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被发现了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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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徐氏的目光,她就笑着说道:“这丫鬟是先前我遣过去伺候宁宁的。她过来,是因着锐儿说宁宁伤口才包扎好,血也才刚刚止住,若这时候跟着你们回家,路上颠簸,伤口很有可能会裂开。再者,他已经留了太医院的王医正在家里。王医正的医术连皇上都认可的,京中再没有比他医术更好的了。可以随时给宁宁看伤。所以锐儿的意思,是想留宁宁在我家中住几日。等宁宁的伤口大好了,他自然会送宁宁回去。”

徐氏明白孟锐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留薛清宁在靖国公府居住,她这个做娘的始终不放心。

而且总觉得今日的孟夫人很有些反常......

正在想着措辞要拒绝,就听到外面的丫鬟在叫世子爷。

回过头一看,就见孟锐正抬脚跨进门内。

他穿一件蓝色暗纹锦袍,长身玉立。在傍晚橙色夕照的照耀下,清贵逼人。

徐氏就要起身站起来,却被孟夫人给叫住了:“他是小辈,你是长辈,哪里有他过来你站起来的道理?快坐着。”

徐氏心内疑惑更甚。

再如何孟锐是薛清宁的义兄,但他靖国公世子的身份毕竟在那里摆着,以往徐氏看到他的时候是绝不敢坐着的。

且以往就算当着孟夫人的面她站起来,孟夫人也绝不会说现在这样的话。

孟锐也赶忙上前请她落座,随后就躬身对她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叫薛夫人。

孟夫人在他行礼的时候已经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见他换了一件新袍子,背后也无血迹渗出,晓得他定然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又见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平稳,行礼的时候动作流畅,想来那些伤对他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没法子。原也是她捧在手掌心里面怕风吹着,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孩子,这些年被自家夫君这般糙养下来,连带着她这个做娘的好像也慢慢的‘心狠’了起来。

就问他:“你不守着宁宁,过来做什么?”

孟锐回道:“我叫宁宁睡了。因想着薛夫人不放心宁宁,肯定想待会儿接宁宁回去。我过来,就是想跟薛夫人说一声,宁宁伤口才好,此时不宜移动。再者王医正在这里,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跟宁宁诊治。所以能不能让宁宁现在我家中待几日?等过几日她的伤大好了,我肯定会亲自送她回去。”

跟那个丫鬟说的话是一样的。

孟夫人听了,真是哭笑不得:“刚刚你不是已经遣人过来说过了?怎么这会儿自己又要过来说一遍?”

这到底是有多不想薛清宁回去啊?

孟锐笑:“我担心那个丫鬟说不明白,还是自己过来亲自对薛夫人说一声比较好。”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徐氏的性子。只凭着那个丫鬟过来传话,徐氏肯定会推辞,母亲脸皮薄,只怕也不好意思强留。但他自己亲自过来说就不一样了,徐氏总不好再强硬的说今天一定要带薛清宁回去。

而且,他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肯定比母亲脸皮要厚。就算徐氏再如何说,反正他今日是肯定要将薛清宁留下来的。

毕竟脸面再重要,能有宁宁重要?再者说了,脸皮不厚一点,怎么能讨到薛清宁做妻子?

也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般,徐氏还是想要带薛清宁回去的,但是在孟锐的一再坚持下,最后徐氏也只得改口,说过两日再说。

不过她还是将自己的丫鬟留了下来,吩咐她一定要好好守着薛清宁。

起身作辞要回去的时候,不但孟夫人亲热的说他们两家亲如一家,往后要常来往这样的话,甚至孟锐还亲自将她送到了大门口。

徐氏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起来,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这事。

等回到荣昌伯府,她下了轿,薛博明,薛元韶和薛元青也下了马,不等回到上房,在路上的时候她就跟薛元韶和薛元青说起这些反常来。

至于薛博明,她心里早就已经将他当成个外人,无论什么事,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对他说,或是同他商议。

徐氏因为自己心中有事,所以一直没有留意到薛元韶和薛元青面上凝重的神情。

这会儿听了徐氏说的话,薛元韶和薛元青两个人对望一眼,两个人心中均了然。

应该是孟夫人并没有直接对母亲说,却是拐着弯儿的试探了下,所以母亲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件事,也没有想到那上面去。

但要不是孟明达明说,事先谁能往那上面想啊。

显见是瞒不过去了,薛元韶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娘,先时靖国公遣人叫了父亲去他书房,同父亲说了一件事。”

徐氏见他一脸肃色,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忙问道:“靖国公说了什么话?”

