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落尽天地萧瑟, 屋中却异常温暖,温雅搁下奏折起来踱步,隔窗瞧见荣恪翟冲冯茂,三个人凑在一处头碰着头嘀嘀咕咕,冯茂不时哈哈大笑。
温雅也笑了起来,一年的忙乱纷杂之后,终是风平浪静。
绕了几圈坐下来看信,先打开珍珍的,汉文乌孙文两种文字, 稚嫩却有力,很多笔画力透纸背,温雅心说好样的, 珍珍先是问候,然后说自己在乌孙王庭的生活, 阿公阿婆陪伴,琼华姑姑疼爱, 符郁宠上了天,请来十数位女先生,教写字的教作画的教骑马射箭的教女红烹饪的,珍珍喜欢的,就去学, 不喜欢的,就不学。最后抱怨说乌孙冬日太冷,想到殷朝来过冬, 爹爹死活不肯,她假装哭,爹爹就真哭,流着泪说爹爹舍不得,一日也舍不得你离开,珍珍说只能作罢了。
符郁那样深沉的人,也会哭吗?温雅好奇歪着头,想象他哭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出来。
信的落款处珍珍写道,小姨,你想我了?我给你画一幅我的小像,温雅皱眉瞧着那一团线条,手扶了额头苦笑,怎么没有半分表姐的天赋,倒是和我的画风相像。
第二封是符郁的,说是因邦交之功,乌孙今冬挨饿受冻的百姓大大减少,他心中深感安慰,特意来信致谢。
另外是一个纸盒,温雅打开来将里面的文书信札仔细瞧过,扭脸望一眼窗外,人声寂寂,想来是都忙去了。
琼华公主身旁的那位侍卫叫赛祁,是乌孙大将军赛图之子,薛明找到他后,他一口答应将太后索要的东西奉上,但是有一个条件,让太后约束镇国公,不许再与琼华公主有任何来往。
温雅不只答应,还让薛明告诉赛祁,她会给乌孙皇帝去信,为他美言几句。
于是,这个纸盒到了她面前。
沉吟着唤一声薛明,不大的功夫薛明进来了,温雅将纸盒递给他:“烧了,就在我面前烧,要烧得干干净净。”
薛明说一声是,挪了火盆到窗下,打开窗户,一手往火里投放纸张,一手扇着扇子,将烟气扇出窗外。
温雅点头继续批阅奏折。
纸盒中文书信札甚多,薛明烧了许久,烧完拿一根细铁棍在灰堆里仔细翻找,确认没有留下任何残纸,方拿水将火浇灭,捧到太后面前。
温雅看了看,说声很好,摆手让他退下。
又批阅会儿奏折,起身去了隔间,在榻上居中正襟危坐了,说一声让镇国公过来。
荣恪进来的时候,温雅正捧着一盅参汤,瞧见他进来也不说话,只摆手示意他坐。
因忙着陪皇上前往白衣庵祭奠生母,有几日没见着了,荣恪笑看着她,穿了厚厚的银灰棉锻袄,裹一件白狐小披风,头上还戴着白色貂毛昭君套。笑说道:“这屋里热烘烘的,让人身上起燥,太后也别穿太多了,再捂出个好歹来。”
温雅没理他,慢悠悠喝着参汤,看也不看他一眼。
“翟冲的事还没告诉太后,臣的处置,不知道太后是否满意。”荣恪又说。
她的参汤终于喝完,搁下瓷盅瞧他一眼:“翟冲都告诉我了,你不用说了。”
“那,太后不满意?”荣恪问道,她今日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应该是不高兴。
“满意。”温雅蹙了眉头,“听起来大双也不是个省心的,你这两个丫头,谁也别想去祸害翟冲,她们的亲事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
荣恪心里为大双一声叹息,说一声是。
“如今是十月了,你就没想起什么来?”温雅依然蹙着眉头。
“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交顺利,太后也该拣个日子去趟公主府的别院,臣陪着一起去。”荣恪看着她笑道。
去往白衣庵的时候遥遥望见别院,想起去岁秋分日的凌晨,在后园花亭之中,她靠在他怀中颤颤得发抖,霸道而骄横对他说:“你不许动。”
如今再去别院,我可以尽情抱着她。
荣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就听太后说道:“你这禁军监军,多少日子没去过禁军军营了?”
荣恪一愣,怎么突然提起来这个?
“跟卫国公说好的,每年最后一季,你和他带领练兵,十一月二十八,我与皇上亲临,和各位重臣一起阅看,镇国公忘了?”太后冷声说道。
怎么突然又翻了脸?荣恪心里嘀咕着,连忙起身道:“臣没忘,臣正想着从白衣庵回来后,就向太后请命。”
“去。”温雅摆手,“十一月二十八之前,你就宿在禁军大营,没事别回来了。”
“臣有事。”荣恪定定看着她,低声说道,“我若是想你呢?”
她敛了眼眸没有说话。
“前三季比武练兵,两位副都统已经很有心得,臣只需隔三差五前往指点就是,卫国公今年也没有上心,他府里新纳一个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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