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不错。宗泽今天也真是颇为兴奋, 不管最后那点当众认输的瑕疵, 今天自己可是大大的扬了一次名的, 可真想好好的喝两杯乐一乐。何况, 今天自己跟这周长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相识一个新朋友, 那更得喝两杯才是。
宗泽欣然应允,又拉过陈正深,三人一起往书院外的茶楼走去。
这个茶楼, 说是茶楼,实际上也是一个酒楼。可能是初始时是真的是个茶楼, 抑或是为了附庸风雅, 反正, 这个不是茶楼的茶楼, 就这样被人叫着。
这茶楼名字也简单明了,就是书院茶楼。因着地处方便, 书院学子很是喜欢来这里聚餐一二的。
今日三人上楼,周长安跟陈正深已是来过多次, 掌柜的都认得,见面都殷勤的叫着周公子、陈公子问好, 看到旁边的宗泽却是有点面生, 赶紧赔笑问道:“这位公子, 可是新进的学子, 小的还是第一次见?请问贵姓?”
周长安笑道:“我说刘掌柜,你别见人都是自来熟的。别套近乎了,赶紧的让人上几个好菜来, 我今天要跟两位陈师弟好好的喝上一盅。”
“哦,原来这一位也是陈公子?小老儿认得了。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几位请上楼坐下。”刘掌柜赔笑着下去了。
三人坐定,说起了话来。刚刚相识的人见面,总是对对方的来历是好奇的。宗泽周长安二人也不例外。
当得知宗泽来自秦南金洲府平民之家,周长安是毫无轻视之心,惊叹道:“金洲来此路途艰险,陈师弟能来此,可真是向学之心甚深。周某佩服啊。”说完,一摇头道:“唉,两位都是陈师弟,叫起来好麻烦。两位如是不介意,我就直接唤名字了。可好?”
宗泽本就不在意这些事的,不过,时下读书人之间说话都是礼节不少,宗泽也就入乡随俗而已。现在有人愿意直接唤名字,那就唤好了。
有来有往,既然别人已是问过了自己,那自己当然也得问回去。原来周长安是西京人,父兄也都在朝中做官,不过都是在外任。几人说的一阵儿,酒菜也就上来了。
三人拿起酒杯碰了几杯,酒是越喝越有的,三人刚开始还有点客气生疏,后面就完全放开了来,越喝越熟络。
说着说着,周长安问起宗泽:“我可是听人说,你们宇字班昨天可是来了一个新人的。说是今天又不见了。哎,听说那人昨天跟你很熟的样子。你知道怎么回事?”
这话宗泽不大好答,毕竟那人是女子,说出来,好像有损别人闺誉的,想了一下,宗泽含糊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知他姓黄,其它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姓黄?莫不是黄总兵家的?不对,我仿佛记得他家好像没这么大的儿郎在这儿的。他们家的人不是在京城就是在军营的。好奇怪,他家要改道儿了?”周长安颇是奇怪的絮叨着。
宗泽听了,眉头一动,看那叫般若的女子骑术不错,那个叫真如的也是英气勃发的,一看就跟现下文人家的闺阁女子有所不同,还真说不准就是黄总兵家的。不管了,既然已经走了,那就与己无关,不用再多思多想了。
宗泽他们这场酒是越喝越深,也更让人敞开了些心扉。一顿酒还没吃完,宗泽知道了,这陈正深也是来历非凡,竟然是出自海宁陈家。海宁陈家世代簪缨,科名之盛,海内无比。自前朝至今,进士二百余人,位居宰辅者三人。官至尚书,侍郎、巡抚、布政使者达十一人之数。
听得陈正深出自海宁陈家,周长安惊讶道:“你莫非是陈伯恒陈大人家的?哦,我听我奶奶讲过,布政使陈大人家有个公子也在终南书院。哈哈,原来那人就是你啊。你藏的可真深,我们书院的学子都没几个知道你的来历的。”
见周长安点出了自己的来历,陈正深也不否认,现在在西京能在外对人说,出自海宁陈家的就只有他爹陕西布政使陈伯恒了。这也难怪自己一说出自海宁陈家,那周长安就猜到了。
陈正深含笑谦虚道:“家族盛名,奈何正深还无寸功,可是不敢漏出痕迹,以免给海宁陈家蒙尘。”
想不到陈正深他爹就是先前说的那十一人之一。陈宗泽叹道:“正深兄,你也忒谦虚。先前竟不知兄长出自海宁陈家,真是失敬至极。”
见宗泽跟陈正深二人客气来客气去的,周长安笑道:“你二人可真酸。行了,别酸了,我们继续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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