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轿辇已经在外头候着陈桓了, 不曾想陈桓拉过宋舒窈的手要一道走会路,于是傅长只好引着一干宫侍抬着轿辇跟在后面, 却始终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像这样一般闲适的时候陈桓不清楚多长时间没有过了,宋舒窈也记不大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一道赏赏花聊聊天了, 由是两人一时无话,只是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不曾松开过。
因延禧宫与钟粹宫相隔不甚远,穿过长廊依稀就能看清钟粹门的影子,宋舒窈粲然一笑,笑儿在太阳光下明媚的有些晃眼:“我到钟粹宫了,外头太阳大,大哥快些回重华宫去。”
陈桓笑看自家小丫头一眼, 交握着的手没有松开,反而将宋舒窈的手拉的更紧了一些:“今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朕与你回钟粹宫说说话。”
宋舒窈也不曾相拒, 因此二人并步进了钟粹宫。
因北羌战事与京中久旱的缘故,陈桓已经许久不曾踏进后宫来了, 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平容华产女后踏足过一次后宫, 因而在看见陛下与自家娘娘从外头一道回来后, 钟粹宫里头的侍奉丫头们,尤其是琉璃与绿子两人高兴得很,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只是到底是在宋舒窈身边侍奉久了的丫头, 所以两人在倒过茶后就退了出来,留两位主子在里头好好地说一会儿的话。
外头炎热,宋舒窈又一向惧热, 即便是小小一段路的功夫也出了好些汗,只是陈桓尚且在钟粹宫,便也不好去烧水沐浴,于是宋舒窈顺手从里头炕桌上拿起了一柄团扇,缓缓在跟前扇着风。
陈桓则是刚用完小半碗绿豆汤,半躺在临窗小炕上看着宋舒窈,好半天才将她垂落在鬓间的碎发给撇到了耳朵后头:“你惯来畏寒惧热,何苦亲自去延禧宫这么几遭?朕瞧着你这些日子瘦削了不少。”
不知怎么宋舒窈就想起了从前的时日,那时还在王府里头,陈桓因宫中事务数日未归王府,傅长随侍在陈桓身侧。那段时日恰逢宛筠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其余丫头则管不住这两个小魔头,偌大的一个王府中就留下了两个小魔头在作威作福。
那时宋舒窈已经慢慢从父母之事上走了出来,刚与陈楹玩到了一块,两人爬树捉鸟,下河摸鱼,溜去王府外头附庸风雅,做尽了这些荒唐事。
到了有一天陈楹不知道在哪里捡到一根长竹竿要拉着宋舒窈去捅马蜂窝找蜂蜜吃,不曾想马蜂窝没有掉下来反而将窝里的马蜂招了出来。
陈楹转身撒腿就跑,留下跑的慢的宋舒窈被马蜂蜇了一回,一时间院子里头只能听见小姑娘凄厉的哭声。
宋舒窈本来就皮肤嫩,又是蛰在了脸上,又一向爱美得很,因此哭哭啼啼了几日,就连陈楹也不肯搭理了。
后来实在是动静闹得太大了,陈桓宫里头的差事还没有忙完,在一日午后就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要捉陈楹问罪。
虽然多数时候都是陈楹一个人爬树下河,宋舒窈只是站在一旁笑着看着那位小祖宗闹腾,但是在傅长都不敢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宋舒窈慢悠悠的溜了过去,从开着的一点小缝中钻了进去,甫一入目的就是跪在地上的陈楹和被陈桓拿在手中的细长的竹棍。
宋舒窈虽然出身武将之家,只是宋湛与宋母向来不拘着女儿玩乐,便是翻了什么错也只是笑着讲几句道理,因此这幅场面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原本就胆怯的姑娘当即就红了眼眶,眼泪珠子也不断的往下淌,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拦住了要打向陈楹的竹棍。
陈桓原本也没有要使多大的力气,又在小姑娘跑过来时再收了一些力道,因此竹棍打在宋舒窈身上时她其实是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疼的,却不曾想陈桓当下就慌了神,将手中的竹棍扔到了地上,抱起宋舒窈的时候还不忘瞪一眼跪在地上的陈楹,他脸上的担忧和懊悔是陈楹十年来未曾见过的样子。
只见陈桓小心翼翼地将宋舒窈抱去了榻间,又喊傅长去传太医,宋舒窈捉住了机会就紧紧扯住陈桓的衣角不肯放手,又怯生生的说了一句:“大哥,这些事情都是我要去做的,您不要怪阿楹了。”
看着小丫头还没有彻底消下去的印子,陈桓仿似有一口郁气结在心上,伸出去要打宋舒窈的头的手久久没有落下去,后来也只是轻轻落在宋舒窈的头顶揉了揉本来就已经乱了的头发:“你就不要替那小子开罪了,他是什么样子的我心里有数。”
说着陈桓的声音不自觉就软了下来:“赶明天我让人去捉一窝马蜂给他塞到屋子里头,让他也受受这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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