薛元韶看着她,顿了一顿才说道:“靖国公说,想替孟锐求娶宁宁为妻。”

替孟锐求娶宁宁为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两个难道不是义兄妹?哪里有义兄要求娶义妹为妻的道理?

徐氏震惊在原地,压根就说不出话来。

薛博明倒是在一旁很高兴的说道:“没有想到我们家竟然能跟靖国公府攀上亲家。我们宁宁,可真是个有福气的。”

先前孟明达同他提这件事的时候他虽然也怔愣了一会,但等到反应过来,满心喜悦,立刻就答应下来。就算薛元韶和薛元青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父权森严,父亲和长辈说话的时候也确实没有他们小辈插嘴的余地。

徐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薛博明,问他:“你竟然答应了这样荒唐的一门亲事?难道你忘了孟世子认了宁宁为义兄这件事?传出去,我们荣昌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

难怪孟夫人和孟锐今日会待她这般,原来是为了这事?

忽然又想到她竟然将薛清宁留在靖国公府......

立刻转身往外走。

薛博明叫住她:“你要去哪?”

徐氏头也不回:“我去将宁宁接回来。”

总觉得现在将薛清宁放在靖国公府就是送羊入虎口,还是接回来的好。

薛博明忙紧走两步过去拉住她:“你先前已经答应孟夫人和孟世子,这两日让宁宁留在靖国公府养伤,这时候忽然又要去将她接回来,你让孟夫人和孟世子心里怎么想?他们两个会不高兴的。”

徐氏真的是很生气了。

他一心只想着孟夫人和孟锐心里怎么样,会不会高兴,那有没有想过她和薛清宁心里怎么想,会不会高兴?

“你明知道靖国公府打的是什么主意,怎么回来的时候竟然不对我说?若早知道他们是这样想的,那时候我一定要将宁宁带回来。”

薛博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你这个样子做什么?难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孟世子可是靖国公唯一的嫡子,将来是要承袭靖国公这个爵位的。而且孟世子现在也在神策军中担任要职,皇上有多器重他你是知道的?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你知道京中有多少权贵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哪怕皇亲国戚都是如此想。现在他要求娶宁宁为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竟然不愿意?你脑子是不是被门给撞了?”

徐氏给气的。

她知道孟锐确实很好。要是他和薛清宁没有义兄妹这一层关系,她也很乐意薛清宁嫁给他为妻,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是义兄妹关系了,还如何能成婚?

忍不住的开始说起薛博明来:“你只知道这是好事,难道就不要脸面名声了?要是他们两个真的成婚,往后你让别人如何看宁宁,又如何看待我们荣昌伯府?不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难怪说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时刻把名声,脸面这些东西放在嘴上,也时刻在意别人会怎么看自己,生怕别人会瞧不上自己。若都按你这边想,唐宗宋祖也永远做不了皇帝,成就不了霸业。”

薛博明啧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但凡你有权势地位,任凭别人心中如何想你,那面上照样都要对你恭恭敬敬的。”

“你也知道,我明面上虽然是荣昌伯,但前些年我手中没有权势,我这个荣昌伯在旁人眼中算什么?就算是衙署中的一个小官都不会将我放在眼中。但自打我们跟靖国公府攀上了关系,谁不要对我和颜悦色?就是我的上司,跟我说话的时候也要客客气气的。这还只是宁宁认了孟世子做义妹,你想想,要是宁宁嫁给孟世子,我成了孟世子的岳丈大人,和靖国公府成了亲家,往后谁还敢瞧不上我。就是元韶,元青,以后在仕途上肯定会一帆风顺,升任提拔的机会肯定会比别人多。与这些好处相比,就算宁宁和孟世子是义兄妹的关系又怎么样?”

