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虞知行感到十分绝望,很想把方才自己嘴里提到的几个人一律就地埋了。
三思揉了揉眼睛。
虞知行:“带你回客栈?”
三思摇头。
虞知行:“睡在这里?”
三思摇头,过了一会儿又点头。
虞知行:“……你以为自己是麻雀吗?”
三思的脑袋往下一掉。
虞知行飞快托住。
热度传导至手心,脸颊柔软。
还有嘴唇。
虞知行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上头。
不应该啊,本少侠不该是这个酒量。他心想。
他低头,发现三思的眼睛还睁着。
三思掉下来之后自己觉得不舒服,自行坐直了。
那一点点柔软的触感存在感惊人,虞知行握紧了手掌。
他看了一眼地上玉体横陈的耿玉瑾,危机感油然而生:“以后只能跟我喝酒,听见没有?”
三思听见了,白眼翻了一半,但大概是太困了,眼皮失去活力,因此懒得翻全——显然不想听。
虞知行也坐直了,清了清嗓子:“原谅我了没?不生气了啊?”
三思接着把那半个白眼翻完了。
虞知行:“……”
然而他百折不挠:“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拥抱来见证修复的友谊,三思女侠同意否?”
说着他张开双臂。
三思此时脑子不太好使,想起从前在山上跟付玉儿打架了,最终都会被南长老拎着衣领凑在一块儿强行要她们以拥抱和解。虽然下了山,但大鬼见愁的淫威犹在,她居然觉得虞知行这个逻辑挺有道理。
她向前坐了一点。
虞知行脸上笑意加深,张着双臂等着她。
然而——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脚踝,恰好抓到他先前被水桶砸肿了的地方。
虞知行:“嗷!”
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反正喊得非常惨烈。
三思激灵了一下,差点没醒酒。
躺在地上的耿玉瑾此时已经把脑袋转了过来,一只手牢牢地抓着虞知行的脚踝:“二位,你们聊了这么久,真的不觉得尿急吗?”
虞知行:“……”
三思:“……”
耿玉瑾在虞知行的脸上看到了自己即将迎来的悲惨下场,但此人毫无畏惧,认真地道:“我忍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再不睁眼我要尿裤子了。这样我爹一定会把我赶出家门。”
虞知行咬牙切齿:“你听到了多少?”
“不要在意这么具体的细节嘛。”耿玉瑾从地上爬起来,闻了一下自己烧焦的头发,嘴上说着不要在意身体却十分诚实,“从‘公老虎’开始。”
虞知行:“……”
那就是全听见了!
都憋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多憋一会儿!
耿玉瑾转向三思,郑重地道:“感谢喜欢。我也喜欢你。”
三思迷瞪着眼,一本正经地回应:“不客气。”
虞知行:“……滚去放你的水!”
耿玉瑾的喜欢只能坚持这一小会儿,迫于武力威胁,赶紧拎着裤腰跑去一边。
虞知行:“离远点儿!”
耿玉瑾飞快地跑了很远,做贼似的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偷窥,迅速解开裤腰带。
被不速之客打断,虞知行脑门上冒青烟,兀自气恼了一阵,可当目光转到三思身上的时候,却怎么都气不起来了。
他见三思几乎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搁在酒坛子上,上半身微微摇晃,轻声道:“背你回去?”
三思鼻腔里哼出一点回应。
虞知行在她跟前蹲下来,将她两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抄着她的膝弯,将她背起来。
“哎,你这荷包里什么东西。”他腰上被硌得生疼,连忙将三思放下来。
他捏了捏她的荷包,里面除了明显是铜板的触感,还有一块挺有分量的硬物。
虞知行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三思的神色,解开荷包口的拉绳。
然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似乎一时间不敢确定,他将那块碎玉从荷包里拿出来,就着月光,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将玉放回原位。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三思的脑门:“瞒着我多少事。”
三思也不知听没听出责备,眯着眼冲他笑了一下,往他身上一倒。
虞知行连忙架住,叹了口气,不自主地勾了勾唇角,然后压住笑意,将她那个硌人的荷包挂到自己腰间,背起她,往上掂了掂,朝着客栈走回去。
...
耿玉瑾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父亲的房中还有光。
这处宅院是耿深在登封专门置办的,但耿玉瑾还是第一次来住。上一次他来登封的时候,是和友人一同住在外头客栈里的。
他素来对父兄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上心——同样的,他平日所做的那些吟诗作赋丹青之类在父兄看来也是乱七八糟。但今日不知怎么的,他冲着自己屋子的脚尖在半路上转了个弯,走向了父亲的房间。
耿深屋里的灯透出来,一个站着的人影映在窗户上。
轮廓只有一个头和半个肩膀,但他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他爹。
他举步走去。
但还没有接近那屋子三丈之内,屋里的灯就灭了。
耿玉瑾从来不会在熄灯之后去敲他爹的门——实际上白天他也不太会去敲——但今日他的主意不一样。
他直冲着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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