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晋眼尾流出几分笑意来,他扬了扬唇:“倒是不知我未来夫人那样有魄力,往后做府上的主母,下人定然,都会被你管教得服服贴贴的。”
他坐在榻沿,垂眸看着岳清嘉:“可见我眼光极好,给博安侯府挑了位能干的主母。”
这话语里头明显的调侃之意,直让岳清嘉开始懊恼自己没有先发制人,她迅速坐了起来:“我还没有答应要嫁,说什么未来夫人?你这人果然没有变,还是那么轻薄无状。”
轻薄无状?
康子晋在心里默默品了品这四个字。
如此,若是不真的轻薄一下,岂不白担了这罪名?
这般想着,康子晋猝然凑上前去,搂住榻上人的腰往前带,精准地衔住了那两片桃绽似的嘴唇、撬开牙关,很快,便寻到了甜软的舌尖。
或啄或吮的唇舌追逐间,他一手勾着腰肢,另一只手按在她后脑勺上,还有余裕拿手指去顺她刚通过的发,渐渐地,由不容抗拒的攻城掠地,到细细密密的舔舐…
嘴唇分开的声响依然令人脸红心跳,怀里的人一双羽睫微微的颤悸,如同刚刚栖定的蜻蜓翅膀,还有那仍旧急促的喘息,让康子晋笑得胸膛震颤。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帮她揩掉唇角的水滞,戏谑道:“不是头一回了,怎地还喘成这样?”
岳清嘉被放开后,先是晕晕乎乎地想,娘吔,还好刚才漱过口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便宜了!
她去推那登徒子:“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太孟浪了,家里没教过你,不能随便碰姑娘家么?”
对方认错态度倒是很好:“是我错了,属实是情不自禁,嘉嘉莫要怪我。”
接着:“等你休养好了,咱们就成婚,你喜欢什么样的吉服?是喜欢时锦阁样式新些的,还是想让宫里的尚衣局亲自来做?到时,你想盖喜帕,还是喜欢罗扇遮面?”
“好痒,你把手拿开。”
岳清嘉去掰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又去给他泼冷水:“说了要嫁给你吗自己瞎兴奋。”
床上躺了几日,小姑娘的腰越发盈盈一握,这样泥鳅一样扭来扭去地,让本就未曾餍足的男人瞬间气血翻涌,不及深想,再是收紧了下大掌,熟练地把人往前一带,他倾身迎上,再度叩开了齿关。
唇舌勾织、水声啧啧,大掌似是要把那截柳腰给掐断似的,无尽的旖旎充斥在两人之间…
结束时,男人还轻轻咬了下小姑娘的下唇,二人呼吸俱是紊乱无比,可这也不耽误男人即时的发问。
他哑着嗓子,用带有喘息的气音问她:“嫁不嫁?”
气息交融过后,人总是愈加迷乱的,这回,岳清嘉简直晕得像是喝了两斤老白干,险些坐都坐不住了,要不是被他捞着,她真的软成一滩水了要。
而对于嫁不嫁这个问题,岳清嘉已经条件反射了,她努力平复着呼吸:“我考——”
听到这熟悉的回复,男人撂了嘴角。
还要考虑?抱歉得很,没有考虑的选项了。
腰间一紧,眼看人又要凑上来和自己抢空气,头脑缺氧岳清嘉吓得赶紧改口:“我靠我嫁我嫁我嫁!”
她伸手抵住他,控诉道:“嫁嫁嫁,你、你离我远一点,别靠这么近,我都要透不过气来了。”
好家伙,这明显是她再不答应,他还要再来一回。
岳清嘉恨不得用脚去踹开他,一人血书求他守点男德。
偏偏男人顺杆爬,还惬意地苦恼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过些时日咱们成婚了,可还得同床共枕的,嘉嘉不如提前适应下?”
流氓!
岳清嘉抱着被子,正打算缩到床角去,转念一想,她躲个什么劲?这明明是她的房间。
支棱起来的岳清嘉,还当真隔着被子伸脚踹了下那侯,再冲他努努嘴:“你坐那儿去,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虽然挨了一脚,但偷了两回香的康子晋也不恼,只似笑非笑地看了施暴者一眼,便听话地挪了位置,再问她:“嘉嘉要与我商量何事?”
岳清嘉问他:“你请了赐婚圣旨了?”
这样的问题,直接让康子晋眸光一闪:“嘉嘉如何得知?”
“呃…刚刚听凌姜说的。”
岳清嘉找了借口,又跟他说起正事来:“我觉得这样,我答应嫁,但这圣旨还是别领了,你看哈,人生漫漫好几十年,谁能保证会走到最后呢?万一哪天咱们感情破裂,有那圣旨在,连和离都不方便了,多碍事儿对不对?”
和离?碍事?
康子晋险些给气没了,他半笑不笑地注视着岳清嘉:“圣旨已拟好,应当明日便会有宫使来宣,且你我这婚事,克择官也已择好婚期,若再求圣上收回,那可是戏君的大罪,便是受绞刑也是应当的,嘉嘉…可忍心让我担这么个罪名?”
就在这会儿,室外传来凌姜夸张的声音:“唉?夫人来啦?”
院外,还没跨过月门的钟氏也被这大嗓门给吓了一跳:“你这丫头,这么激动做什么?”