“而且靖国公府难道不要脸面名声?他们只会比我们更要脸面名声。既然今日靖国公能跟我提这件事,那说明他心中对如何处理宁宁和孟世子的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要你担心做什么?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准备宁宁的嫁妆就行了。”

一番话竟然说的徐氏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辩驳的好。

薛博明也没有想要听她辩驳,口中哼着小曲,抬脚就往前走,剩下徐氏,薛元韶和薛元青三个人站在原地。

徐氏确实没了主意,目光看向薛元韶和薛元青。

虽然她没有开口询问,但薛元韶和薛元青都知道她这是在征询他们两个的意见。

薛元韶沉吟了一会儿,然后只很冷静的问了两句话:“娘,你觉得孟世子对宁宁好不好?要是宁宁嫁给其他人,那个人能不能如孟世子对她这般好?”

身为薛清宁的兄长,他暂且不去考虑她和孟锐义兄妹的关系,也不去考虑荣昌伯府的脸面和名声,而只关注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嫁给那个人会不会幸福。

徐氏沉默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再无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蹲家里不能出门,娃儿在家简直是天天上蹿下跳,家里也是鸡飞狗跳。

现在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一方面盼着学校早点开学,一方面这疫情还在,娃儿要真的开学了我估计还不敢立刻送她去学校。

做妈妈好难(大哭~

☆、不肯喝药

孟锐走的时候虽然叫薛清宁睡一会, 但是薛清宁却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有丫鬟小声说话的声音,随后屋檐下挂着的灯笼被点亮, 暖橙色的烛光被夜风吹的摇曳个不住。

应该是孟锐临走的时候交代过, 所以没有丫鬟敢进屋打扰她, 全都守在外面的廊檐下。

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候, 薛清宁倒确实有了些睡意。

只是她模模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 忽然听到碧纱橱上的帘子被人掀开的声音。随后屋中猛的一亮, 有人点亮了屋中的红蜡。

薛清宁立刻清醒过来。转头一看,就看到孟锐正脚步轻轻的往床边走来。

他点亮的是桌上的蜡烛, 这会儿逆着光,一张俊脸看的并不很真切,只模糊的看得到轮廓。

但长身玉立,肩背挺直,给人的感觉气势还是很足的。

对上薛清宁的目光,孟锐的唇边立刻绽放开一个笑意。

矮身在床沿上坐下来, 他放柔声音问道:“吵醒你了?”

薛清宁心想, 可不是?你这会儿要是没过来,我肯定睡着了。

就没有说话,目光望着他。

烛光不甚明亮, 落在她眸中,朦朦胧胧的一层暖橘色。

孟锐见了,心中一动,就想要亲亲她。

不过薛清宁这一次却学乖了。一见孟锐弯腰低头, 立刻将被子拉高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只露了一双眼睛戒备的看着他。

孟锐看了,又是觉得好气,又是觉得好笑。

以往怎么不见她这么聪明,这会儿倒是闻弦歌知雅意了?

但也无可奈何。他总不能拉开她的被子直接亲过去啊,那她肯定要生气。

只得坐直身子,问她:“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薛清宁确实饿了。自上午跟着孟锐出门,其后发生乱糟糟的这些事,到现在她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但吃东西不是目前最要紧的事。

她将脸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问孟锐:“我娘他们呢?”

