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闻言甚喜,伸手道:“秘方呢,给我看看!”
薛蟠摆手:“哪能带在身上呢,不过秘方的内容很简单,我记得,说你每到一个地方之后,先找到这个地方的特产,像是大米小米豆子之类,然后,你先用这个熬粥吃上三五日调和肠胃,再吃别的东西就没事儿。”
贾琏拧眉:“你试过没有?”
薛蟠摇头:“我当初一来就按照这个法子吃了十天,然后我才吃别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我是天生落地生根的体质,还是那个秘方起了作用。不过,跟我一起发配的那批人,有人也没事儿,有两个却没挺过去,又病又劳累,又没钱看病,死了!”
贾琏盯着薛蟠:“这个法子你没告诉卫将军?”
薛蟠摸摸鼻子:“凭什么告诉他?告诉你,我刚来的时候,是我自己个拿钱买命,那些兵卒才偷偷放我休息几天,等我缓过来了,还不是天天跟着劳作。这不是后来,我妹子给我写了信,我就去找了卫将军,卫将军这才吩咐下来,让我能干什么干什么,叫他们不要勒逼我,他们对我的照顾也是仅止于此。”
贾琏点头:“告诉我,当初你吃的什么?”
薛蟠笑道:“哎哟,你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多么难以下咽,后来啊,我听说这里豆子长得好,我就想,那豆腐细嫩,应该可以下咽,这就出钱请人替我磨豆腐,哎哟妈呀,他们可是真黑,一块豆腐一两银子,我吃了□□日,后来,实在受不了那豆腥味儿,我就没再吃了,结果也没出事儿。”
贾琏颔首:“嗯,这个法子我让人试试,倘若真是有效,也算你将功折罪了,我替你周旋,你做个普通的兵卒,以后也不用顶风冒雪去干活,有吃有住。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身在边疆,没有朝廷的恩赦你回不了京都,你年纪轻轻,难道一辈子窝在这里?”
薛蟠顿时跳脚:“谁想一辈子待这儿,我也不傻!”
贾琏言道:“那就好好表现,首先要设法子让自己活下去,我说的不是那种拿银子买命,你得自己长本事,你说你都发配了还吃成这样,你想要回京,先从减掉这身肉膘开始。等你减去肉膘,我保管你爱上行军跑步。”
薛蟠缩着脑袋:“我还以为能跟着你混呢。”
贾琏一哼:“美的你,我是来办差,办完了差事我就回京了,我可不敢夹带你,我一家上下老老小小百十口子人,还想活命呢。”
薛蟠哼哼唧唧:“可是我要混成什么样才能回去呢?你给我说个目标呗?那卫将军父子当着官儿呢,还不是在这里吃着西北风!”
贾琏顿时气笑了:“他们可以进京述职,你可以吗?他们可以上殿面圣,你能吗?”
薛蟠嘿嘿干笑:“那个,我听你的,明儿起跟着干活去。不过,你昨日说什么来着,我回去才想起来,你说‘不知道算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莫不是我妈妈妹妹出事了?你们贾府就没帮帮她们?她们眼下好不好啊?我妹子,今年也十六,十七岁了,许人家没有啊?真是急死我了,她们也不给我写信来。从前我妈妈天天问,你好不好,吃什么喝什么啊,我嫌她烦,这半年不写信了,我又想着她,你说这人是不是犯贱?”
贾琏看着这个家伙,真是没心没肺,问着自己的事情没问清楚,又扯他妹子妈妈去了。看着他一心惦记亲人,贾琏道对他有所改观,因道:“你妈妈妹子都好着呢,你妈妈啊,如今是我的二婶子,你妹子改名换姓了,叫做贾宝钗,如今是我堂妹。”
薛蟠顿时一跳三尺高:“什么什么,我妈妈改嫁了?不可能,我妈妈说了,我爹对她好,她要守一辈子啊?怎么就变了?肯定是你二叔,你二叔不要脸,逼良为娼……”
薛蟠骂着骂着觉得自己似乎骂错了,顿时捧着脑袋蹬在地上:“我的妈妈也,您怎么老了老了走崴脚呢?叫我以后怎么办啊?哎哟,怪不得您老不管我了,原来被贾政那个王八蛋骗上手了……”
贾琏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你骂人找个背静地儿,当着我骂我贾府人,你找抽啊?”
薛蟠抽抽噎噎,板着脸孔生气:“哼,你们贾府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们家那个贾宝玉,勾引我妹子,这也算了,男未婚女未嫁,贾政什么意思啊,他有老婆啊,怎么又勾引我妈?”
