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叫她什么不好……诶,算了,直男的脑回路,她要慢慢习惯。
翘着嘴角想通了这一关节,江春又嘟着嘴道:“那元芳哥哥以后只能在无人时这般唤我……一辈子也只能这般唤我,你可能答应?”表面装出一副毫无心机的女孩儿样子,其实心内却是捏着把汗的,万一他听懂了却不答应,她该如何下台?万一他压根听不懂怎办?
元芳听了前半句,正要满口应下,这不消她说。但后半句,他却未应。
他晓得她的意思。他从出生起,上至祖母邓菊娘,母亲大秦氏与庶母兼姨母小秦氏,下至妻子段丽娘,没有哪一个是不与旁的女子斗的。想起段丽娘……呵,他以前给足了她嫡妻的尊严与体面,房里连个通房丫头都未收用过……至于后来,只能怪她自作自受了。
但祖母与母亲,半生人都是在与妾室的争斗中熬过的。
他若有能力,不论是谁成了他的妻子,他都绝不会陷自己妻子于那般境地,给不了她全心全意的爱护与至高无上的尊荣,但他至少不会令她在四方天内虚度年华。
将来,若她真成了自己的妻子,这是他最起码的底线……更何况,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啊,是他不见一日就不舒坦的意中人,他怎舍得她不痛快?
见元芳不回答,江春的心渐渐地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默不作声不是默认,是拒绝回答了罢?她要如何不失风度而又委婉的下这个台?是直接起身穿了大衣裳就走,还是先冷静的与他说明两人不合适?
她面上光彩渐渐淡了下去,只顾着低头思索。元芳却见她那紧咬着嘴唇的样子,明显的从一开始的满含期待,到现在难掩失望……真是个孩子呢,还不会收敛自己的情绪……但就是这副小孩儿样子,他怎能忍心拒绝?此刻,哪怕是她说要摘天上星辰,他怕也要去找梯子罢?
于是,毫不犹豫的,他手上微微用力,强行掰过她面颊来,逼得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郑重其事道:“好,我答应。”
江春犹自不敢相信,眨了眨眼睛,望着他比以往还严肃的神色,不甚确定地问:“你知道我在说甚?”
“我都知,说过会对你负责的,真是小孩儿脾气。”他一说到要“负责”就不自在。
江春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说“意外之喜”,仿佛又是意料中的。说“本该如此”,他个再正直不过的封建士大夫,能许下这等承诺,却又是“惊世骇俗”的……而且,她相信他,只消是他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就像六月间她才提了一耳朵在百草园见了忍冬花的情形,没几日|她学寝里就多了一盆花繁叶茂的忍冬藤来。
他一直是这样一个值得她相信的可靠的人。
心内欢喜着,她要让他晓得自己的欢喜,于是她突然的就抬起双臂,将手绕到他后颈去,搂住了他,迫得他不得不微微朝着她低下头去。
“唧”一声,她在他唇上极快的亲了一口,趁他未反应过来时,又放开他,躺倒炕上去,还拉了个被子角来捂住头脸……完了完了,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居然会这般主动不矜持?怕又要被他教训规矩学到狗肚子去了罢?
元芳先是一愣,直到她唇都离了自己了,才觉出一阵狂喜来!本以为她又要赌气了,哪晓得居然还得了这意外之喜,小孩儿脾性果然古怪,他永远猜不到她何时欢喜何时不乐。
不过不重要了,自得了这颗蜜枣吃,窦元芳仿佛吃了粒定心丸,慢慢脱了鞋爬到炕上去,一手撑了热乎乎的炕,一手要去掀她被子,嘴里哄着:“乖乖,快莫捂着了,万一捂出痱子来。”
江春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傻子,现寒冬腊月的她能捂出痱子来?