娘说了要带她回家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孟锐好笑的看着她:“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要在我这里养伤?先前我出去就是去跟你娘说这件事,你娘已经答应了。所以接下来这几天你都要住在我这里了。”

刚刚母亲还特地叫了个父亲身边的小厮过来询问,知道父亲已经跟薛博明提过他们两个的亲事了,薛博明也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孟锐知道之后,只觉得心里的欢喜都要满溢出来。赶忙回来见薛清宁,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知道。

不过现在看小姑娘这样戒备他的样子,孟锐觉得暂且还是不要说的好。

至少要等她将晚饭吃了再说。

就忙吩咐丫鬟去厨房拿饭菜。

不一会儿的功夫饭菜就拿了过来。一总十二个捧盒,将一张紫檀木镶大理石的圆桌子都摆满了。

薛清宁要下床,孟锐不让。叫人将桌子抬到床边来,问明薛清宁要吃什么菜,他好夹了喂她。

周边站着几个伺候的丫鬟,都是孟夫人刚刚遣过来的。

这些丫鬟在靖国公府数年,每次看到孟锐的时候都是冷肃着一张脸的模样,及时见过他温声软语的对人,还非要喂人家吃饭的场景啊?

当下一个两个的虽然不敢直瞪瞪的盯着孟锐和薛清宁瞧,但不一会儿的就会往他们两个这边溜一眼。

薛清宁能感觉得到这几个丫鬟时不时看她的目光,面上就有几分薄红。

就要自己吃饭。

但是孟锐不允。

“王医正说过,你的伤口敷了药,少动弹才能好得快。你现在要自己吃饭,是想要伤口裂开,一个月都不能好么?”

薛清宁沉默了下,然后说道:“那也不用你喂我。叫瑞香过来就行了。”

徐氏不放心,临走的时候特地将瑞香留下来照看薛清宁。瑞香下午也一直守在屋外。

但人总是要吃饭的,所以刚刚有靖国公府的丫鬟拉她过去吃饭了。

孟锐笑:“瑞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你真的要等她过来?而且,她喂的肯定没有我仔细。还是我来喂的好。”

薛清宁看他一眼。

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这个人的脸皮可这不是一般的厚。

孟锐已经将夹了菜的筷子递到了她唇边。

是一筷子什锦鸡丝。不但色彩搭配的很好看,也很香。

薛清宁确实饿了。现在饭菜近在嘴边,想要不吃好像确实很难。

抬眼悄悄的看了孟锐一眼,见他眸中含笑,望着她的目光甚是温和,面上红了一红,便张嘴将这筷子什锦鸡丝吃了。

如孟锐所说,他确实很细心。好像也很明白她的喜好,于是这一顿饭薛清宁吃的很饱。

等确认她吃好了,孟锐就叫人又添了一碗饭来,然后就着桌上剩下的那些菜自己吃了起来。

薛清宁很惊讶:“你还没吃啊?”

明明他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她以为他已经吃过了的。

孟锐摇了摇头。

在上房的时候孟夫人倒是要留他吃晚饭,但是他心中挂念着薛清宁,所以还是立刻回来了。

薛清宁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这早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刚刚孟锐喂她吃饭也喂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会儿桌上的这些菜肯定都已经冷了?

他一个靖国公世子,竟然吃她吃剩下的菜,而且这些菜还都已经冷了......

“不然叫厨房再重给你做一份?或是将这些菜热一热?”

孟锐却说不必。

他吃饭很快。饭后叫丫鬟将碗筷收拾下去,又吩咐丫鬟去煎药。

薛清宁一听到药这个字,立刻反射性的往床里侧缩了缩。

先前她醒过来的时候有觉得口中苦苦的。觉得那是药,但想想自己昏迷了还怎么能喝药,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甚至还庆幸,觉得自己这是外伤,在伤口上面撒上药粉就行了,应该不用喝药。

天知道她有多不喜欢喝药。每次闻到药味的时候都想吐,更不用说喝了。

但是现在......

孟锐吩咐完丫鬟,回头看到薛清宁戒备的样子,愣了一愣,问道:“你怎么了?”

“刚刚你叫丫鬟去煎药,那个药,是要给我喝的?”

