈地看着昭阳公主,忍不住规劝道:“那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下去啊。”
昭阳公主却道:“这样不挺好的吗?那个男人我很喜欢,就这么过下去,岂不是好?左右这事儿不会传到北狄去,就算北狄王知道了,也抓不住证据。”
顾穗儿听得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这样子,名声也不好听啊!”
昭阳公主摊手:“名声?我为什么要在意名声?我什么时候在意过名声?”
顾穗儿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仔细一想,昭阳公主说得也有道理。
她是堂堂大昭国公主,在意什么名声,在意什么谁高兴不高兴,她只需要自己高兴就行了。
人活到这份上,也是值了。
后来萧珩回来,知道了这事儿,却是根本不在意,挑眉道:“太后那里,随她去,若是再闹,让三王爷进宫来劝就是。”
萧珩这一说,顾穗儿恍然:“是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后向来宠爱三王爷,让三王爷来劝太后,那是最好的了。”
萧珩淡道:“你不用理会这事儿。”
顾穗儿:“嗯嗯我知道的,我就是过去请个安,然后什么都不说就回来。都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在她面前装孝顺儿媳妇,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萧珩又道:“至于昭阳公主,不用管。只是要和她说下,北狄王身子不行了,等过了年,她要过去一趟北狄。”
顾穗儿点头:“那我明日和她提提这事儿。”
萧珩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以后少和昭阳公主来往。”
顾穗儿纳闷:“为什么?”
萧珩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出去了。
顾穗儿自己着实想了半天,最后恍然,恍然之后,忍不住笑起来。
果然是小心眼的男人!
到了第二天,萧珩把三王爷召进宫,和他谈了一番,也不知道这怎么谈的,反正三王爷拜别了萧珩后,就去了太后宫中。
后来三王爷出宫,太后备受打击,一病不起。
顾穗儿每日请安时会过去看一眼,就见太后跟傻了一样,躺在病榻上,喃喃自语:“我怎么得了个这么没志气的儿子!这么没志气的儿子!”
一个劲地叨叨。
顾穗儿估摸着,三王爷那心性,可能本来就不想当皇帝,如今和太后这么一提,太后算是心灰意冷,彻底绝望了。
这个打击太大,她病糊涂了。
顾穗儿看着这情景,也有些感慨,想着儿女不听话或者没出息,做父母的实在是也难受,回到自己的万怡宫后,她便望着软萌可爱的阿宛,不禁想,这可得好好管教,要不然长歪了,能气死人。
正想着,恰好阿宸走进来。
阿宸这些日子课业更加重了,不但练字背书,还要骑马射箭的,可怜这六岁多的小娃儿,不过他实在是天资聪明,背书是过目不忘,写字是颇有小成,至于骑马射箭,也是有模有样。
这样的儿子,小小年纪,能文能武,哪个不夸,哪个不赞。
阿宸长大了,应该不会吊儿郎当,就像三王爷那般?
顾穗儿琢磨了一番,看着儿子那笑嘻嘻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儿子好像也是个吊儿郎当的,小小年纪,带着一点痞样儿。
这……
顾穗儿盯着儿子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阿宸本来乐颠颠地跑进屋,是今天御马苑里得了一只小马,兴高采烈地想告诉妹妹,带她去看看的。
谁知道一进门,就发现自己娘正打量着自己,而且那目光……越看越觉得奇怪?
“娘,怎么了?”阿宸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坏事要来了?
“做什么去了?”顾穗儿打量着儿子。
“我,我刚去骑马了。”阿宸乖乖地回答,他当然知道,自己娘是惹不起的,惹爹都最好不要惹娘,娘虽然好性子,但是娘会告状。
阿宸怕这个会告状的娘。
“骑马?骑马后洗澡了吗?”顾穗儿紧接着问道。
“没……”阿宸小肩膀耷拉着,小心翼翼地道:“我想先带阿宛过去看马,然后再洗澡,可以吗?”
“为什么要带阿宛去看马?”顾穗儿盯着儿子不放。
阿宸张口结舌。
为什么娘像是审贼一样?
“御马苑今日有只母马生了一只小马,小马是枣红色的,很小,我觉得阿宛会喜欢,所以想带着她去看看。”
阿宸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的想法。
顾穗儿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儿子还知道疼妹妹,是个好儿子。
“那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顾穗儿陪着阿宸阿宛一起过去御马苑,果然见有一只小马被生下来,那只小马枣红色的,浑身湿漉漉的,艰难地尝试着站起来。
此时应该已经挣扎了一会儿了,已经能趔趄着站起来走路。
阿宛见了这小马,果然好奇地望着,那样子跃跃欲试。
阿宸抬起头问顾穗儿:“娘,我带阿宛去摸摸那只小马好不好?”
顾穗儿点头:“嗯,不过小心些。”
阿宸忙道:“这是当然,我会小心的。”
说着间,阿宸领了阿宛的手,过去小马身旁,还认真地给她介绍;“这匹马小马的父母都是西北丹山的顿河马,这只小马就是纯种的顿河马,你看它才刚生出来就会站了,以后会长得像它父母那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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