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大周似乎异常的多灾多难,去年还只是临江遇到海盗,只需宁王殿下劳累一番,便也没有出更大的祸事,而今年,先是西南出了旱情,好容易想了法子能度过,却又出了北狄的事情。
至和帝派燕王前去西南,本就存了好生整顿的意思,而他还未将西南之事完全解决,北地边关又刻不容缓。
至和帝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一般,原本健朗的身体,也在即将入冬之时,感了风寒。
“天气寒冷,皇爷爷喝些暖茶。”
宁宛自封了韵容县主,进宫的日子便较之从前,更多了起来。至和帝目今没有嫡亲的孙女,两个在朔京的孙子又都已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能再带在身边。况且皇室里本就不会将王府的世子常宣进宫。
故而宁宛这个侄孙女,反倒成了至和帝身边的常客。或是奉茶倒水,或是置书研墨,修明殿的偏殿之中,常能出现韵容县主的身影。
圣上似乎尤为喜爱这位县主。不过聪慧漂亮的姑娘总归是得人喜欢的。
宁宛这日又在殿中,为这位操劳的圣上奉了暖茶。
至和帝接过茶来,叹了口气:“若朕身边,都是些如你这般聪明的,也轻松多了。”
宁宛福礼道:“承蒙皇爷爷厚爱,宛儿自知尚有不足,日后仍会不断精进。”
至和帝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好虽好,只是越发不像个小姑娘了,才几岁的年纪,反跟个大人似的。你那长兄,小时候也是这般样子,不不,你较他更甚。”
宁宛还未说话,姜老儿却正从外间进来,笑道:“县主天资聪颖,自然比旁人要早慧许多。”
至和帝见他进来,却哈哈笑道:“你这老儿!”
宁宛有时候也觉得甚为奇怪。姜老儿说起来在钦天监任职,可他却不似别的大人那般。他既不穿官服,也不常在钦天监那里值守,他那一身袍子,反倒像个云游的僧人道士什么的。
而他和至和帝,也不是那么像君臣。比如他来修明殿,不管是正殿还是偏殿,总归是不需有什么人特来通禀的。
圣上默许也便罢了,他自己好像也不甚在意这些礼数。
不过这些会占命观星之人,大抵也是与普通人不同。宁宛想起从前见过的那位玄衍大师,不也是一副神乎其神的样子嘛。
姜老儿进来便坐在了他常坐的那把椅子上,至和帝也似习惯了他这般一样,直接便同他议起事来。
“今日褚州又传了信来。”至和帝敛起先前的笑容,面上又显出愁容来,“燕云虽尚能守住,可压力却不小。”
姜老儿点了点头:“北狄人本就比我们大周的士兵更耐寒冷,只怕天气再冷些,会更加艰难。”
话至此,宁宛便知道二位要商议军事上的事,这些事她一个女孩家,自然是不能参与的,于是她便行礼告退,出了修明殿。
十月末,树上的叶子落尽了,愈发一片萧条。今日天气不甚好,阴阴的似要下雨一般,又时有冷风吹过,越发让人觉得冬天快到了。
宁宛依稀记得幼时在褚州时,每到了这个时节,就要寻出冬衣来了,天气再冷些,就有人会添了两层棉衣,以御寒冷。褚州尚如此,那燕云,应该只会更冷。
听说那里的雪一个冬天都不会尽数化开,若是赶上一场大雪,进关的道路也会被封上,也不知那里的士兵们,而今都怎样了。
而因为北狄进犯这件事,原本西南旱情过去才轻松一点的大臣们,也愁眉苦脸起来。
毕竟关外的敌人若是打进来,那大家都是丧家之犬了,那时候还谈什么升官发财。
朔京城的气氛,就像这阴郁的天一样,微微让人透不过气来。
连傅先生也好似受了影响,课业结束得比往日早了许多。宁宛早早回了府,却窝在屋里发呆。
听皇爷爷和姜大人的意思,燕云的形势似乎比较危急,那夏夜里燕凌远所说,他也许会离开的事情,会不会就成了真的呢?
如果,燕凌远真的要到北边去,去褚州,或是燕云,那她呢?
思及此,宁宛自己便先愣了一下,她明明也不会有什么,仍是做她的县主,听傅先生讲课,到宫里去陪陪皇爷爷,又也许会有哪个人陷害她,或者突然有谁出了什么事,将她牵扯进去。
最多不过是他们又有什么行动,为着将来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做准备。
可她一想到燕凌远会离开朔京,到那么远的地方,还是会不安。
不知道是为远行的人不安,还是为留在京城的自己不安。
十一月初一,英武侯府燕月悠下了帖子,请宁宛到家中一叙,而收到帖子的时候,宁宛便觉得,这是燕凌远有话想跟她说了。
英武侯过去便带兵打仗,常年征战,封侯之后在朔京城立府,侯府却修得粗犷。为了培养两个儿子,还专程辟了一处院子,用于练习武艺。
侯府门上的小厮不仅认识恒亲王府的马车,宁宛也是算有些熟悉的。毕竟这一位可是三年前就定了的未来世子夫人。
那小厮们惯常是伶俐的,自然少不得在这位韵容县主面前留个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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