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陈年案遗毒意难平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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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道:“畜生猖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着摇身一变,好几个纸人从其身后展开,冲着老虎呼喝着打过去。

老虎大喊“饶命”,扭打一番,最终被几个纸人抓住,折断了脑袋。

三思接住掉下来的“老虎头”,“哈哈”地笑起来:“你怎么不去说书?”

虞知行“嘿嘿”一笑,从她身后一跃,坐上她身侧的窗棱:“我这是不传之秘,用来哄小娃娃效果立竿见影。”

他心想:这是我的青梅竹马小时候哄我用的招数,每次我不高兴,她就在地上画小人打架,或者折纸跟我讲故事,也不想想自己那么丁点大,讲出来的故事毫无逻辑,我听都听不明白。但每次都挺管用的。

他说:“有些事情想不通就别想了。事到临头总会有办法的,现在就该吃吃该玩玩,人生苦短,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愁啊愁的。”

三思注视了他好一会儿,当胸拍了他一下,弯起眼睛笑了。

申时已过,街上有捕快敲着锣提醒店铺收摊。虞知行去把店门拴上,拉下了大帘子,与三思往后院走去。

焦浪及还在后院练剑。

斧剑被他使得虎虎生威,隔着老远三思都能感受到剑风,但在狭窄的庭院里,那比人还高的重剑却没伤到一草一木。

虞知行拔出腰后的短银枪,三两步窜上去与焦浪及过招。

“牛头,接我一枪!”

“滚你!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还敢跟老子刚?”

三思靠在回廊里,记起自己上次来时经过的周椿的房间。她走过去,见门窗紧闭,于是轻轻地把窗户从外面推开一条缝。

与上次一样,窗户一打开,浓郁的草药味就扑面而来。十四岁的周椿房中到处都是医书,他仍旧坐在那堆书前,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双手垂在腿上,垂着头,目光落在一本摊开的书上,久久没有动。

她收回目光,关上窗,叹了口气。

虞知行用起那短银枪似乎不太顺手,三思明显看到几次他有劈砍的动作,显然平时用的武器是刀剑之类。但比起寻常用剑的人,他似乎更习惯于在稍微近一些的距离与人交锋,在这一点上倒是与这大半臂长的银枪契合得很好。

相比之下,焦浪及的斧剑进攻范围明显大很多。于他而言,最佳的交手距离在半丈左右,过于近身反而不好操控。因此每当虞知行靠得过近,他都能立刻判断局势,抽身而退。

二人交手速度很快,交替占据上下风。焦浪及明显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三思从他的武功里看出了包括少林、逍遥等好几个名门大派的招式,其余的小门派更是数不胜数,被他融会贯通,实属难得。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越来越期待焦浪及那《斧剑百式》成书,将来必然也是能在名垂青史的武功秘籍。

相比之下,虞知行身法的门派风格要明显不少。三思已经多次试探,基本肯定他曾在明宗学艺,但明宗武学整体讲求中庸稳重,一切所谓的速度和灵巧相比之下都显得次要,而虞知行的武功却处处求一个“快”字,在旁观者眼中灵巧得堪称柔和,动起手来鲜少有颗粒感——这大约与他卓绝的轻功有关。

三思忽然抬手,接住一枝“嗖”地飞来的茶花。

玫红饱满的花朵在她手上落下两瓣。

“想什么呢?”虞知行两步跳过来,蹲在长廊旁的水缸上。

“我在想周蕙……”三思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走走,我们去别处说。”

二人跃上对面的屋顶,紧接着焦浪及也收了剑跟上来。

三人坐成一个圈,虞知行抛着瓦片玩。

三思道:“周蕙跟郭真认识半年了,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杀郭真,但她偏偏选择成婚的第二天,我怎么都想不通她为何要选择这个时机。毕竟不论如何都是在嫁人之前直接下手比较干净——杀夫之罪比杀一个陌生人要重得多,况且成婚后再动手反倒让事情变得复杂了,就连外人看待这事的焦点都变成了‘新妇杀夫’,而不是‘为父报仇’。”

焦浪及不是很能理解这种细微的差别:“或许她只是纠结得久了,直到新婚之夜才下定决心?”

三思道:“不,我下午问过周椿,他说周蕙是从几个月前开始对药理好奇的,在这之前周蕙从来不理会这些。而且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在周蕙房中看见了一本《新修本草》。显然酝酿已久。”

焦浪及道:“这只能说明周蕙有杀心,却不能证明她已经决意要动手。”

三思一下一下地敲着脚边一块发青的瓦片:“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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