薛清宁的声音轻轻的,目光也不敢看孟锐。好像下一刻就会化身为小乌龟,将头尾四肢都缩到龟壳里面去才好。

孟锐真是忍不住的发笑。

他伸手,及时的将这只‘小乌龟’拎过来,按在床头坐好,放柔了声音哄她:“王医正说了,那只镖的镖头有毒。虽然现在毒已经解了,但你体内仍然有少量的余毒。要喝几天药才能将那些余毒都从你体内清除掉。”

还要喝好几天的药才行啊?

这下子薛清宁的一张小脸都苦巴巴的皱了起来。

惹的孟锐忍不住抬手轻轻的拧了下她挺翘的鼻尖:“这还没喝药呢,你这一张脸就已经苦成这样了,那等待会儿喝药了,你得成个什么样?”

薛清宁心想,那我肯定得躲啊。难道还乖乖的坐在这里等着喝药不成?

但忽然想到上一次她风寒发热,不肯喝药的时候,孟锐过来,拿着一碗药不由分说就给她灌下去的事......

看着孟锐的不由的再次戒备起来。

孟锐是个很聪明的人,一看她这个样子就晓得她想到了上次的事。

他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虽然他知道那次他那样做之后薛清宁肯定在心里埋怨过他,但要是重来一次,他肯定还是会那样做的。

至于现在,不管薛清宁再如何发脾气又或是撒娇,他也绝对会让她将药都一滴不剩的喝下去的。

丫鬟很快就用朱漆茶盘捧着一碗药过来了。

白瓷绘青花莲花纹的碗,药汁是黑褐色的。连着茶盘一块儿放在床头小方桌上的时候,药的表面轻晃出一片涟漪。

薛清宁立刻就要往床里侧躲。

尚且隔着这么一臂远的距离她就已经能够闻得到这药难闻的味道了,这要是让她喝,估计还不等喝下去她就要全都吐出来。

但孟锐却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拎了回来:“往哪躲,嗯?”

薛清宁真的快要哭了。

“这药我不喝。”

她很清楚的记得,上次那个药的药味绝没有现在的这个难闻。当时她喝下去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胃里都在翻滚了,要是她将这碗药喝下去,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没有命在。

孟锐挥了挥手,让屋里的丫鬟都退出去。然后他放柔了声音哄道:“你看,我特地叫丫鬟拿了蜜饯过来。待会儿等你喝完药,就含一颗蜜饯在口中,立刻就不会觉得苦了。”

还教她:“虽然这药很苦,但你只要捏着鼻子,一仰头全都灌下去,那也就察觉不到苦了。”

薛清宁斜眼看他。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儿哄呢,还是觉得我傻呢?

反正不管孟锐怎么说她都不理睬他。甚至还转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孟锐。

孟锐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

不过倒觉得薛清宁这样挺好的。

他见过很多名门闺秀,确实很端庄,做事很识大体。但在他看来,却如同木头一般,毫无乐趣。

还是薛清宁这样好。会撒娇,也会有自己的小脾气,恼怒起来的时候会不理他,要他去哄。

哄她的时候其实他心里也是很愉悦的。特别是每次看到她被自己哄的转嗔为喜了,娇软着声音叫他三哥的时候,就觉得比什么都好。

但可惜薛清宁实在害怕喝药,所以现在无论孟锐如何的哄她,她总是不理他。

到后来她甚至闭上双眼,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完全一副逃避的架势。

模模糊糊中,耳边的声音好像停了。她正想着孟锐这是知道自己说不动她所以放弃了?

心里还隐隐有一种她胜利了的得意感觉。

就在这时,下颌上面忽然贴上来两根微凉的手指。

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脸就已经被扳了过来。

再然后,有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双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报告一个好消息,我们小区今天凭健康码可以自由进出啦。小天使你们那里呢?

☆、要不要脸

薛清宁懵住了。

长长的睫羽微颤, 她正要睁开双眼,就察觉到孟锐往她的口中渡过来一样东西。

极苦极涩......

竟然是药!

薛清宁这会儿不懵,改气了。

好你个孟锐!我不喝药, 你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让我喝药?!