凌姜笑着去迎她,顺便把人堵在院门口:“您方才哭过一场,想来应当是很疲惫的,小姐不是劝您去歇息么?您这怎么又回来了?”
凌姜本来就不是擅长演戏的人,做得这样明显,而钟氏也不是个傻的,如何还不知这里头有事。
她睇了凌姜一眼,低声问:“可是博安侯来了?”
凌姜登时打起磕巴,把钟氏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用手点着凌姜:“你这丫头实在不懂事,里面就他和嘉嘉?”
凌姜低着头支吾:“这、奴婢也是想着那赐婚圣旨…”
钟氏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压着嗓子训道:“胡闹!别说圣旨还未下,就算已有那锦轴,他二人到底还未成婚的,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少说也得在门口守着,这要是生出个什么好歹来,我可唯你是问!”
话毕,钟氏连忙提步向前,刚好在内室门口,碰到了踏出门槛的康子晋。
见他穿戴整齐,神情如常,脸上并未有行了坏事的忐忑不安之色,钟氏便也吐出一口浊气来。
康子晋给钟氏揖了手,态度相当恭谨,却悄然换了称呼。
他唤的是:“伯母。”
钟氏想起他为自己女儿做的事,便也松了面色,问起萦绕心头已久的问题:“敢问侯爷,那寺庙是在何处?怎地老身在都京城中数十载,也并曾听闻过有那样一位高僧隐于那处?侯爷可方便告知老身?老身也好备些香油果品去为嘉嘉还愿,且定要为那庙中菩萨铸樽金身,方可表我心头感激。”
康子晋答道:“还请伯母恕晚辈委实无法告知。那位高僧极好清净,并不喜他人过多叨扰,若非晚辈得了旧识引见,此回也是机缘难寻。嘉嘉之事,晚辈方才已代为还愿过,还请伯母安心。”
听了这话,钟氏慨叹道:“想来高僧施以援手,唯积功累德罢了,非为那些酬神的俗物而来,倒是老身想多了。”
再略略寒暄了一两句,康子晋便辞别了。
钟氏挑开门帘子,进了内室,
虽然女儿表情镇定,但那酡红的双腮、微肿的嘴唇,以及眼中泛起的春水波光,无一不在提醒着钟氏,刚才这内室里头,一对男女都发生了些什么。
钟氏默叹一口气。
看来这女儿啊,是再也留不住喽。
到了榻边,钟氏抚了抚女儿的脸,柔声道:“若论起来,这回你能醒,还多亏了有那博安侯。”
她指着室内的一个漆木箱子:“你瞧瞧那满箱子经文,俱是他亲手抄的,着实毅力惊人。听说,他每日还要徒步去那山上的佛寺为你祈祷,回来后,还得协助圣上处理政务,也是当真不容易的。一个男子肯为女子做到这份上,这当中的爱意,自是无需分辨了,他对你,也当真是情真意切了。你嫁他,娘放心。多的,娘也不说了,娘只最后再问你一句,这婚…你可当真愿意成?”
岳清嘉红着脸,轻声‘嗯’了一声。
圣旨都要下了,她还能逃婚怎么地?
而且那个半点不靠谱的憨批系统,看起来是又特么遁了,不晓得猴年马月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应该也会带奇葩方案回来,她是不指望了。
再有,她也想过了,其实自己本来的世界,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记挂的。
一个普普通通的、才出社会实习的新鲜社畜,一个要房没房、要车没车,打小就是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要说惦念哪位长辈,也就是福利院的老院长了,而那位老院长的丧礼,她前两年就去参加过的。
既然回不去,那她不如留下来,嫁给那侯算了,当个侯夫人,每天乐哉悠哉,还是比回去当社畜要好一些的。
就是…她这回醒来的原因,实在是羞于启齿。
这事儿要让那侯晓得了,那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了?
以后她这妻纲,还振不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嘉嘉:嘘~不能让那侯知道本大佬是醋醒的(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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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世时,阴差阳错间,乔芙顶替了她人的身份,成了国公世子的未婚妻。
世子矫健洒脱、英姿勃发,虽得她百般讨好,却厌恶她,总是捉弄她、讽刺她,且多次对外扬言根本不会娶她。
果然,在她及笄那年,世子逃婚了。
不久后,被抱错的正主找上了门来,于是,她被赶回了原来的家。
接着,她被发卖到青楼。
继而,她成了别人的外室,
最终,被人喂毒惨死。
【2
重来一世,乔芙主动离了国公府,复仇、挣钱、捧亲兄长做大官。
众人皆知乔府有佳人,仙姿玉貌,如月里嫦娥。
媒人踏破门槛,前赴后继的官宦子弟想要求娶她。
国公世子听说后,泼天的火气直冲脑门。
他当夜潜乔芙府中,怒而质问:“我才是你未婚夫,你嫁旁的人,我怎么办?”
乔芙冷淡至极,连眼神都不给他。
世子牙一痒,撂了条板凳守在乔府前:“我看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求娶本世子的未婚妻?”
一盆雪水当头泼下,把世子浇了个透心凉。
世子受凉大病一场,发起荒诞无稽的梦来,梦醒后,令他摘心剖肝的记忆渐次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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