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不解:“娘子意思是……”
老夫人抬手抚了抚额上发丝,有些自得道:“哼哼,你也瞧见了,方才我只假意发了火呢,他就急着护上去了……生怕我真把她怎了……看来怕不只是一时兴趣这般简单,听说这半年来一个身边人都未纳哩……”
老妪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她觉着将才那顿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哩,原是使给旁人瞧。
另一头,青年男子跪在地上恳求:“相公,咱们事情耽搁不得,莫管这甚宴席了,现时就算吃龙肝凤脑也不及……”
“窦四,慎言。”这是元芳的警告。
那名叫“窦四”的,望相貌一样冷静自持,估计是“窦三”兄弟,话倒是比他多。只见他望了眼相公神色,犹豫半晌,劝道:“相公,咱们莫管这宴了,那胡家老夫人,委实有些……不好说哩!咱们明明是往鄂州去办事,被她遇着了还满心满口道你是来接他们的……倒是会给自个儿脸上贴金,哪个安国公府相公会来与她个财主婆接风?”
元芳望着他面上的不屑,叹了口气:“窦四,出去,待回了京,自去领一顿板子。”
那窦四张了张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主子的事,主子要做甚,哪有他阻挠的份。
只是——“那贼子携了密信逃窜至鄂州,若不及时赶去,令他回了山西,那与纵虎归山何异?恐相公在皇后娘娘跟前不好交差。”
这是实话。此次出京,就是为了抓捕承恩公府门下一个重要幕僚,因他手内有杨氏一党与各地官员来往账目名单……若拿到了,就可助皇后娘娘一臂之力,为扳倒杨贵妃再添一砝码……故这差事是疏忽不得。
元芳自也懂得这道理,晓得当务之急还是先去鄂州……至于她身上那件戳了老夫人眼的披风,不要也罢,以后拿个更好的与她。也盼着她长点儿心眼子,莫这般愣子似的由着旁人责骂。
江胡二人房内,那狮子狗平素在金江可是定时定点排便的,往日路上亦有丫鬟抱下去打整,今日在驿站困了一日,又怕人多手杂,并未将它放出门去,倒是惹得它“嗷嗷呜呜”嚎了半日,江春被吵得心烦意乱,丫鬟也不见人,只得自动“请缨”领了它去方便。
外头天气果然冷,方打开房门,一股冷风吹来,夹杂着北方特有的凛冽,江春抖了下|身子,愈发抱紧了那狗子。
前头来往人多,又是人家驿站正门前,自是不能去排|泄的,只能缩着身子抱了它去后院。
这驿站后院不似前头热闹,种了几株看不出是什么树的树木,靠墙堆放了些木头簸箕的杂物,地上泥土潮|湿……倒还没江家后院干净整洁了。
但江春也顾不了这多了,只将小狗子抱去树下泥土松软处,给它四脚落地,用眼神示意它快些解决。
只那狗子却是埋了狗头左嗅右嗅,东看看西瞅瞅,怎也不尿。可怜江春上辈子也未养过猫狗,这辈子江家又都是任其自生自灭的养法,这种金贵的宠物狗,哪晓得它嗅来嗅去是要做甚。
江春忍着心内白眼,小声催促道:“快拉!外头可冷了,莫折腾人!”