当下就挣扎起来, 不肯喝。

但是下颌被孟锐用两根手指紧紧的扣着, 无论她想要如何侧过头躲避, 依然不能动弹分毫。

甚至孟锐喂完这一口药之后手指也没松开她的下巴。还气定神闲的问她:“剩下的药你是要自己好, 还是要我像这样喂你喝?”

薛清宁傻眼了。

原来除了像上次那样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将一碗药给她灌下去的喝法, 还有现在这样喂她喝药的方法啊?

等反应过来她又是气,又是羞, 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我不喝。”

反正不管是让她自己喝药也好,还是让孟锐用这个办法喂她喝药也好,她都不要喝。

完完全全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凭着自己的喜好来做事。

孟锐叹了一口气。

扣着她尖俏下颌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下,他面上的神色起来很严肃,“我虽然喜欢宠着你, 惯着你, 但这件事却由不得你。”

“想必叫你自己乖乖的将这碗药喝了你肯定是不愿的,既如此,便由我来喂你喝。”

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眉眼间颇有几分邪肆的神情,“正好,我也喜欢用这个法子来喂你喝。”

接下来,不顾薛清宁的抗议和挣扎, 孟锐就这样将一碗药悉数都给她喂了下去。

薛清宁这个气啊。奈何她的力气跟孟锐一比那压根就相当于蚂蚁对大象,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偏偏孟锐喂完最后一口药之后还不肯离开,一直含着她的双唇。

薛清宁推他,孟锐抬眼看她,就见小姑娘的一双杏眼水润润的。

眼角还有些泛红,也不知道到底是气的还是羞的。总之看着就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孟锐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一见到自己的心悦之人这个样子,哪里还能禁得住?

一边自己的身子靠近过去,一边手扣着薛清宁的后脑勺就将她往自己的身边压。

压着她就好好的亲吻了好长一会儿时间。

等到后来终于放开的时候,薛清宁都差点儿要哭了。

这个人是属狼的?她是猎物吗?逮住了她就不放手了。她舌尖都麻了。

就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孟锐。

但也就是她自己觉得自己的目光愤怒罢了。落在孟锐的眼中,只觉她眸中水盈盈的。白皙的双颊晕出一层薄红,娇艳非凡。

特别是她的双唇。娇红欲滴不说,还略有些红肿。

孟锐的目光当即又暗沉下来。

拇指在薛清宁的下唇上不轻不重的摩挲了两下,他望着薛清宁的目光隐隐带着威胁:“你要是再这样看我,我就再亲你一次。”

薛清宁:......

薛清宁傻了。

这个人他压根就不按常理出牌的啊。

这下子她气的当真哭了起来:“孟锐,你,你混蛋!你欺负我,还威胁我!”

连三哥都不肯叫了,直接叫他的名字。

孟锐笑起来,心情极愉悦的样子。

不顾薛清宁的挣扎,强行将她抱在怀中,他抬手用指腹轻轻的抹去了她白嫩脸颊上的泪水。

“欺负你,威胁你怎么了?这不怪我。谁叫你那样看着我?我又不是柳下惠。”

所以这还是她的错了?

薛清宁觉得自己真当是要冤枉死了。正要反驳几句,就听到孟锐在笑着说道:“傻宁宁。你知不知道我们父母已经同意我们两个的亲事了?过几日我就会遣人去你家下聘,再过些日子我就将你娶回来。到时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像刚刚那样‘欺负’你的事都是夫妻之间经常会做的事。”

说到这里,他看着薛清宁的目光开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到时还会有更加‘欺负’你的事呢。”

薛清宁从小到大并没有告诉过她这方面的事,所以一时之间还不能领会到孟锐口中所说的这个更加‘欺负’她的事是什么事。

而且,现在她的关注点也不是这个,而是:“我们父母同意我们两个的亲事了?”

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先前孟锐离开的时候她还在想,等孟锐回来她要告诉孟锐,以后可不能再对她做出那些亲密的事了,要是万一被双方父母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不都得被父母给打死啊?