元芳方一掀开被子,就见到她龇着白牙笑,那灿烂模样,令他阴沉多日的心情都见了太阳。他忍不住就低下头去寻她红樱桃,照着方才的“逡巡”数遍,忍不住又吸了口她软而水润的唇。
江春又打了个冷战,闭紧了眼不敢瞧他。他却是瞧着她的,以为她是害怕,忙微微抬起嘴来,伸手钻到她后背去轻轻拍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着“莫怕莫怕,就亲一口”,动作却仍未停下,都不知亲了几口。
而且他边亲边夹在唇|舌之间含糊不清的语调,似是最好的催化剂,才片刻功夫,江春就忍不住“嗯”了一声。这一声像是鼓励到了他,嘴里愈发不管不顾起来,那大手也从肩背慢慢顺着脊柱来到了他肖想了许久的曲线处。只是隔着那厚重的棉花衣裳,尤其的不过瘾,不过瘾得他恋恋不舍的离了红樱桃,盯着她洁白的玉|颈瞧,那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地方,露出一小截儿细白来。
怎会这般细?这般白?她不是金江本地人麽?怎会生得如此好,好到他恨不得……恨不得……嗯,他也不知要如何了,只望着她玉|颈上细软的绒毛。
未曾停留,他又似“尾巴”一般厚着脸皮,从她嘴角“逡巡”过尖细的下巴,经过软软的下颌,终于到了那一片细白。
江春感觉到脖子上那湿漉漉的柔软的触感,心内一震,遏制不住的就颤抖两下,似乎想要个依靠,伸手搂住他脖子,他就顺势倒她身旁去,半边身子仍压她上,后头那只手趁她不备,悄悄的就去到了衣角,慢慢摸到了那临界之处。见她仍未察觉,他又试探着伸进棉花衣裳底下去……哪晓得里头居然还有一层,果然是个体虚畏寒的。
不过好在下头那层是贴身的里衣了,只薄薄一片,他手能感觉到来自她的温热。只是,这腰肢也太细了罢?他似是不相信般,轻轻捏了一把,只薄薄的捏到一点点软|肉。
江春全身的血液都往脖子和脸上去了,只觉着自己像在火焰上中跋涉,口舌干燥得不行,身上又热又烫,可能是他压在自己身上的缘故,居然觉着喘气困难,胸腔内的空气愈来愈少了。
她下意识的就哼了句“热”。
元芳注意力只在她腰间与脖颈上,未听清,含糊不清问了句“嗯?”
江春又嘟囔了句“元芳哥哥我热”,窦元芳的嘴巴与手俱都顿住,小心翼翼望她神色,果然是热的,都红成樱桃了……热啊……他忽然心内一动。
“可是炕烧得太热了?你衣裳也穿得厚……要不把外衫脱了?”他嘴上“循循善诱”,若换了平日清醒时刻,早鄙视自己了,但现在……他比她还热呢!
江春也不知是听没听清,只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也不知是赞同“炕烧得热”,还是答应“脱去外衫”。但元芳却自动理解为后者,他本来想的就是后者。
他嘴巴又回到那片细白处,尽量不要她分心注意到自己动作,手却颤抖着解她衣裳。好在她今日穿的是系带衣裳,轻轻一拉带子就可解开,只是套头穿法,得抬起她双臂才脱得出去。见她只皱着眉喊“热”,他大着胆子,又哄了她一句“脱了可好”,她含糊不清的“嗯”了声。
他终于被鼓励到,哄着她抬起双臂,笨手笨脚帮着她脱下了外衫……他却更热了,出了一身的热汗,又紧张又累,帮别人脱衣裳,他也是生平第一次了。
但他却顾不上身上的汗了,眼神只直直的望向身下之人。因着天冷,又没个秋衣秋裤的,江春只将棉布里衣塞进衬裤内穿,今年新买的里衣都宽松了两分,嫌穿着显胖,她就专挑了前几年穿小了的衣裳,塞衬裤倒是正合适,正好严丝合缝的……也正是这严丝合缝的贴身,将那不盈一握的腰身突出得愈发明显……甚至惊心。
怎会这般细?元芳忍不住着了魔般,两手合拢,想要试试看她到底有多细,结果居然还剩出了两寸指节来。
女子身体好生奇妙,这处细到他不敢用力也就罢了,怎上头却又……却又似平地上两座山丘高耸?随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那里也跟着一起一伏。
脱去棉衣,江春终于不再热得慌了,呼吸慢慢平稳了两分,随着神志的恢复,她觉出不对劲来:怎没听见他声气?脖子上也没有……不会是什么时候出去了?
她忙睁开眼来,却见他已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定定望着她……身上。她跟着他视线一转,自然见到了自己“狼狈”模样,忙一把拉过被子,想要将自己盖住,刚才他说的话她还是有印象的。
只是窦元芳却快她一步躺下去,拉过被子将二人盖在了里头。
江春红着脸,被他侧身抱住,因着抱得过紧,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喷张的“小豆芽”正紧紧杵在自己腰上,她虽不是无知少女了,但在他心目中,自己还是小丫头的……不如,就逗逗他?
对,想到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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