那小畜生却是听不懂她话,依旧绕着那树脚使劲嗅。
江春本就烦它瞎讲究,比胡沁雪那千金小姐还事儿多,再见这大冷的天折腾人,就故意凶巴巴道:“嘘!快尿!快拉!嘘嘘……”只换来狗子莫名其妙的一眼。
江春要抓狂了!不就拉|屎撒尿嘛,难不成还要唱个歌给你酝酿下不成?她也不与它啰嗦了,伸出手去提了它后腿,将之高高抬起,做出对着树干嘘嘘的样子来……从远处看去倒还真像它在尿尿。
窦元芳在二楼窗户见了这副场面……嗯,有些不太文雅。猫狗与马驹皆是一样的,自有它的天性,人若偏要逼着它做这些事,惹急了还会踢上两脚哩……她这动作有些不太妙。
元芳忙下了楼,想去喊住她。
哪晓得才走进院子,他耳中就听到“小祖宗你倒是接着尿啊!怎一忍一忍的,可是得了前列腺炎,这般尿不尽……但你是姑娘啊,哪来前列腺……”
那狗子却不遂江春意,本就一忍一忍的了,似水龙头时断时续,突然间听到窦元芳脚步,干脆就将“水龙头”也关了,转过身去对着元芳“汪汪”起来。
自然,被折腾得红着脸散着发的江春也见着他了。
她有些窘迫,这等无甚公德心领着狗子随地大小|便的时候,见着这位老古董,不会又要被教育了?
她忙放了它,站起身来整理下衣裳,对着元芳行了一礼,一念之间做出这反应,动作就显得潦草了些。
看得元芳又皱了眉:“今后莫这般生搬硬拉了,这等畜生发起狂来不好惹。”
江春低着头应了。她以后都不会再管这畜生死活了,果然是不识好歹的臭狗子!
但那狗子也是会看眼色的,见两个人类不说话了,它也不“汪”了,闻了闻将才尿过之处,居然自动抬起一腿,对着泥土“咻”一声尿开了。
江春觉着自己脸更红了,这狗子早不尿晚不尿,非得在这般沉默中尿出来……这憋久了的动物与人的尿声高度相似……她脸都丢光了!
元芳也有些不自在,他假意摸了摸自己鼻子,走开两步去,心血来|潮又问了句:“钱烈县在何处?”
江春没反应过来,他本土人士都不知的地点,她个穿越半罐子就更不清楚了。
咦……等等!
……?!
钱烈县?!前列腺?!
前列腺在何处?她下意识的望向他腰下某处,从解剖学上来说,前列腺位于男性膀|胱底,直|肠前,那根“小豆芽”后,形似栗子……他的腰线即使隔着衣裳,都觉着有些看头哩……
三十岁的江春红了老脸,果然与男病人接触久了,愈发没羞没臊了!
十二岁的小江春只恨不得举起爪子拍拍脑门:动不动就去想人家腰算怎回事啊?!
那元芳见小姑娘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像被他抽中《论语》背不出来的淳哥儿……愈发觉着自己又问了个不太对的问题,他只得温声安慰她:“罢了,不识得亦无妨,日后有机会了去见识一番即可。”
江春|心内小人已经吐血了:我为何要去“见识”男人的前列腺?!都怪这狗子,令自己出了恁大个丑!葱姜蒜茴香八角草果她要去买——吃了狗肉火锅也不足以泄愤哪!
只表面上却不得不规规矩矩应了声:“是,多谢窦叔父教导。”
有了这话,元芳心头徘徊多时的话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说出来了:“白日间那披风莫穿了,你年纪小,不适合那衣裳。”其实他是有些不畅快,觉着老夫人那场气她受得莫名其妙,不就件披风嘛,日后她长大了多的是。
江春终于不再暗自嘀咕了,仰着头问出来:“敢问窦叔父,怎就不合适嘞?”那年的衣裳你也说不好看,现在明明正适合她年纪的……真是个怪人。
不过这怪人还爱装大人:“你还小,日后长大了再穿……”说着却不由自主望了她身形一眼,若不看身高的话,她的少女形态已经强过许多女子了……也算长大了。
他又不自在的闪开眼睛。
狗子畅快淋漓的尿完了,又撒着欢跑来二人跟前瞧瞧,见没人理它,倒由它自在的绕着院墙溜达上了。
“啊切!”
江春打了个喷嚏,见他眼神望了别处,估摸着是无话可说了,就主动告辞:“窦叔父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元芳总觉着还有事未说完,但也不忍她受冻,只点点头。
江春唤了那狗子,往院门去,出门上了楼梯就要暖和些了。
“日后遇上事了可去安国公府寻窦十三。”江春隐隐听见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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