但没有想到现在孟锐竟然告诉她,他们双方的父母已经同意他们两个的亲事了......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清宁这副茫然和震惊的神情取悦到了孟锐。

揽着薛清宁纤细腰肢的右臂又收紧了些,空起的左手抬高,轻轻的拧了下薛清宁的鼻尖。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既然我说这件事不用我操心,全都交给我,我自然就会将它办得妥妥帖帖的。”

说到这里,他就将自己的脸往薛清宁那里凑近了些,笑着说道,“怎么样,你的夫君是不是很厉害?”

薛清宁:......

这个人到底还要不要脸了?自己夸自己就算了,明明他们两个现在还没有成亲,他就敢自称是她的夫君了。

而且,他怎么能是她的夫君呢?

薛清宁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明明孟锐心悦的人该是薛清璇,最后同他成亲的人是陆琦玉,但是现在,孟锐却说心悦她,还要同她成亲。

还有薛清璇。她心悦的人难道不该是林星承,最后她还会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的么?但是现在薛清璇却已经同郑明辉定了亲事。而且据她看来,薛清璇对这门亲事还很高兴......

乱了,一切都乱了。

薛清宁想的头都开始痛了,也依然想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孟锐见她忽然不言语,还蹙眉敛眸,一副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忙问她怎么了。

又要下床,去叫王医正过来给她看看。

衣袖却被薛清宁拉住了。

“我没事,就是累了。”

受过伤的人,体力自然不比常人,更何况刚刚还被孟锐那般好一通‘欺负’,差点儿气都喘不过来。

孟锐心中愧疚。薛清宁身上还有伤,刚刚他怎么就那么忍不住呢?简直该打。

忙扶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柔声的哄着她:“那你赶紧睡。”

薛清宁嗯了一声,阖上了双眼。但很快她双眼又睁开了:“我睡了你的床,那你睡哪里啊?”

孟锐心想,最好呢我就在这床上抱着你,同你一块睡。

但他不敢。一来他知道薛清宁现在对他的亲近还有些抗拒,二来,他也知道薛清宁对他的诱、惑有多大。

哪怕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只要待在她身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抱抱她,亲亲她。更何况是同她躺在一张床上了。他担心到时会做出让薛清宁害怕的事来。

就说道:“我家这么大,这么多间屋子,你还担心我没有地方睡?这个不用你操心,赶紧睡。”

薛清宁想想也是,就安心的闭上眼睡觉了。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虽然靖国公府确实有很多间屋子不错,但孟锐这一晚却哪里都没有去,而是一直守着她。

纵然后来很困,也不过是在床对面的木榻上蜷着一双长腿将就睡了一晚。

且睡也不敢深睡,不时的就会醒过来看看薛清宁,摸摸她的额头,生恐她伤重发热。

直至次早醒来,看薛清宁呼吸清浅,面色红润,伤口并无半点恶化,这才安心的出门洗漱。

林星承自那次郊区刺杀事件之后就一直悬着一颗心。

先是知道并没有伤到孟锐,而是伤到了同他一起的一位姑娘。

当时他就担心那位姑娘会是薛清宁。等他特地叫人去问了小青,果然那人便是薛清宁。

林星承知道那个江湖杀手组织行事狠辣,兵器上都淬有剧毒,那现在薛清宁......

浑身的血液顷刻间就冰冷了。

林如兰则是愤愤不平,不停的骂着废物。

她这些年攒下来的银钱全都花费在这一次上面。原本打算孟锐死了之后,她再稍加引导,将这件事牵扯到孟明达的政敌上去。到时孟明达死了儿子,心绪大乱,哪里还会详查?却不想这一次只是薛清宁中了毒镖,孟锐却毫发无伤。

且根据那个杀手组织叫人传来的消息,说孟锐对此事极为的愤怒,已经遣了国公府的侍卫查探。甚至还调动了他们在江湖上的朋友和势力。这一次他们可相当于踢到了铁板了,正跟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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