贾琏苦笑,懒得跟他计较,拿脚掏他:“回去,我去试试那个方子,也好提前替你赎罪,至于你说这些啊,你自己个回去问他们去,我可是答不上来。”
薛蟠袖着手,勾着脑袋走了。
贾琏喊道:“桌上酒坛子是你的,不要啊?”
薛蟠气哼哼回头,恶狠狠抱起酒坛子:“我妹妹给我的东西,凭什么不要!”
贾琏回头去安排伙房大批量磨豆腐,又规定,鉴于目前特殊情况,每日每营必须派遣一什人马去伙房帮忙,为期十日。
还别说,自从御林军上下吃上豆腐,外带京都自己带来的干粮,三日后,已经有症状的人消失了症状,开始恢复训练。贾琏要求大家一气吃了十日方才停止。
此后,只有极少人数复发,经过半个月的调理,全部适应边关水土。
贾琏因此将薛蟠的功劳报给卫将军,也将薛蟠的秘方说给卫将军,以便后面的新兵及时调制。
薛蟠这个功劳不大也不小,卫将军同意他将功折罪。薛蟠的身份变成克虏军一个普通兵卒。从此之后可以有尊严的活着了。
薛蟠之后跟贾琏别劲儿,贾琏忙得很,懒得理睬他。及至腊月二十四,边塞百姓开集市,贾琏决定让部队休沐几日,让他们逛逛去。他自己则找到卫堃,提出要去那个小牧场看看。
卫堃顿时笑了:“我就想看看你能忍多久!放心,你的三百匹骏马跑不掉。”
贾琏行礼:“敢问将军,这边赛除了这个小牧场能够买到马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买卖马匹?”
卫堃闻言一笑:“怎么,三百匹骏马可以武装一个营队了,你还不满意?”
贾琏回他一笑:“侄儿想让御林军人人有坐骑。”
卫堃闻言顿时面皮抽搐:“你这个胃口是不是太大了?虽说蒙古盛产马匹,边塞的价格比京都低一倍,可是官价上马也要十两银子,且这个价钱那些鞑子不认同,他们屡屡提价,朝廷当然不愿意,他们一怒之下宁愿冒险开黑市,也不愿意去榷场公平交易。
贾琏知道卫堃是说自己想要平价买马不可能。因问道:“我听人说,每年年前年后,边塞两边都会偷偷贸易,那边鞑子会用个各种牲口换取过冬的食物,可有这回事?”
前世,贾琏可是替戍边将军背过粮食烈酒去黑市,换取马匹珠宝与毛皮。
卫堃盯着贾琏若有所思:“看来贤侄对边塞很有研究啊?”
贾琏笑道:“领命之后临时抱佛脚而已。”
卫堃一想,大约如此。遂道:“嗯,草原牧民也不是人人都是贼寇,大多人游牧为生,最近几年因为朝廷屡屡压缩与他们交易量,致使各种牲口的价钱越发低廉,那些不愿意贱卖牲口的牧民便铤而走险,草原上有很多黑市交易,可是,你得拿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才成。”
贾琏闻听此言暗喜。卫堃能够准确张着口袋坐等打草谷的贼寇,不可能跟草原内部没有联系。按照贾琏前世的记忆,边塞两边的民众一直没断过私下交易。
贾琏前世发配北疆,在五年后,他待了五年才取得戍边将军信任,接触黑市交易,那个时候,一匹马的价格是八百到一千斤粮食不等。上马一千斤,中马九百,下马八百,有时候七百六百也可以成交。
军队最喜欢骟马,高大健壮,力气大速度快,既可以作战,平时拉军需干私活也没问题。贾琏是为了备战,所以准备买骟马。
但是,黑市交易你得有人引荐,否则,你别想入门。
卫堃思忖半晌,言道:“不瞒贤侄,一般蒙古人黑市交易都不乐意要金银,他们喜欢以物易物。”
贾琏言道:“正要请教伯父,不知道他们最喜欢那些东西?”
卫堃言道:“主要是衣食住行日常用品,还有,有些蒙古人不吃饭可以,却不能不喝酒,你叫他不喝酒,无疑要了他的命。”
贾琏躬身一礼:“请伯父替小侄引荐,没齿难忘。”
卫堃撸撸胡须:“听闻贤侄善读兵书,未知来此半月,我这北疆的防御可能入眼?”
贾琏盯着卫堃,想看清他的意图。卫堃戍边无功也无过卫堃是个防御的好将军,可是乾元帝对他期望太高,最终要了他的性命。
卫堃笑道:“贤侄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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